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故事总有结束

    曾经，心也是柔软的，穿过钢铁烈阳也不再错愕，夜幕里为谁常亮的灯孤影纯粹。错过的人，错误的事就让他过去。往后的日子珍惜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活到这个尴尬的年纪，看得通透的也只有自己的人生。不去设定未来的模样，做比想现实。几分耕耘几分收获，多余的幸福是老天赐予的，莫妄言和他比高。

　　从医院回来，阿玛抛开晋鹏和小余，拉我进书房，我愕然阿玛的举动。“敏敏，阿玛问你，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我带你离开这里，只带着你和孩子，你会和我一起走吗?”

　　“阿玛，您这是怎么了？为何这么突然?”

　　“跟我走吧，这样你就不会为难。阿玛心疼你，不想让你再次受到伤害，也不想你继续陷在痛苦的情感里，好吗？”阿玛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劝我离开。

　　“可是，阿玛，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对他们，对自己是极不负责任的表现。我有自己的想法，也努力寻找更为稳妥的寄托，希望彼此都不会再受伤害。阿玛，请您相信我，我会给您一个好的交代。”

　　“决定了？好吧，无论如何阿玛是你坚实的后盾。”

　　“谢谢阿玛！”

　　“哦，对了。这有一处房产，手续已经办妥，卡和钥匙也拿着。阿玛来得匆忙，先给你置办一点算是补偿吧。”

　　“这都是些什么呀，难道您是不要我了，我不要这些东西。”我急得大哭。

　　“不不，傻孩子，阿玛怎么会不要你。阿玛只想补偿这么多年对你的愧疚。待小余将我海外的产业估算完，他会全部交给你。孩子，阿玛后悔，让你吃了这么多苦，这只是阿玛的一点心意。”阿玛很激动，让我心生疑惑。

　　“阿玛，您有什么事瞒着我？”擦干眼泪看着他。

　　“能有什么事啊，阿玛很开心，在有生之年可以找到我的宝贝女儿，让你过想要的生活。孩子，阿玛对你愧疚啊，在你受尽情伤时，没在你身边。”忧伤有遗传，阿玛守着额娘的画像爱了一辈子，我也为了石头误了一辈子。

　　阿玛在重庆待了半个月，我带他到我曾生活，学习过的地方转。讲到我的养父母，偷窥石头家的裁缝店，阿玛泪流满面，不停的说苦了我的宝贝。年少未能得到的遗憾都过去了，都让它过去，如今家人团圆我亦知足。

　　阿玛回去的时候，我哭成泪人，不舍他离开我，冥冥中似有撕心裂肺的疼。阿玛劝我说短暂的分离就是为了以后永远在一起，没想到，这一次分离竟成了永别。

　　小石头和龙卫兵陪我出国，料理阿玛的身后事。祭奠的人里面，有好多是熟悉的面孔，只是老态龙钟的样子让我唏嘘。我沉浸在失去父亲的悲伤里，所有的琐事都由龙卫兵和儿子料理。小余带着律师拿出给我留的房产，证券，债券还有他的印信，并当着龙卫兵和小石头的面读了阿玛的遗嘱：“金老先生交代，他名下的所有房产，基金，债券，股票全部由敏敏特穆儿，也就是陆敏所有。其子龙天石接管傲龙集团总裁之职。附加条件是不得违背陆敏的原则与白晓月相恋并结婚，玫瑰庄园可随龙卫兵自由进出并居住。立嘱人金格尔原名格尔沁吉吉桑，×年×月”。

　　阿玛走了，还没来得及好好孝敬他，侍奉他。留给我一堆冷冰冰的数字有何意义，失去父亲的我再也没有人任我依赖，任我撒娇。上天就是这么残忍，失而复得又得而复失。

　　小余交给我一封信，说是阿玛在病床上亲笔所写，希望听他的话，为自己好好的活下去。我颤抖着双手接过信封，泪水淹没了视线，头开始疼，狠命的疼。

　　悠悠回转，躺在玫瑰庄园阿玛我的房间里。起身下床，整间屋布置成粉色调，被子，窗帘，沙发，化妆间，衣帽间……。打开衣帽间的门，各式的大衣，裙子内衣，甚至小到鞋袜摆满整间。阿玛替我全部做到了，想到他写给我的信，在屋里四下找。

　　“醒了，找什么?”龙卫兵进来看到我找东西。

　　“阿玛给我的信在哪里？”

　　“信在你床头放着，没看见吗，那不是。”他指着床头。

　　“哦。”迫不及待的拿起信封。

　　“我出去给盛碗粥，你看信吧。”他留给我私人空间。

　　“好，谢谢！”这么多年感激他对我不遗余力的照顾，真的感谢他。

　　“谢什么，老夫老妻的。”他包容我所有的任性与固执。

　　摊开信，第一句就让我抑制不住的泪奔。

　　敏敏，我的宝贝：

　　见字如父。你的幼年，你的童年，你的青春，阿玛和额娘都没有参与。是阿玛额娘亏欠你，负你前半生的时光。本以为可以多熬几年，替你额娘好好疼你。可老天不放过我，总让我们父女相见恨晚，最终阴阳相隔。

　　敏敏，阿玛额娘是爱你的，请你千万相信。只是特殊的年代，总有不遂人愿的地方。阿玛至始至终爱着你的额娘，相信我的敏敏也会如愿回到爱你的人身边。孩子，听阿玛的话，敞开心扉和他好好谈谈。我从他的眼神可以确定他对你的爱没有变，放下心里的恨。恨一个人会让你失去所有正确的判断，明明爱着为何要相互折磨。阿玛累了，言尽于此。希望以后祭奠我的墓前，是你们牵手的画面。敏敏，我的宝贝，阿玛欠你的下辈子还吧。记住，阿玛和额娘在天国祝福你，祝福你和你爱的人永远幸福。孩子，勇敢一点！

　　 阿玛/额娘留笔

　　泣不成声的看完阿玛留下的信，信纸上的字化开，我慌忙用衣袖去擦。这个动作又让我想起扯阿玛衣袖擦鼻涕的时候，情绪再一次失控。龙卫兵进门，顾不得手里端着粥，弯着腰身，安慰我。大概已习惯我这样哭哭啼啼的，他从容应对。

　　“好了，好了，别哭坏身子”。他没看信，只侧过身子，放下手里的粥。我将信递给他，他摇摇头说是阿玛写给我的，他不需要知道。我坚持让他看，这些他也应该知道的事。他没再推辞，接过信快速的浏览，他明白阿玛信里的意思，脸色有些苍白。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是要去找他吗？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结果，我可以放手，但我求你别伤害孩子们。我们这一代经历的痛苦，不能延续他们。”他叠好信，幽幽说道。

　　“小敏，我知道你对他的心，也明白无论怎么做也无法取代他的位置，我成全你们。如何？”他放纵我任性，不知道他这样低入尘埃的爱情要低到什么程度。

　　“全心全意照顾我多年，难道你就不怨我，还要亲手将我推向他。”要怎样对这个男人的付出。人心是肉长的，我于心何忍，伤害一个爱了我一辈子的男人。可若顾及他的感受，对石头的深情将置于何处。阿玛，求您带我走，这样虐心的疼痛，我承受不来。

　　“不，小敏！我从未将你推向谁，因为你的心一直不在我这里。我说过，爱你是我个人的事，你只需接受我对你的一片心，无需回报。如果我们今生不能心有灵犀，唯愿来生再次遇见。那时候，答应我做你第一个见到的人。”他娓娓道出与我今生无缘，来世从头。

　　回国后，我搬到新住处铁山坪，儿子也搬过来，龙卫兵没有跟我们一起，他说给彼此一些空间和时间。新环境让我有新鲜的陌生感，反而安心，奇怪自己这样的想法，难道行走在路上才是最好安身立命旅程。人人都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却是个例外。我的身体里一直住着另外一个不羁的灵魂。

　　锦绣山庄是新开的楼盘，在如今的九十年代也属高级住宅区。阿玛置办这处房舍着实让我意外，也有深远的意义。家里有专门负责安排三餐饮食和清洁打扫的阿姨。以前家务几乎都是龙卫兵动手，现在只需饭来张口，茶来伸手。后边花园里种满了各式的花，爱神小喷泉，秋千架，还有玻璃搭起的阳光屋和室内游泳池。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阿玛要将我宠成真正的公主。

　　我坐在藤椅编成的秋千椅子上，轻轻地晃悠。孩童时，见过别家的孩子玩过，直至今天才体会这个秋千的独特魅力，感觉自己已经飞起来，难怪小孩子都抢着玩。给我们做饭的阿姨迈着小步走来，问我喜欢喝什么茶。我对茶没有研究，笑着问：“家里有什么茶？”

　　“格格，家里有龙井、碧螺春、黄山毛峰、庐山云雾、六安瓜片、蒙顶茶、太平猴魁、君山银针、顾渚紫笋、信阳毛尖、平水珠、西山、雁荡毛峰、华顶云雾、涌溪火青、敬亭绿雪、峨眉峨蕊、都匀毛尖、恩施玉露、婺源茗眉、雨花茶、莫干黄芽、五山盖米、还有普陀佛茶。”只见她嘴皮子翻动，优雅的报出那么多品种，我一种见蒙了。

　　“我不懂茶，你随便给我沏一杯淡淡的就好。”她点点头转身回去给我泡茶，还真没想到阿玛给准备了这么多茶。对我来说，若是牛饮那些好茶完全是暴殄天物。没一会，她托盘端着茶上来。

　　“格格，这是雨花茶，是以碧绿的茶色，清雅的香气、甘醇的滋味闻名。茶叶外形似松针，细紧圆直茶冲上开水，水面会显出白毫，茶叶入水即沉，泡好后茶色碧绿、清澈，香气清幽。”

　　“好，谢谢！阿姨你叫什么名字？”我端起茶盅问她。

　　“格格，我姓唐。”看出她蛮有居家过日子的温婉。

　　“那我叫你唐妈可好？你也别叫我格格，叫我敏敏就是。”她摇摇头，笑着说：“我称呼您夫人吧。”

　　“也好，你去忙吧，我待会儿。”她离开后，我静下心来想我的心事。唐妈又走过来说：“夫人，有一位叫石头的先生说他过来给您瞧病。”

　　“石头，他怎么知道这里的电话？说了什么时候过来的吗？”

　　“说下了班就过来，夫人。”唐妈认为叫我夫人比名字妥当，我也无异议。给小石头去了电话，让他下班后早些回家。

　　石头来的时候带了鲜花，我笑他自家后院全是花，哪里需要带花过来。他腼腆的笑着，眼睛里全是温暖。唐妈默默地上着晚餐的菜，之前她问过我喜欢吃什么，我说清淡营养的就好，因为客人是医生。餐桌上的菜色香味俱全，淡淡的冒着热气。豆豉南瓜焖鸡煲，川香土豆烧排骨，鸡汁百叶卷，奶酪焗西兰花，翡翠香爆肉丝，酿冬瓜，清炒莴笋丝，清蒸扇贝，银耳鹿茸三珍汤。小石头还没回来，我怕菜冷了，对石头说：“我们先吃吧。”

　　“不急，我们等他，晚点就晚点。”石头想等小石头回来一起吃。

　　“夫人，少爷回来了，他上楼去换件衣服。”唐妈很能干，事情做得妥妥当当。

　　“妈，白叔来了吗？”小石头人还未到声音到了。

　　“少爷，客人早到了，下来吃饭吧。”这孩子做事有分寸。

　　“小石头你好。”我们三人终于坐在一起了。原本说吃饭不说话，不一会儿餐厅欢声笑语，唐妈也在一边捂着嘴笑。这就是我要的幸福，只是他两人不知道他们就是我故事里的角色。

       谁不曾青春年少，谁不曾为爱痴狂，结局却不如人意。有人说青春是场豪赌，赢的人白头偕老，输的人丢了性命。时光不曾枯萎了岁月，飞蛾扑火的瞬间定格了美好，没有不顾一切的勇敢，怎知爱的刻骨铭心。王子与公主的童话不只是故事，恰好落在心上的是他。

　　近段时间常和石头见面，都不提过去的事，渐渐的以为他治愈了我的失忆。直到刘薇找到我，央求我原谅她对我所做的一切，求我放过他的男人，她绝不会同意离婚，我才醒悟和石头回不去了。

　　他每一次借治疗的由头来见我，我又控制不住的和他腻在一起，心在事与非的天平上摇摆。固执的以为爱大于一切，每一秒都是给当年的青春买单。这样的爱变成禁锢我俩的围墙，走不出去，一时间四个人都在痛苦里煎熬。

　　刘薇再一次找上门，带着那个曾经迫害我的人。石头不是说他死了吗，怎么还活着？仇人见面，我眼里的火将他们烧成灰。无耻的佟卫国，竟厚着猪一样的脸贴过来警告我，如若再和石头有往来，就将我的名声搞臭。真真太搞笑了，他们这一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竟威胁我？当初要不是他们我怎么会离开石头。这一幕让中途回家取护照的儿子看到，他很受伤。我静静地坐在花园里，脑袋一片空白。石头知道刘薇来闹过，急急赶来安慰我，龙卫兵也闻讯赶过来。三个人沉默着，仿佛时间也凝固。最终龙卫兵先开口，责问石头为什么又让我受伤。石头无法辩驳，红着眼眶望着我，眼里全是着懊恼与怜惜填满。

　　“小敏，你到现在还没有将实情告诉老白吗？”龙卫兵再也忍不住提起。

　　“告诉我什么？”石头抬起头问他。

　　“不，不能说。”我惊恐的睁大眼睛阻止他说出来。

　　“小敏，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求你告诉我。”还不能说出儿子的事。

　　“老白，你知不知道，刘薇那个野男人曾害过小敏，之后小敏回来找你，是我让你们重逢的。”

　　“生孩子，谁的孩子？”石头异常吃惊。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不堪的往事再次提起，还是剜心蚀骨的痛，他要将我逼到崩溃的边缘。

　　“对不起，小敏。今天将所有的秘密全部讲清楚吧，我们之间也应该有个了结。”他狠心的做残忍的侩子手，将我们的痛苦全部割开。

　　“龙哥，你说吧，我想知道全部的秘密。”他做好准备，要将我遗忘的部分知道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小敏，这一次求你让我讲完，好吗？”我无奈的点点头，吩咐唐妈端茶来。

　　唐妈很识趣，上完茶不见人影。小石头也从楼上下来，他有知道事实的权利。龙卫兵从我逃出来开始讲，说到遇到阿玛（他并不知道死去孩子的事，那是我带进坟墓的秘密），再回来，坠崖，生下他的儿子，吃忘忧草，忘记一些人和事，直到现在。

　　“小石头是我们的儿子吗？所以她才给他取名小石头，所以她才反对小石头和晓月在一起，所以她恨刘薇和佟队长入骨。小敏，你为我受了那么多苦，为什么一直瞒着，不告诉我真相？”石头听完我的经历，痛不欲生，再也顾不了龙卫兵和儿子在场，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

　　“爸，我不相信您说的，我只知道是您的儿子。从小到大都是您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爱护我。这个人他凭什么当我的爸爸，我不承认。”小石头和龙卫兵的感情很深，从未怀疑他是不是亲身父亲。此时才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儿子，如此残酷的事实他难以接受。

　　“孩子，爸爸说的都是真的。千万不要怪妈妈，她有她不得已的苦衷。她爱你，不告诉你实情是怕你受伤。这些年她能够撑过来也是为了你。”是的，隐忍的原因是为了孩子不受到感情的伤害。

　　“可我已经是成年人，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上一代的恩怨，痛苦为什么要强加在我们身上。我知道不是你们的错，错的是那个时代。还有那个时代的人给你们造成的伤害。我爱晓月，愿意为她放弃继承集团总裁的职务。”

　　“不可以，晓月的父母是妈妈的仇人，他们不但害了妈妈，也害了你亲生父亲，和你舅舅。难道就一句错误的时代可以过去吗？小石头，你扪心自问，如果这些事发生在你身上，还可以心安理得的说不在乎？”这种恨永远也无法在心中抹去。

　　“这，我......。”小石头为了爱情据理力争我理解，但是将我们受过的痛苦全部抹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儿子，你要理解妈妈，她所承受的痛苦你无法体会。当然这不关晓月的事，你们有追求爱的权利。要怪只能怪造化弄人，你们终是无缘。”龙卫兵语重心长的劝慰儿子，希望他替我考虑。

　　真相让我们所有的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石头当着我和儿子的面发誓，向法院提出离婚诉讼，结束他和刘薇之间的婚姻。

　　“我和刘薇之间仅仅发生过一次错误，而晓月，晓风并不是我的孩子。前半生为你守着的心，用后半辈子来弥补。小敏，儿子求你们给我机会用后半辈子照顾你们。”石头走过来握着我的手，看着小石头。

　　“这样也好，我算完成了朋友的嘱托，将你们娘儿俩完璧归赵。”龙卫兵一句完璧归赵说得轻松，却付出一生的时间，愧对他多年的痴情，我无以为报。

　　“爸爸，我还可以这样叫您吗？小石头是您的儿子，一辈子都是。感谢您的养育之恩，并代妈妈谢谢您多年的照顾。”小石头明白发生的一切再也没有谁对谁错，无论如何改变，血缘是断不了的亲情。

　　半年后，石头与刘薇的离婚诉讼案开庭，双方撕破脸伤到骨髓。刘薇是个悲哀的女人，她一生为了不爱她的男人毁了自己，毁了儿女的幸福。石头愿意净身出户，刘薇依然不依不饶的在法堂上撒泼。最终，律师拿出晓月，晓风亲子鉴定书，她才哑了口同意离婚。

　　石头终结了过去的生活，还有医生的职务，住进到玫瑰山庄一家团圆。龙卫兵四处旅游，他说终于卸下担子，可以环游世界去了。儿子在总裁位置上如鱼得水，将生意经营的顺风顺水。问过他和晓月的事，他回答也许那是一场遇见吧。不在纠结过往，未来可期。

    三月春风正盛，孤芳一缕潜入诗，撷枝桃腮栖落霞，了却尘缘牵扯。驻足窗下，低眉处远山如黛，楼外莺歌燕舞，留白不解风情客。君未来妾还在，何必处处惹尘埃，昨日不可期，未来仍待续，故事总要结局。一夜梵音絮因果，红尘里的意乱情迷，执着转瞬成空，填不满的嗔念，空即是色。

全书终

作者简介：

       陈金凤，女 ，网名彼岸相遇（彼岸之北），重庆人。贵州作家网签约作家，《红城诗韵》《巷口诗韵》《红花岗诗联微刊》编辑，新春大赛全国大排名全球作家诗人荣誉榜·国际实力作家诗人文豪榜第四名。创世中文网上发表11部小说，分别是《双生皮囊》、《古碉下的色尔宫》《南山上的城堡》、《相遇彼岸》、《那一场风花雪月之事》、《白藏房之恋》、《酥油茶故事》、《梦回迎龙》、《山野的百合花》、《拐个将军到地球》、《前世今生来世之姐妹情缘》。三百余首诗歌发表在《中国诗歌网》、《贵州作家网》《桃乡文苑头条》《指点乡城栏目》《全球同题诗》《红城诗韵》《巷口诗韵》《红花岗诗联微刊》《魅力贵州天眼新闻》《泰安头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