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卫平,男,1963年生,籍贯重庆。曾经军旅十载担任报务员及其军事(战地)记者,复转地方后续从媒体行业多年。现为翰声文化总监,美国职业摄影师协会会员,同时并担任多家摄影机构以及企事业单位顾问。曾任人民日报海外版重庆站站长,人民网重庆频道营运总监。为丰富精神生活与强身健体,业余时间偶会动动手写写所见所感,记下些难忘的事儿。
家乡的毛蜡烛
记得自己小时候,割猪草劈柴火或编竹器,经常遭受伤肤之痛。那时候医疗条件差,受伤后常常会引起伤口发炎,很久都不能痊愈。大人(父母)们总是会珍藏些这种毛蜡烛,为我们敷上两天以此愈合伤口。当时,一斤猪肉卖几角钱,而一支毛蜡烛的价与此同等,可见那上世纪的七八十年代,其毛蜡烛的价值多高。
毛蜡烛,也叫浦草、香棒,有的地方也叫水蜡烛、东方香蒲。属水生宿根性草本植物,野生。它是一种生长在沼泽地或池塘边的水生植物,茎秆直立丛生,叶狭长,叶片扁平,株高可一至两米,穗状花序紧密呈柱状,形似蜡烛。结在杆顶处的状似蜡烛的东西,是由很多小绒毛粘在一起长成的。等它长到拇指粗时,成熟后变黄、红、褐色。人们便把它摘下来晒(凉)干。资料显示,毛蜡烛有在中国南方部份区域、台湾及日本和俄罗斯等地随季节性生长。
毛蜡烛其实是宝贵的中药材,特别对身体被划伤后有非常好的止血,化淤等功效。其次它点燃后会散发特殊气味,有很好的驱蚊作用。
春节间的正月里,在和煦阳光映照下,我又回到那魂牵梦绕的故间乡里天子村。但见田野里那成片的毛蜡烛花与叶连着茎秆还是依然在。这正月酒香时日里,寒风中,安然舒展着腰身含笑相迎着由此地故人变成此地已是远方客人的我。
久违了,毛焟烛,你依然在,还是向以往一样的姿态,一样的神情。可我已不是原来的相貌了,历经风霜已变样。你也被寒风吹松,随风飘散。相视间,似乎都明白,惆怅着大自然的无情。
傍晚时分,我在村口问一位耄耋老人“为什么没人管它,不把它当药用了”。他说,如今都不用毛蜡烛作伤口药了,都用Bandi,我好一阵没明白过来,最后终于懂了。他说现在老家的人们割伤治疗都是用的一种什么创可贴之类的了。
秋去冬来,花穗成熟,绿叶干枯。顶端长出红的、黄的、褐色的蜡烛,在阳光照射下,甚是好看,成就照像器里精美,丰富了图片库里的内容。但那花穗本是天然的止血止痛药,可惜如今被替代,仅仅的成了一种景物。感叹,这世间也太无常,也太多变。有了新的,难道不可以眷顾已是的过去!
朦胧夜色中,还看到有依稀拍摄的远方故乡者,那些说不清与我一样到底该是主人还是客人的人对景物依恋的不舍。再看到被工业化、城镇化吞噬正逐渐消失的许多古老村落,再想起人们常言起的“钱多,官大”价值观,再默念低吟“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再忆起印度国父甘地“有故乡的人寻找故乡,没故乡的人寻找天堂”警句。
笔者思索着,可能正在被消失功能功效的和被现代人们遗忘的不仅仅是在寒风中依就迎接我的毛焟烛。(曹卫平 /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