

作者简介:
海上 ,1952年11月生于上海市,先锋诗人、诗评家、自由作家。诗歌意象前卫,诗作苍茫大气,出神灵性;多年来,一直致力于梳理、思考中国史前文化,被誉为“民间思想家”。上世纪80年代,组诗《岛,东方人的命运》在《世界日报》发表后引起关注,在海内外发表诗作及文稿500余行(组)。已出版诗集、随笔、文论包括:《还魂鸟》、《死,遗弃以及空舟》、《人海》(短、长诗版)、《海上短诗选》、《影子奔向四面八方》、《自由手稿》(第一部)、《中国人的岁时文化》、《走过两界河》、《旷。草木原形》、《侘寂的魂影》、《隐秘图腾:琥珀星》……2011年完成五千行长诗《时间形而上》,表现出诗人愈加成熟的哲思与语言艺术水乳交融达到的新境界。诗歌被译为英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等。

“风”是诗学重要元素
——写在《山风》第七期出生前夕
文/海上(中国)
很有必要再为《山风》写一篇文字,它走了这么些年,我们确实历历在目。他走得很坚定,步步为营,一直走到今天。
在诗歌这么堵塞的路上,若想走得结实而稳重,需要经历许多磨砺,许多艰辛,以及许多说不清的苦涩。我见证了!
说一句让你们提气的话:在当代诗歌的诗学意义及现世场景的原创性上,《山风》是值得进入批评研究的。所以,我也在第一时间把它推介给了“汉诗馆”以及复旦大学图书馆的“现当代诗歌收藏馆”。至少,《山风》这些年的进程它代表了中国诗歌一种现场感。
所有被收入《山风》民刊的诗人作者,都应该有义务思考,你是否对得起你生命中这段宝贵的活着的时光?人生可以做许多事,而你偏偏在诗写中过着寂寞的生活。
民间诗歌的深远性既有它先天的自由在野的原创,更需要一种全新的眼光照见视域,让诗歌走出群体起哄的喧闹圈。很长一段时间,民刊与官方刊物仅仅是一种发表那些以“发表”为唯一荣誉的阵地,没有本质上的区别,许多诗人诗作既可讨好官方刊物,也可挤入民间刊物;既可以混体制,亦可混江湖,只是混个脸热。中国诗界这种人还居多,企图很明确,欲望也恬不知耻。
而我一直认为,民刊最值得捍卫的是它的自由之神圣性,唯有势利的价值观,才以为民刊是体制之外随心为之的表现。
这种认知,在八十年代就没这么严重。那个时代,没有质量的诗作,只能去官方发表,而民刊发表的作品,官刊是发不了,也不敢发表的。这里面不仅仅是意识形态问题,更有创造性的问题。中国官方刊物长期以来的四平八稳,只能落后于民间!
所以,一直有传说:好诗在民间。
我五十年代初生的人,一生一世只在乎民刊,官方刊物我从来没正眼瞧过,尽管它们也在努力扩充更宽广的视野。这里要探讨的问题很多,我不在此讨论。我用自己的一生证明了我的价值观:独立、自由的个人意志,决不能装入统一的麻袋,不容任何权威侵犯。我六十八岁的人,写了一辈子,为了自由诗歌,至今什么也不是。而今天更小的几代人比我们势利且投机,这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我看到的《山风》具有几个值得发扬的地方。第一,它广泛的包容性,这需要编辑的力量;既不排斥任何人,也不能随意纠集一些人。第二,它的在野意义,因为真正的诗性植被是不可以被培植的;唯有在野性中生长的植物才是大自然不加人设的“生机”。第三,它的无可估量的未来性,我们可以把它的可能性当成一场梦境,不必当成任务事项,哪怕它最后仅剩下参与者的记忆,那也是人文精神的福佑。因为,人类的许许多多值得追忆的东西一直是“人”的成长元素,它会以最微观的精神植入,成全作为“人”的人格。
这也是我永远看好民间诗刊的理由。
今天,被编入《山风》诗作,决不可以保证诗写者一定是永远的诗者;今天《山风》入编的诗人以后都懂得珍惜。人的价值观太复杂了,诗歌对许多人还真不仅仅 是“诗”的意义,许多人拿着它都去作它用了:从另一角度证明才华和光荣,于是就有各种可能,换取社会上的一切。
《山风》如档案一般,保存了这份最天真的情份和趣味,它是一个特定时代、特定独一无二时间里抹不掉的痕迹!
《山风》中,有每个人的精神指纹。
所以,喜欢琢磨历史的我,特别喜欢一份民刊在它活着的时候,所产生的人世间化合作用。
我们知道它因为没有官方资源,先天性的会受到不公正的遭遇,这不妨碍它的人文作为。如果它其中真的有不朽之作,它会在书架上萌发生命力之新芽。
民间的力量是野气勃勃的,相信它的生命力,只要人们持守它的本真,它的纯粹。
前面我已说过,不是每一种民刊都可以进入历史存档。但它,《山风》已被两个收藏馆收藏。风,是诗学的重要元素。我们的《诗经》已经让世人看到了“风”在诗中的地位。风,它代表的是自然自由间的人性和原欲;风,是一场场源自于野性天地的启蒙和开悟。“风”的存在,才有诗意的存在。
无风不起浪,略同于无风就没有激情和浪漫……
我们民间诗歌,决不是“知识解释”;是风吹遍的诗性哲学。有许多诗艺及诗学上的问题需要阐述,或者讨论;但这篇小序不可能铺叙这么多文字;我需要重新撰写一个综评,回望《山风》从第一期以来的,值得加以重温的篇章。
我叫海上,本名林清阳,生于1952年,我有N个机会变成有职有务的人物,但是我为了自由地诗写,我今天什么也不是,我喜欢一切来自民间的真功夫。
我会陪着《山风》一起成长!
(佗寂居 2020.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