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那年梨花开高玉虎

梨园风柔香入怀,满目琼花为君开。
每当家乡三四月份梨花盛开的时候,望着那万亩花海孕育着的清灵灵的魂魄,我便思绪万千,心中总不能平静下来。
疫情渐去的仲春周未,沿着家乡北屯李桥村新加宽的柏油马路前行,收入眼底的尽是梨园,望着含苞待放的梨花骨朵正撩拨着春色满园的序幕,瞬间就把我的心思带到了那年梨花开的季节。
记得儿时的花季,随我娘到姥爷家。娘说,我要是听话,就在舅舅家住三天。我满口答应了下来,因为那个季节里正是大舅家门前那片果园里花儿盛开的时候。
在舅家吃过午饭,我娘和大妗子一边摘着野菜,一边和姥爷、舅舅们拉着家常,我和小老表们推开围着栅栏的小门来到果园中,我被园中满树的花儿吸引,脱掉鞋子就爬到了树上,那个时候的梨树很高,花儿与主干相间较远,在我用我的小手拼命的去折一枝繁花时坠落到了树下,小老表们赶忙回家告诉给了舅舅,大舅急忙跑了过来,把我从树下的粪堆里抱出来,大舅看见我人没事,当着赶来的我娘和姥爷的面把我臭骂了一顿。从树上掉下来,大舅没有安慰我,还一直骂我不听话,我便委屈的一直大哭嚷嚷着要回家。无奈之下,我和母亲连夜赶回了家。
回到家里,我哭着告诉爷爷说,我大舅闲我摘他家果园中的梨花把我骂哭了。
第二年春天,年迈的爷爷扛了一棵一把大的梨树栽在了家里的后院中。
又一个春天来临的时侯,爷爷坐在树下的小方桌旁喝着茶望着花骨朵一天天变大,而只要挏得像泥猴似的我回到家,爷爷就会把藏在手心里的一块糖果塞进我的嘴里,然后用劲把我抱起让我坐在他瘦骨嶙峋的肩膀上,一只手扶着我,一只手掂着一根枝条让我数有几个花骨朵,还问我花骨朵长大些了没有。
而我每次坐在爷爷的肩膀上看一次花骨朵下来,我爷爷总会气喘吁吁咳嗽老半天。
光着屁股的我一大早跑到院子中,看到爷爷精心精心侍弄了一年的梨树一树洁白,一簇簇,一朵朵的梨花已开放,我惊喜的叫着,爷爷、爷爷梨花开了!当我跑进爷爷的房间,父亲正在大声的哭泣。梨花开放的日子,最疼爱我的爷爷离开了我。
在后来的日子里,每年春季,父亲便在梨树的四周用铁锨翻出一个圆沟来,上足粪,浇水再填埋起来给梨树吃饱喝足,期待花儿盛开,鸭梨硕果累累。
每当梨花盛开,村中的小伙伴们会来到我们家中闻着花儿的清香,捡拾着飘落的花瓣儿。
金秋十月,我娘会把精挑细选的鸭梨一笼一笼的挎到栋阳会上或者阎良镇上去售卖换些零钱贴补家用。
十几年后,因家中的后院盖房子,那棵高大的梨树伐掉了。
如今家乡的万亩酥梨园给了我徜徉在那年梨花开的缠绵之中。每当春风吹绿了家乡,雪枝轻颤,清香淡淡扶来,我便会眼望这片花的海洋,期望这一树树的洁白,把自己的心灵带入到一个洁白的世界。
高玉虎,西安市阎良区作家协会会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