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记忆中的童年

王恒 2018年1月25日

离开金家四十多年了，不论走多远，她始终在我的记忆里，因为她是我的童年，是我忘不了的地方。

金家是永吉县的一个少数民族乡，南北长东西窄，东部是茫茫大山，中部是荡荡平原，西边是奔流不息的饮马河水。一条弯延的沙石公路穿境而过，我的出生地大金屯就坐落在这条状地形的中间，风景秀丽的饮马河畔。

大金屯真是个风水宝地，高耸的黄榆背山夏季里阻挡着西南飘来的块块浓云，奔流不息的饮马河水挥发出不尽的水雾，形成了独特的自然气候，使金家的农耕产业长年旱涝保收，人们的生活平静而幸福。

大金屯三面环山，一面临水。东面是幽深的大央沟，深到那里的村屯是稀疏零落的，房子是矮矮的，道路是窄窄的。我曾经在那里伐过树，砍过柴，也曾被蛇吓过，被狼撵过，被野蜂蜇过，但童年的记忆中那天永远是蓝的，水永远是绿的，山林永远是浓郁茂密的，雪永远是厚厚的白的刺眼；大金屯的南面是高高的大顶子山，站在山下须仰头才能看到山顶。我们经常翻过山到山南的柳树沟采山菜，每当登上山顶，总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快慰和战胜艰难后的英雄豪情，总要到那高大的铁架子前驻足观赏，老人说那铁架子是指引飞机的航标，所以每当有飞机从上空飞过，我都为我的家乡能为飞机引航而自豪；大金屯背靠的北山是西起铁匠炉东接板石山的一坐丘陵漫岗，山虽不大但弯延起伏，错落叠加，每沟每坎层次分明。儿时常和玩伴在岭顶的坡路上追打耍闹；大金屯的西面是奔流不息的饮马河，相传康熙爷驾幸吉林时曾在此饮马而得此御名。在大金屯和饮马河之间有一人工水渠，是人民公社时期金家人为治理水患修建的水利工程，水渠的建成不仅根治了困扰大金屯近百年的水患，更重要的是优化了农业种植，改写了大金屯无法种植水稻的历史，家乡人的生活得到了极大改善。每到汛期，一帮玩伴经常顺着堤坝一路飞奔到饮马河边，趴在高高的防洪堤上观看那一望无边的饮马河水，感受着洪水带给万物的无尽威力。每到春秋，饮马河又象温柔的少女，呈现给人们可爱的身姿。那时候，河面上横亘着一条铁索，船儿环连铁索，人们坐在船上手撸铁索借力前行，船儿泛着水波载着欢笑来到对岸，我们春燕般欢叫着跑向离岸边较近的长岭子乡逛街赏景。

我在这梦思日念的大金屯度过了童年，走过了青春，收获了知识，体验了劳动，夯实了走向未来的基础。这里保留着我终生难忘的记忆。

多少年我无数次回到金家，回到生我养我的大金屯。从北边回来，一过九沟十八峪就感觉到家了，山也亲，水也亲，路也熟，屯也熟，看到的路人好象都认识又都叫不出名字。从南边回来，一过白灰窑就盼着看看卢家村的小桥，通往二道埠子的乡路，盼着绕过小金屯的山弯，领略羊鼻子大坝的水声，穿过断头山口，我远远的望见了——大金屯，儿时的记忆我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