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春岁月 (散文)
文/ 周洲
这是一个读者面即狭窄又宽泛的命题。写下这个题目,情感的闸门慢慢的一点一点开启。日日有晨,岁岁逢春,唯独人生的春天只有短暂的一瞬,正所谓:青春一去不复回。相信每个人都有值得回忆,使人欢喜使人忧伤使人气喘吁吁、热血沸腾的青春岁月。

我预知在未来的某天,像一本发黄且不会散发生命迹象的古书摆放在茫然不知所措的各位面前。四十年光阴不是很长,却似乎早已被岁月定格。为了唤起生命记忆,为了青春的复活,我回到了一九八零。

那是个怎样的年月呀,懵懂、茫然,又夹杂着热烈奔放,同时又充满憧憬与希望的岁月,那么新奇,那么迸发着活力,仿佛整个世界尽在自己手中……骄阳似火,晒烤着柏油马路的地面,街旁白癜风树干的法国梧桐叶一动不动,服装摊点上的老板在声嘶力竭招揽生意,天津包子铺油腻的桌布上写满了百姓生活的艰辛和不易,三轮摩的司机们赤裸上身,额头顶块湿毛巾张口喘气,街上不时走过三三两两身穿花格子衬衫、喇叭长裤的长发青年,手提立体声卡式录音机,四声道传出香港歌手张帝绵厚的诙谐歌曲。不时被偶而驶过的上海轿车和北京212吉普车的轰鸣淹没。

那一代人正是叛逆时代,告别苦涩无忧的童年,告别古庙改就的校园,挣脱父母约束,独闯天下的开始。
男女结合,异性相吸乃世间万物之原动力。当劳作一天的人们安然入睡,夜猫子开始了行动。午夜,情感在流淌,寂寞袭心头,原始的骚动,求偶前的狂野狂妄,好斗的热血澎湃,狭小的斗室里,少男少女,穿着入时,在迪斯科音乐的震动中,不知疲倦,尽情撒欢。两鬓霜华的长者眼里看不惯,心里却羡慕,他们知道,这是一代一代绽放的生命之花,是生命继续的必然历程。

那时也有过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年轻的朋友夜不能寐,四处逛荡,偷学校看门老头的红薯干,边吃边偷笑;三人骑一辆借来的自行车,远足山村找同学,瓜田吃瓜,果园摘果,返回时黑漆漆的竟迷了路,踩进了生石灰池中,个个皆成白面狼;街上有美眉走过,一起呼叫吹哨起哄,心里却都泛起说不清的道不明的涟漪;疯狂看电影,罗马尼亚,印度,巴基斯坦,无论国产外国一网打尽。一部《少林寺》无疑一颗原子弹爆炸,搅荡起全体国人的热血。于是乎,拜师学武,习练拳法,荷尔蒙贲涨,肾上腺飙升,好想飞檐走壁,掠水如燕。好友相聚,抽呛辣的烟,喝高粮酿的酒,滑四轮的旱冰,一切一切都在准备迎接着自己另一半在各自生命中出现。

还有很多很多,一些已淡忘,一些已被时代的变迁所掩盖。
听怀旧金曲,让时光倒流。如今的张帝已是满脸皱纹,白发苍苍,同时代的我们呢?大家彼此相看,也已所差无几,邓丽君已作古十多年,只有甜蜜蜜的歌声甜甜的依然回响飘荡……
邢家泉最近一次古庙会,我步入观音堂内,焚香三柱,叩拜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礼毕,一中年女人热情向我推荐几本佛门书籍,并滔滔不绝讲述行善积德之道理,不杀生,不吃荤,视所有生命如己,又讲大业小业。于袅袅佛音中,我仿佛灵魂净化,精神升华。正逢庙前戏台上蒲剧引吭高歌,又顿觉一杯醇香透彻的老酒,甘辣凛咧而下,伴着震耳板镲,思绪渐渐飞升。
青春是与这戏乐不相融的。那时的我听不得戏剧,而今却声声入心,直击灵魂深处。
一切的一切都将过去,一切的一切都将消失,只有宇宙永存,但愿这逝去的青春岁月永存!
2020年3月10日写毕
于霍州榆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