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篇小说
军中情报人(40)
辛金 著
诗曰:
爱情醇烈似屠苏,玉洁如魂不可污。
缘尽离分心别去,互相祝福莫奢图。
君子问:情为何物?
智者曰:情是迷魂汤,喝了它再精明的人也神魂颠倒,迷失本性。情是一坛老酒,存放得越久,内涵越丰富,味道越香甜醇厚。情是麻醉剂,浸入体内割肉剜心不觉疼痛。情是善良与邪恶的兼容,为它上天堂下地狱,这是善恶的作用,也是善恶的报应。迷魂汤也好,老酒也罢,麻醉剂也中,不过只能有缘的两人同服才管用,否则,只能是痴情的情种那无缘无份的错爱和痛苦的瞎折腾。
君子叹赞不已!
吴玉章从学校回来,又去找过宋筱筱两次,她仍对他冷若冰霜。
玉章心里悲痛苦闷极了。他回想以往和筱筱相爱的日子,两人情深意浓,恩爱无比,甜蜜幸福,可现在劳燕分飞,影单身孤,落寞凄凉。悟之,他和宋筱筱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吴玉章认为责任全在宋筱筱。他觉得她成为英雄当上教师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是啊,突然来的幸福,如同饥者见天上掉下馅饼,岂不兴奋的得意忘形。吴玉章认为筱筱的思想变了,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天真淳朴善良的姑娘了,她对他没了热情没了爱,她变心了。他在心里曾一度记嫉恨过她,恨她太市侩,太没良心;恨她为私欲竟然丢掉初衷,抛弃青梅竹马的男友另寻新欢不说,还没了远大理想。他把她依偎在怀里说的“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海枯石烂,相爱永不变”的话,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呸!骗人的狐狸精,才出点小名气,就当起陈世美来了,倘若当了县长专员书记什么的,还不肯认爹娘哩!吴玉章越想心里越气。
善良终归善良,吴玉章骨子里就没多少邪恶的东西。在他恨她,数落她一顿之后,他又觉得恨她骂她于心不忍,她也够可怜的了。
是啊,他是割舍不下他与她的那份情啊!自打他从学校回来,筱筱那音容笑貌一天到晚都在他的脑海里晃悠,挥之不去。在他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地牵挂和期盼,期盼着有一天她能回心转意,期盼着有一天她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甜蜜蜜唤一声玉章哥哥,他们和好如初。
吴玉章焦虑思念筱筱,忘不下他与她以往共同走过的路,和所拥有的一切……
时常一个人坐在草原上,望着天边的落日发呆。他看到了,真的看到了,他亲爱的筱筱一身朴素,在劳动的人群中劳作,在白云下放牧,在安谧的小河边歌唱……你听,她那优美动听的歌声,像清澈的河水,静静地流淌。
有绝句:
终生伴侣实难求,挚爱真心度白头。
埋骨何言桑梓地,双飞必具志情投。
今天清晨,张清石又和老婆干了一仗,老婆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张清石两口子吵嘴干仗那是家常便饭了,吵嘴干仗不为别的,都因张清石在外过夜不着家。
张清石在老婆心目中形象不怎么样,可在单位领导眼里那是人才,工作积极分子,重点培养对象,准备提拔的苗子,要不旗委也不能让他做似早晨八九点钟太阳的青年人的头儿。
老婆不在家,他索性住进了旗委办公楼自己的那间宿舍里。旗委为了照顾单位一把手,在旗委办公楼上每个一把手都有一间宿舍,加班好休息。张清石的那间房在三楼最东头,房间里的窗户一年四季都拉上窗帘。张清石性格有些孤僻,向来不让人进他那间房里,好像房里藏着啥秘密似的。
张清石老婆回娘家的当天晚上,他又去找宋副书记,好像两个人为啥事还吵了一架。
郭丁破译了侦听截获的代号老Q与上司来往电文,梁岘君知道老Q要派代号“夜莺”的间谍实施W计划,企图窃取我军的核心机密。
虽然目前知道了电文内容,但是老Q和“夜莺”是谁,是不是特别工作组要找的老狐狸,他们藏身何处,如何实施W计划?这些疑问,亟待抓住了老狐狸来证实。
专家综合情报研判有可能W计划实施窃密的对象是巴临站和友邻兄弟单位。又分析了巴临站近期经常出入的人员,发现常来部队的宋筱筱可疑最大。部队人员中和她接触密切的张根根也是重点怀疑对象,辛欣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情况清楚了,随即,梁岘君命令通知有关部队,密密加强防范,监控怀疑对象,通知郭丁来巴临配合收网行动。
筱筱骑自行车来到部队,恰遇郭丁也来部队探亲。郭丁是接到梁岘君的电报急忙赶来的,梁局长要她在巴临待命,等待她过来,还密密安排了她些密密事儿。
巴临站不大的招待所里已经住上了两位三天前来部队探亲的家属,一位是从天府之国成都而来,一位是从冰城哈尔滨而来。
郭丁来到部队,辛欣不在,尚洗尘给张根根放了假,让他好好陪陪宋筱筱和郭参谋。
中午在部队食堂由尚洗尘和张根根陪着两位客人吃了饭,然后,请客人回招待所休息。
宋筱筱说:“午饭吃撑了,要去附近转转。”
郭丁说:“我路上劳顿疲乏,身体有些不适,先回招待所休息休息,就让张参谋陪你附近走走吧。”
“郭参谋,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我陪宋书记就在生活区里随便走走。”张根根说。
郭丁目送俩人去了。见宋筱筱和张根根毫无顾忌,旁若无人的勾肩搭背亲热劲,她摇摇头转身走了。
郭丁没回客房,她去了工作区,给梁岘君发份电报……
尚洗尘设晚宴招待郭丁、宋筱筱及先来的两位位家属。
宋筱筱心里痛苦,精神萎靡,浑身无力,觉得自己的生命将要走到尽头,世上一切都将与自己无关了似的。她以酒浇愁,喝下了不少的白酒。倘若不是郭丁拦着她,她还继续喝个没完。
郭丁严格遵守职业规定,以往从不饮酒。今晚,在宋筱筱的诚心诚意相劝下,盛情难却,她竟然破例喝下了两杯白酒。她不敢多喝,心里还惦记着梁局长嘱咐的事儿。
宋筱筱喝高了,吐得一塌糊涂。根根把她搀扶到招待所,让她喝进些茶水。他要留下来陪护她,郭丁和尚洗尘都不同意。
郭丁说:“张参谋,部队有纪律,要注意影响。这样吧,宋筱筱和我住一个房间,由我来照顾她。这样你该放心了吧?”
“由郭参谋陪她更好。我想,不是你也是客人吗,不好意思麻烦你,怕辛参谋回来怪罪我呀!”
“今晚都没少喝酒,要不张参谋我们两个也住招待所吧,万一夜间宋筱筱那里有点啥情况,也好及时赶来照应。”尚洗尘说道。
张根根心里正放不下宋筱筱呢,听尚洗尘这样说,他马上说道:“这样好!我同意。”
夜阑更深,宋筱筱胃里闹酒,心里难受,她轻轻唤郭参谋,郭丁不应。见郭丁睡熟,就起身走出房间。先来到卫生间小解后,来到窗前手扶墙壁向外看了看。外面淡淡星光,夜幕笼罩下漆黑一片,影影绰绰啥也看不见。她走出卫生间,信步走下楼,走出大门……
“宋书记,你干啥,需要帮忙吗?”大门口执勤的王参谋问道?
“我…不干啥,就是喝多了,心里难受,想出来透透气。”宋筱筱出门时专意看了没见到人,不知他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吧?宋书记,部队有严格纪律规定,夜间无关人员不经允许是不能走出大门的。你这正巧碰上我了,要是其他人不认识你,问你口令,若回答不上来,抬手一枪,你的命就算没了。”
“太可怕了,太危险了。要不是遇到了你,我真的遇上大麻烦了!谢谢你了!”
“不客气,快回去休息吧。”
宋筱筱走进大门,正迎着郭丁走来。郭丁醒来见没了宋筱筱,就起来找她。郭丁搀扶着宋筱筱回到房间睡下。
698凭着世界上一流的特工装备,先进的科学技术,在其他国家技术暂时还达不到的领域里大玩技术霸主,肆无忌惮地窃取别国的情报。他们采取国内电台掩护国外潜伏电台的办法传送已窃到手的情报。在潜伏的特务需要发送情报时,国内电台与其同频率释放干扰讯号,国外潜伏间谍在干扰中发报。国内的接收系统具有自动滤干扰杂音的接收功能,其他国家那些靠人工侦听测向系统,想发现他逮住他,只能望尘莫及。
专家研判来自外蒙的698讯号,是出自大使馆内电台发出的讯号。它是受命作掩护的,掩护的对象是谁,它并不清楚,它只是奉命在告知的频率实施干扰而已。
在698出现后的第三天,凌晨五点四十二分,巴临和狼山特别工作组又侦测到了698讯号,并把它定位在某旗某机关所在地,某栋楼房某房间内。一声令下,早已埋伏在附近的公安人员迅速出击,一举擒获了潜伏多年的战略特务老Q。老Q刚刚给主子发完电报,还没来得及收起通讯设备,就稀里糊涂地落网了。
突审老Q,他百般抵懒,在大量事实证据面前,他不得不低下了头,交代了罪行。随即,“夜莺”也在某地落网了。
张清石早年就被克格勃以金钱美女利诱所收买,以代号老Q与特务机关联系,出卖国家的机密。在老毛子撤走时令他潜伏下来继续收集情报,发展新成员。我国国力日益壮大,军事力量逐渐加强,使他倍感谍报事业无比艰难,提供的情报越来越少,多次遭到上线来电严厉责怪。他想找个人帮他一臂之力,此时,正巧发现了宋筱筱,经一番考察,认为她是他最合适的人选。
他最初见到宋筱筱是陪着记者来知青点上,他对她的第一印象是,她天真、单纯、善良,轻信、虚荣,是个不设防容易被征服的女孩。他那时对她就有些心动了,心想,对她先施予恩惠,威恩并施,不信她不屈服。
万没想到在金钱名利,高官厚禄利诱,人身伤害,性命威胁下,宋筱筱竟然坚决不就范,不愿背叛祖国当走狗。
张清石就继续吓唬她说克格勃早盯上她了,当英雄,当教师,当副书记,一切都是克格勃安排的,如果执意不为其效力,你的地位、荣誉,名声等瞬间将化为乌有不说,你心爱的人,父母兄弟姐妹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甚至丢掉性命。宋筱筱死不怕,地位、荣誉、名声皆可不要,唯独不能伤害父母。在张清石紧追不舍的威逼利诱下,宋筱筱为了亲人的安危,想来个缓兵之计稳住他,先答应他考虑考虑。她想和他拖下去,最后不行一切都还给他,还回草原当知青放牧去。
宋筱筱她太天真善良也太单纯了,张清石早看穿了她的目的,岂容她继续演戏,再不答应,先杀掉吴玉章以示惩戒,再不答应,就拿她父母开刀。想到父母,她心软了,犹豫不决。
张清石见她仍不肯答应,就退一步说道,不参加组织也行,只要答应弄来神秘部队的一本密码或一页也行,就放过她。她考虑再三,无奈就答应他先试试看。
应承下了差事,如何接近部队,她想到了辛欣,以报恩谈恋爱去找辛欣,探探虚实。接下来她没想到示爱竟遭到辛欣一口拒绝了,堵死了她继续来部队的路,幸好有个在婚姻上处于老大难急抓的张根根。她去了几次见部队戒备森严,别说找到密码了,工作区也休想接近得了,她只好顺手牵羊拿走了根根的工作手册去交差。
张清石老狐狸,一看工作手册,就知道没啥大用。随即,他严厉警告她如果再不尽快把密码本拿来,上海那边就要对她父母动手了。
她虽然对他的话感到恐慌,但是心里仍不愿意为张清石做事。她虽不知道密码本是个啥东西,有多大用处,但她在京剧《红灯记》里已知道它是对国家极其重要的东西,若把它拿给敌人,那自己就与敌人同流合污了,自己也变成敌人了。
在张清石的监视威逼下,她不能呆在旗里,只能去部队碰碰运气。
晚上吃饭时,她故意假装喝高,来麻痹大家。没想到睡觉又被郭丁监视着,好不易摆脱了监视摸到楼下,刚出门口就被人发现。转身回去时正好见郭丁就在门里站着。还有尚洗尘和根根今晚都没回家住,都留在招待所陪她,一切迹象说明解放军怀疑她了。想到此,她吓出一身冷汗。她决定罢手,就是被公安逮住,也比跟张清石干强得多。
善良的姑娘啊,她哪知道,张清石早把她列为发展的新间谍以代号“夜莺”上报请功领赏了。
有绝句曰:
狡猾高科世首名,机关算尽妄逃生。
力排众议重筹战,剿灭狐狸国太平。
郭丁和辛欣休假先回了郭丁的家乡南京。辛欣第一次来南京,虽说他从没来过古都南京,但他对这座被称为十朝都会的历史古城并不陌生。他曾在历史教科书中了解南京,认识南京。南京真可谓文学之昌盛,人物之俊彦;山川之灵秀,气象之宏伟;真不愧是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啊!
辛欣的性格决定他不喜爱游玩。南京美丽如画的风景,山川钟灵毓秀,古都人杰地灵。山清水秀,蓝天白云…..绝胜美景,诸多游玩之处,竟然勾不起辛欣的兴趣。在郭丁的强迫下,他也只好陪她去逛梅园新村、玄武湖,游了紫金山天文台,拜谒中山陵、雨花台……
郭丁的父母见了未来的女婿,二老对这个思锐敏捷的小伙子倍加喜爱。
郭丁见父母默认了她和辛欣的婚事儿,心里十分高兴。俩人着了便装,早出晚归,成双成对,形影不离,甜甜蜜蜜,恩爱无比,宛如梁祝复生,董永仙女在世。爱情之舟在爱河里自由自在地荡漾,两颗相爱的心沉浸在快乐幸福之中。
辛欣在南京愉快地度过了半个月,郭丁陪他回了河南老家,来探望郭丁未来的公婆,辛欣的二老高堂。
辛欣的爹娘见儿子领回来个“金凤凰”,好看得像天仙似的,乐得老两口一天到晚合不拢嘴。
几年后,总部根据国际形势决定成立内防部,梁岘君被任命为第一任内防部部长。随后,梁岘君调兵遣将,任命辛欣为二处处长,时顺良任一处处长。
辛欣接到任命,告别了战友,满怀豪情,踌躇满志,阔步走向新的岗位,在新的无硝烟的战场上继续斗智斗勇,竭力拼杀,再创辉煌,再立新功。
一年后,破译专家郭丁被公派出国考察。她在总部这批出国考察人员名单中看到了时顺良、岳晨阳和她丈夫辛欣的名字,她心里异常兴奋激动。
辛欣西装革履,挽着打扮时尚高雅的夫人,迎着旭日走向停机坪,渐渐地消失在人流中。
诗曰:
创建井冈情报兵,隐形战线建奇功。
诸多英烈传奇事,都在人民戏说中。
【全剧终】

作者简介:辛金,原名董新彩,系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振兴古诗词中华诗社会员,河南省诗歌协会会员。毕业于解放军第一技术工程学院;河南广播电视大学党校干部专修班。1969年参军,1980年转业。自幼喜爱文学,诗词歌赋。其短篇小说《老马》《二叔》《初恋》《换届》《都是溺爱惹的祸》《不信东风换不回》及新赋体《阳夏赋》、长诗《诗意太康 美丽银城》(二等奖)、《谁不说俺家乡好》(三等奖),诗集《远山近水》、组诗等作品,散见于省市县级文学报刊、杂志、月季刊、等文学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