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祈福平安之六
作者‖周红萍
主播‖周艳姣
前面说到禄选得知父亲病了去看望他,父亲追问禄选在外面干什么,禄选说去了赌场。老爷一听,把笔扔下:“你什么时候学会赌了,这赌场怎么去得?十赌九输,你能靠那个赚钱吗?以后不要再去,否则会把老婆输掉,还要倾家荡产!这钱千万不能再赌!你尽快收手别干!”禄选:“可真的能赚。”老爷:“赚什么呀,早晚会全输进去,强中还有强中手!以后不许再去!”
禄选垂头丧气地回来,见几个孩子已经挑出了许多好的桔子,禄选把它们装上了小车,推到镇上去卖。在集市上,禄选用好的桔子三个铜子一斤,没头的是一个铜子三斤的方法,花了几天的时间将这些桔子全卖出去了。
禄选回到家里,匆匆去了田间地头,却见别人家的田间,油菜已经发芽展芳!禄选大吃一惊,这才明白自己家油菜到现在还没下种。没有办法,他快速地跑回家叫继和方,叫他们帮着自己一起用稻草灰拌油菜籽,用手点入田间地头,想着来年该赶上油菜的收成!可没想到的是,油菜种下没几天,天气就变得大冷,早晨的田野,处处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来年春天,别人家油菜籽丰收的时候,他们家的油菜稀稀疏疏几乎看不到,没结上籽就黄了。禄选心中难过,可手却还在痒!
春插完后,禄选做好了一切田间管理,却又要跑去赌场!沈氏因前面听公公说不能让他再赌,顾不上大了的肚子,拼命地跑去将他拖住:“你可别出去,你一出去又不知道哪天回来。你看,咱们种田种地,我们还是以种田种地为主吧,那个就收手不干好么?方和继还小呢!继还不满十六个年头,方更小!家里哪件事情离得开你?家里田间地头的活,天天要人看着,你这一走,又没谁会管好那些事,继和方他们还是孩子,他们做不好大人该做好的事情。你看去年咱们家少了很多收入,今年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我们是靠种田打地过日子,如果田间地头没有收入,是没办法生活的,你说你可以赚,可赚来的钱还不就是买点小东西,你还是实实在在在家做事为好,再说听说外面快乱起来了。”
只听禄选说:“没事,乱不到我们这里来,这次说不定财运就来了,我可以多赚一点回来!”禄选说着甩开沈氏就要走,沈氏被甩得“扑通!”一下倒在地上,沈氏眼疾手快一下抓住他的裤腿:“你不能去,你别去,你去了耽误了家里的活没干,你要以家为重!”禄选只想急切离去,哪管得了那么多,用手拉着自己的裤头,急切地甩着沈氏,用脚踢开她,飞快离去。
十四
沈氏拖不住禄选,只好擦着泪水回去。几天过去后也不见禄选回来,家里又没了油,沈氏只好找来钥匙,打开箱子去取那老底,打开箱子不看还好,一看,无论是金子还是银两,都少了不少,就知道禄选这些天来,出去不但没赚,反而从家里拿走了不少,他说赚钱原来是骗自己的,沈氏暗暗吃惊,拿了一些散钱出来把箱子锁好。
沈氏走到正屋,见了婆婆,哭诉了禄选的现况。婆婆听了点头,说禄选在外面赌,这样吧,我们叫人把他找回来。婆婆说完叫来两个家丁,要他们俩一定要把禄选拖回来。
俩人听了转身离去,去赌场找禄选,可找遍了赌场,却也没见着他。俩人向人打听,别人都说他今天没来过,也没人告诉他们禄选在哪儿。俩人纳闷:这禄选去了哪儿?俩人开始在三湖街上闲逛,希望碰到禄选!

三湖这日不是赶集日,所以街上显得清静,靠大河那边台亭秀丽,杨柳依依,有两个妙龄女子手牵手轻盈地走来,她们另一只手都拿着一把小扇子,眉秀颜俏,嘴如红玉那般惹眼,笑得貌似桃花,笑声犹银铃声扬,若画眉欢歌。两个男仆在外面,从没见过这么白皙颜丽动人的女子,眼睛都直朝那两个女子的脸上看去……
两人因没找到禄选,所以就漫无目的地跟在这两个女子后面,他们自己也不知为什么。他们跟着女子左走右转,来到一个大院内,院内朵朵玫瑰分外鲜艳,旁边的一些花草也像忘了季节似的开着,他们对花没有过多的欣赏,却对那檐角层层叠起镂空窗阁的房屋,特别喜爱,两人不住地欣赏着这儿碧瓦玉柱大大小小的楼阁,以及垂柳丝下的琉璃檐角;两双眼睛不住东瞧瞧,西看看,然后在那高大的两层楼窗阁内看到:
禄选正把那金簪钗在一个女子头上,再拿着丝绸衣披在她身上。窗台下,石榴花红得像火,开得鲜艳。窗内,只见小倩在里屋,笑得妩媚,芳容如玉……
“七哥,七哥!”两个仆人忽然见到禄选,异口同声地大叫着他。禄选大吃一惊,回头看窗外:“你、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啊?”“七哥,夫人要我们找你回去……”
禄选回到家里,在俩个仆人逼促下去见老爷。禄选只好硬着头皮走到老爷的屋里,老爷这时正在家里坐着沉思,见了禄选进来,站了起来满脸阴沉:你给我说实话,我说你在外面有女人,你怎么不承认?禄选一听脸就红了,抬头看着父亲:“爹,我想说,可我怕您。要不这样吧,我把她娶进来。”
“啪!”老爷一听就火冒三丈,拍了一下桌子,拍得桌子上的东西都震得跳起来:“混帐东西,沈氏那么贤惠,又给你养儿育女那么多,你还需要什么?不行!”老爷说着一甩袖子,禄选吓了一跳,轻轻地声音:“我,我心中放不下她。”老爷:“放不下也得放下,你不要到外面去沾花惹草,自己也一大家子的,把家里的事做好了比什么都强,以后这件事就不要提了!”
禄选听了不敢出声,只好乖乖地回到了家。沈氏这时还只知道禄选在外面赌,才造成他经常不回家,想了想自己也贪财,所以也不好说禄选什么,只能好吃好用待他。……
我们再说禄选是怎么与小倩黏上的呢,理论前面酒店掌柜那样下了绝口,禄选也不敢再惹这事。其实话说回来,禄选前面还真是这样,禄选那时确实也乖乖地锁住了自己的七情六欲。禄选自那天酒店老板说过他后,确实很长时间没再去看小倩,也很长时间没再去赌了。那日去酒店前输了钱,禄选想了想,感觉输不起,不输的时候虽有,但赚钱也不多,耽误时间,没意思。禄选毕竟还是有责任心的男人,后面也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干活。他感觉还是家好,伤了痛了有妻子的安慰,这种安慰足够洗刷心中的各种羞恼与不快,可爱的妻儿,你永远是我温柔的家!禄选那时也感觉对不住沈氏,然后也乖乖地帮着沈氏处理家事。可禄选习惯了在外面飘荡,那三湖,以前是他三天两头必去的地方,那天他提着一点小橙子去卖,卖完后又徘徊在那赌场门口,转来转去就又转进去了。
“偶然去消消时间也行”,禄选后来是这样为自己找借口安慰自己,然后就进去了,或者是隔久了没去的原因,第一次让他赚了不少。他回家,还给最小的孩子带来了皮玩具,也把钱塞给沈氏。禄选高兴了,接上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当然,禄选也有不景气的时候,禄选这日却怎么也得不到手气,不管怎么打牌,却总让他输,当他看到与他同赌的人,一下卷了不少的钱高兴地离去时,他的心真空了,他想不出人家的运气怎么会那么好!禄选想不出为什么,他耗开心思,思索着不可能每一局都让他赚,但不至于每盘都输吧?在赌场,禄选小心地摸着牌,然后打出去,可还是输。禄选看到自己的手气却是如此之差,想了想家里的收入也减了不少,开始感觉自己是沾上了霉气。
在三湖镇的南角处,那边有一个《妈祖庙》,传说中的“妈祖”是生意人的符身护,是专门保护生意人,在做生意中顺利过关的,她可以冲洗掉生意人的霉气,甚至让人财源滚滚,让人走旺!禄选此时却想起了它。
在我们的中国,妈祖庙很多地方都有建立,禄选这时只能选择这个很近的妈祖庙而去,想去于是立马就动了身。他觉得自己出手不顺是跟神有关,要想赚钱,怎么能不拜神呢?只有诚诚恳恳地向了神,手气才会好起来。
三湖街离妈祖庙很近,只有两里路的样子,去妈祖庙求神的人还真不少,站在路这端高高的地方朝那端看去,就能看到很多人在路上游动。看到那么多人,这让禄选十分地怀疑了自己财运不好,是因为自己平时没投庙。这日也正好是投庙日,所以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就如群体行走的蚂蚁,长长地拉开着一条线。也只这一点,更坚定了禄选去妈祖庙的信心。
禄选随着行人而去,一路杨柳依随,绿映两半;一路鸟语花香,人欢马叫,三三两两的行人在路上说说笑笑。这些行人,男女老少都有。小孩在他们大人前后跑着,穿着新衣裳,咿咿呀呀唱着大人教给他们的童谣,小女孩的头发梳得特别好,还扎着花蝴蝶,两鬓长发随着卡在头上的蝴蝶结一起飞舞;年轻女子的头发却是梳得油光,压得很平的辫子像瀑布一样垂落在腰间,却又那么柔顺。这些,禄选都看在眼里,让他的心情也随着微风在静化,也使之对神又虔诚了不少,然也带着十分的真诚,和美好的愿望向神而去。
禄选此时也很年轻,三十多岁的年纪,又有杨树般的身材,阳刚分明的身材充满了活力和朝气,他的一举一动都显得那么的飘逸。他走路的步伐看上去不是很快,却在“丈量”中超过很多人!对,他长得很高,所以说不出他有多潇洒。他正步踏尘,轻轻松松地走着……

作者简介:周红萍,江西新干作家协会会员、诗词楹联协会秘书长,江西省作家协会会员,擅长写小说、散文、古体诗,中篇小说《祈福平安》,曾在湖北省“今古传奇”杂志社荣获过“优胜奖”;长篇乡土小说《俗人家》,已由江苏出版社出版。
主播:周艳姣,九零后,任教于县城东学校,系新干县朗读者俱乐部、新干县诗词楹联协会会员。曾在新教师素养大赛中获得综合一等奖和写作奖,在二零一五年谷雨诗会中获得朗诵一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