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山诗话.张德顺著
一、目录
1、不齿钱惟演人品去喜其诗
2、汉高祖与维崧开封拜信陵君祠同与异
3、诗贵言外意,鹜靓蒸霞中
4、家椿绿荫五十年
不齿钱惟演人品却喜其诗.张德顺(山东临沂)
在蒙山读书时,老师对宋朝诗人钱惟演的人格极不喜欢,当时学看鲁迅的腔调说钱是“断了脊梁的癞皮狗”,说钱连“狗模犬样“都不具备,是人类的渣滓。但是,他很欣赏钱的一首诗,那就是《对竹思鹤》,原文题:“瘦玉萧萧伊水头,风宜清夜路宜秋。更教仙骥旁边立,尽是人间第一流。”
老师不因人废言,找岀这首绝句饷我们,其用心在让后生们有“竹节鹤姿”。
离开山东后,半山在武汉大学图书馆查阅到钱的资料,从此,连他的诗也不想读了。总觉得恶心。
半山年过古稀之后,才觉得自已对古人有些苛刻,像钱惟演这样的人,历史上不缺其辈,但真正能留下好诗的不多,我们可以不去欣赏粪堆,但可以欣赏粪堆上的鲜花。
汉高祖与清陈维崧开封拜瞻信陵君祠的同与异.
读《史记》《高祖本纪》,不仅欣赏刘邦喜戴“竹皮冠”,而且欣赏高祖每到开封必拜信陵君祠。前者与他“呼大风”如岀一辙;后者乃求贤用人之道。半山乃山野村夫,当个兵已经“心满意足”,但对信陵君之“信”往往一击三叹,特别是对清朝诗人陈维崧那首《秋日经信陵君祠》念念不忘。
汉高祖与陈维崧都拜访信陵君祠,相同之处是做人讲“信”,信为五常之一;不同之处是站的角度不同,高祖为的是“有人可信”,陈维崧为的是“有人信任”。
话说回来,虽然陈维崧与纳兰性德、朱彝尊在清初鼎足而三,而且还是好友,但陈维崧的品行,绝不会巴结丞相之子的人。事实上,他“黄叶中原走”,过了五十岁才中功名,当了四年“捡讨”,就与世长辞。纳兰同情他,也无可奈何。至于他瞻信陵君祠的那首《满江红》词,半山还背得,现录之:
席帽聊萧,偶经过、信陵祠下。正满目、荒台败叶,东京客舍。九月凉风将落帽,半廊细雨对飄瓦。桕初红、偏向坏墙边,离披打。
今古事,堪悲诧。身世恨,从牵惹。倘君而尚在,定怜余也。我拒不如毛薛辈,君宁甘于云尝亚。叹候赢,老泪哭无多,如铅泻。

诗贵言外意,骛靓落霞中
记得1971年秋,半山与战友到郑州岀差,到新华分社时,陈社长邀约半山等写“拥军爱民”的稿子。半山加了个夜班,写了篇《三送水罐》,第二天送去,他说“诗贵言外意,鹜靓落霞中”,这篇稿子不错,发通稿。
说实话,这是半山几十年中唯一的一篇新华社通稿。后来弟弟从山东到部队探亲,说那篇稿子被编入小学课本了。
事情过了多少年,陈社长的话仍然余音绕梁,“诗贵言外意”,也成了自已的座佑铭。
记得2014年初,一位姓夏的好友与半山谈及:宋朝苏舜钦的《淮中晚泊犊头》堪与唐朝张继的《枫桥夜泊》並美,希望半山作一首“晴川桥”,他答应送北京。半山不善应酬,答应日后习作。
后来,姓夏的朋友外岀,至今未归,那首巜七绝》诗已经作岀来,不知行否?现录之:
南岸芳菲仍旧葱,铁门耸立卫行宫。
驱魔瘟息赏桥日,江水涛涛唱大风。
家椿绿阴五十年
半山受恩师影响,喜欢玄黄之学已达半个世纪之久。早在上世纪六十年代,离家十里地有个王庄,也是半山读中学的必经之地,该村有个“王二神仙”,此人饱学,熟读“先秦诸子百家”,尤其是他对易经,六十四卦卦卦精通。当时一些人将其妖化,纳入“半人半道”的行列。半山回家拿饭,每次路过他家,都受到热情接待,“茶水”不说,还要吃个“煎饼”!渐渐地,半山:接触到《周易》、《老子》,巜医治通鉴》、《齐民要术》、《诗经》、《汉赋》,……父亲怕儿子走歪,卖了猪给半山买回四部才子书和当代流行的书籍,特别是矛盾、老舍、鲁迅先生的一些著作,还请老师给半山洗脑,真是一片良苦用心。
离开家乡后,半山对那位农民“老师”却念念不忘,每次探家,总是路过王庄,似乎是“还债”。故作巜七绝》以纪之:
草玄周易五十年,古稀窝居在半山。
开窗闻得布谷语,槐花尝来七分鲜。
现在读玄黄,感到几分亲切,回顾人生轨迹,能够度过一些坎艮,还真的多亏那位神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