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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诗】河流仍然向东
精华热点
作者/谷慧勇
从上游往下游走，我会经历一些波折
有时会辨不清方向
或视线被山挡住
有一条河，至今我不知道
我是怎样走着走着
就到河对岸去了
-
同行的人中，有船夫，有算命先生
有本地的放牛娃
他们应该知道这复杂的地理
但我不会问任何人
我装作一贯清醒的样子
并和大家谈天说地
有时说到易经
放牛娃望着我
有时说到犁地
算命先生张大嘴巴
而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从泉头到水库最后到七里沟
才洗掉
-
我坚信，河流一直向东
现在仍然向东
我不会去计较它短暂的弯曲
和它偶尔翻起的浪涛
我一直记着它东进入海的平畴
我知道，这才是它应有的模样
-
我身上的血管和这条河相似
我不知道我的血液是忽上忽下
是顺时针还是逆时针
站着和躺着是怎样流的
但我知道，它们在流并且
没有阻隔就好。就像疫情过后的春天
我知道，它还会开花，还会结果
还会毫不留情地把我交给五月
所以，我并不担心
我们之外的东西
很多时候，比如坐在岸边
我常常会感叹自己心中的汊流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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