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花如米小 也学牡丹开
文/寒 冰
清代诗人、散文家袁枚曾写过这样一首诗“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这是一首十分励志的诗，给千千万万小草般卑微的奋斗者唱响了赞歌。是的，我们要承认人的能力有大小，智商有高低，因此对社会的贡献也就有不同。高能者可以“治国平天下”，可以“为官一任，造福一方”，高智者可以做出爱因斯坦般的贡献和爱迪生般的发明创造，但我们不能强求千千万万的普通百姓都是高能、高智者，只要他们有梦想、有目标、有付出，而且这种梦想、目标、付出不会危害社会、伤及他人，就应当予以鼓励。有植物学常识的人都知道：苔藓是一种低等植物，多生长在阴暗潮湿之处，但它也有自己顽强的生存本能和意向，并不因为环境的恶劣而丧失生发的勇气，袁枚正是看到了这一点并歌而颂之，眼光独特，发人深省。苔藓也会开花，花如米粒般细小，但难道因其小就不是花吗？只要能够开放，结出种子，繁衍后代，便是生命的胜利。“也学牡丹开”是点睛之笔，既是谦虚，也是骄傲！苔花细小低微，自不能跟牡丹相比，但牡丹的“国色天香”，除了自身的遗传基因外，园丁的辛勤培育也是其成功的条件之一，而苔花却是依靠自身的力量，争得和牡丹一样的生存权利，它告诉人们一个浅显的道理——这世界并非只为少数天才和英雄而存在，普通人也有自己的目标，也有生存的权力。
这里需要纠正袁枚一个错误的认识：苔藓并不会开花。张力发表在《知识与力量》杂志中的一篇文章，揭开了这个谜底“虽然苔藓植物不会开花，但是我们能在苔藓植物体上找到相似‘花朵’形象的结构。它们是花状的植物体，称为苔藓的生殖托，或者色彩靓丽的孢子体等。”袁枚不是植物学家，看走眼也不足为奇。但不论怎么说，这首诗带给人的启迪作用是毋庸置疑的。唐代以降，微不足道的“苔藓”屡屡出现在诗文歌赋中，著名者如刘禹锡《陋室铭》中的佳句“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有学者研究后得出这样的结论：在五万多首唐诗中，共提到398种植物，其中位居前五位的是柳、竹、松、荷、桃，而名列第六位的，就是苔了，总共出现在1248首唐诗中。可见，古人对苔藓赋予了怎样的情感。那么，苔藓为什么没有引起现代人的重视呢？我想原因不外乎三：一是现代人生活节奏极快，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培育、养护、观察它；二是在科技进步的同时，也带来了环境的污染、破坏，迫使苔藓失去了生存的空间，退出了现代人尤其是城市人的视野；三是苔藓类植物极其普通、朴素，没有养目的花叶，没有扑鼻的馨香，也就引不起人们的重视。但是，我要说：平凡中孕育着伟大，普通中潜藏着卓越；伟大的真理没有一个是特立独行的，全是极为普通、常识的道理，《论语》《圣经》《佛经》中圣贤教诲我们的道理无不如此。如果我们在喧嚣的生活之余，静下心来，沉下气来，仔细观察一番极为普通的苔藓，你也许会有意外的惊喜。且不说踩踏在厚厚的苔藓上有一种“飘飘欲仙”的独特体验，如果你驻足留步，用 “10厘米观察法”研究苔藓，你会明白：它不仅是生态系统中的重要成员，也为许多昆虫和其它动物提供了食物及栖息的场所。换句话说，它也有自身存在的价值，“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生活中的我们都有一颗初心，我们不能苛求人人都像马克思那样有宏伟抱负，也不能苛求人人像毛泽东那样励志，要宽容普通人在解决温饱道路上的人生追求，理解老百姓在往来奔波中所寻找的价值实现。各种各样的初心，只要是从善良的愿望出发，都值得尊重，值得讴歌。中国圣贤为士大夫立下的规矩“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可作为所有人的座右铭。 “守真志满，逐物意移”。随着时光的变迁，一些人往往会纠结于现实的纷扰，淡忘了本真的追求。有的人精致利己，有的人腐化堕落，更多的人是浑浑噩噩、碌碌无为，在时间的推移中为生命画上句号。虽说生命的高度不只有一种形式，人生的追求也不只有一种方式，但如果听不到内心的呼唤，就会在随波逐流中迷失自己；缺少了奋斗的支撑，就会在生活的巨浪里失去重心。我以为，人生的许多奋斗，都源自初心；人世间的很多伟大，都来自不懈的追求。如果守得抱朴的初心，有着“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的进取之心，普通工人也能成为大国工匠，平凡岗位也能成就非凡的事业！ 本版责任编辑：彭永征
作者简介：
寒冰，原名仲金瑚，甘肃会宁人，大学文化，地质工程师，从小爱好古体诗词，曾在国家级、省级报刊杂志发表诗词、散文、杂文、科技论文、集邮文章二百多篇。当代先锋文学驻站作家，当代中国文学最杰出作家(诗人)排行榜第六名获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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