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花开满坡云
作者/翟战功
诵读/郝玉华
说起棠梨花，我之所以用上这个题目，是因为棠梨花开时，它也热烈，但缺乏连翘花的典雅华贵、黄刺玫的雍容奔放、白鹃梅的气势恢宏。棠梨花开的时节，放眼望去，这儿一疙瘩，那里一片片，像朵朵白云一样，覆盖在黛灰色的山坡上。它只所以没有别的山花那么铺天盖地、排山倒海，正是因为棠梨是树，而连翘、刺玫和白鹃梅是柴。树，发育慢、长得慢，不易成片，但能长得大。而柴，发育快、长得快，成片容易，但长不大。
钟情于棠梨树，还得从我的小时候说起。我的童年，因为家里姊妹多、经济拮据，一个是啥都消耗的多，再一个就是整天吃不饱。“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那时我就知道柴米贵，也就很听话、很懂事。帮不了大人太大的忙，但小事总时可以干的。每年的假期，我都和大人一起干活，挣些工分，等分红后补贴家用。冬假村里没活干，我就天天上山拾柴禾，大概只有正月初一才可能在家休息一天，就是假期作业也是晚上加班做的。上山拾柴时，就那玉米面杠子我也吃不饱，而山下那时又没有柴禾，要拾到柴，必须上到山顶或着跑到后山。山顶没水，饥渴难耐时，我就看到了落去叶子，一疙瘩一疙瘩满树的黑黑的、软软的棠梨挂满枝头，摘上一把塞进嘴里，又绵又甜又顶饥又解渴，甭提有多舒服、多爽快了。从那时候起，我就爱上了棠梨，棠梨也成了我每天拾柴禾必须要吃的“山珍野味”，也与棠梨结下了不解之缘。
棠梨，因为果实极小，到了成熟的时候，果径也仅有一厘米左右，形似小豆子，故名豆梨。它的别名和品种多之又多，按喜食的动物分，叫做鹿梨、鸟梨。按味道分，又叫做酸梨。按颜色分，叫做酱梨、土梨、赤梨。按生长的环境分，又叫做野梨、山梨。只有杜梨、阳檖，我弄不清是凭什么叫起的。至于为什么叫刺仔、棠梨，可能是因为它的树上长满尖刺，它又是树的儿子，而且盛开的花朵有点像海棠花的缘故。不过，只是名字叫法不同、品种略有差异，其实都是一种大小不同、形状一样、类似圆珠的小小的野果。
棠梨的果实富含糖类、蛋白质、维生素C、有机酸和鞣质等，其味甘、酸、性寒、无毒，可以入药，有健胃消食、涩肠止痢的作用，可以治疗饮食积滞、泻痢、咳嗽，《本草纲目》曰：“烧食止滑痢”。不仅如此，它的浑身都是宝。叶片、花朵、果皮、树枝、根皮、根茎，有的微甘、涩、凉。有的甘、淡、平。有的味酸、性寒。有的味苦、性平。或清热解毒、润肺止咳。或治毒菰中毒、毒蛇咬伤、胃肠炎、咳嗽。或解毒闹羊花、藜芦。或清热生津、涩肠止痢。或治热病伤津、久痢、疥癣。或行契和胃、止泻。或治霍乱吐泻、反胃吐食。或清热、生津、收敛。它的每个部位，都有着自己独特的药效和作用。
棠梨，除了它的药用价值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就是嫁接梨树的砧（zhēn）木。记得小时候老家的埝头上、坟场上，地里的石头笼上，到处都是由棠梨树嫁接成的小梨树。这个小梨树不是说梨树长得小，而是因为梨的果实不大，名子就叫小梨的缘故。小梨，又名土梨，它是家乡最早的当家品种。除了小梨之外，偶有嫁接不多的秤锤梨。梨小的时候，多数吃着无味、木渣，尤其是小梨，还有点涩巴，只有成熟了，才会酥脆可口、或酸或甜、有汁有味，也是我们放牛时，用做就馍吃的最爱。因为小梨树多，我们村里还有一个山沟叫梨树沟呢！
棠梨，也是乔木，成年树高五至八米，因为木质坚硬细密不起渣，是我们家庭制作案板和印章的上等材料，谁家如果有块棠梨木制作的案板，有一枚棠梨木雕刻的印章，足以成为当时炫耀的资本。棠梨树枝除了可以烧柴之外，我们小时候用山里的葛条在枝条的根部绑扎起来挂在门前的树上或家院的墙上，把削好的柿饼插在刺上晾晒，通风透光、不怕下雨、不用翻晒，老百姓也特别喜欢。而棠梨的花，制作成食品，也是可口的美味。我们用新鲜的棠梨花放进滚烫的开水里稍焯片刻，除去苦涩味，就可以做为商品出卖。棠梨花亦可炒食和凉拌，采摘一些新鲜的棠梨花，用做炒豆豉、韭菜、火腿，虽然谈不上山珍海味、美味佳肴，但却让人食用之后回味无穷。所以，为了一年四季都能享用到这道原汁原味的花食产品，许多家庭都会采摘一些棠梨花，然后用塑料袋分袋包装，放在冰箱里冷藏，用作冬天居家赋闲和招待客人的美食。
棠梨，不择环境、气候和土壤，生于荒山野外、长于山谷沟壑，无论天寒地冻、风吹日晒，却凭借深扎土里的根系，年复一年、月复一月、日复一日，生机勃勃，茁壮成长，开花结果。清明前后，陡峭的山坡上、幽幽的峡谷里，棠梨带刺的枝条上，便悄然吐出一咕噜的花骨朵，一枝枝、一树树、一坡坡，如白云一般的棠梨花开了。洁白如绢的花瓣，细细地银丝勾勒出的花蕊，还有那宜人的花香轻轻地飘荡在整个山坡，开白了我的整个心海。它从未中断过对爱的执着追求和向往，把毕生精力都默默无闻奉献给了百花盛开的大地，顽强地展示着它的风采。置身于此，犹如仙境云海，清香袭人。观赏着一树树争相怒放的棠梨花，情不自禁地会想起“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无风杨柳漫天絮，不雨棠梨满地花”这优美的诗句来！还会想起棠梨救刘秀的悲壮故事来！更会想起《召公息棠荫》的美丽传说来！
我欣赏大自然，我喜欢大自然，我更欣赏和喜欢妆扮出大自然那美丽朴素的百花里如云满坡的棠梨花！
作者简介：翟战功，山西运城人，一生酷爱写作，供职于平陆县交通运输局。多年来，在多家媒体上发表消息、通讯、诗歌、散文等文字千余件，撰写过多部电视专题片脚本，现为运城市作协会员，是台湾爱国媒体《台湾好报》、《两岸好报》聘请的大陆记者。
主播简介：玉华，实名郝玉华，河北省张家口市怀来县人，教师，播音爱好者，喜爱朗 诵，喜欢旅游。近三年有数百篇朗诵作品发表在网络平台。愿用温暖的声音和饱满的情感传播人世间的真善美。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