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娱
文/昨夜雨  诵读/乡音

        听妈妈说，我生下来的时候，因为好半天没呼吸，差点让接生婆扔了喂狗。是妈妈的执意坚持，接生婆又耐心的折腾了好一阵子，我才发出了人生第一生啼哭！我诞生了。在东北，黑龙江，一个只有几户人家的山沟沟里，一个小生命来到了人世间。妈妈说，我生下来时，由于没有营养的缘故，浑身通红通红的，又瘦又小。且奇丑奇丑的，就是丑石的那种！家里家外的，谁也不待见。唯有妈妈疼我爱我！别人越这样，妈妈越上心的养活我。妈妈奶水少，她就央求邻居家的婶婶奶我，等人家孩子吃完了，我就吃点婶婶的剩下来的奶水。好歹大些了，妈妈就给我吃烧熟的土豆。我小的时候就是吃土豆长大的。那时候家里穷，家里十来口人的衣服啊，鞋的，都是妈妈做。妈妈说，忙的时候，就把我放在她伸直的两腿上，一边亨着小曲，一边掂着腿，逗我哄我。妈妈的腿上是我儿时的小摇车。大森林里的小山村里，我母爱満满！

        女儿是一九八七年出生的。妻带女儿时很显怀的。肚子大的自己看不到脚尖。同事们都叫她将军。但，不管咋样，也不论大家说啥，为了孩子，她都无所谓了。身体变型了，人也变丑了，在她都不是事，一切只要宝宝健康！生女儿的时候特辛苦，一连折腾了两天两夜。跪倒爬起的她，又苦又难受的。等女儿降生时，浑身是汗，满是疲惫的她，说的第一句话，竞然是，孩子咋样？听到孩子哇哇的叫声，医生说宝贝健康时，她泪流满面。母爱是与生俱来的。女儿人生的第一个月是在姥姥家过来的。接女儿回家时，怕女儿凉着，我们很奢侈的花15元钱租了个吉普车。一路欢喜中，她一不小心把手表弄丢了。这可是我们家当时最值钱的东西。但是，当妈妈的她，一点心疼的意思没有，只要女儿平安！宠女儿的节奏从这就开始了。如今，只要说起女儿，那怕点点滴滴，她都眉飞色舞，侃侃而谈。她说，女儿是她的命，是她的家珍。

        二零一九年农历九月十六，女儿临产了。妻两天没吃饭。事前的各种准备，叮嘱，预案，这一切都停不了她在产房外来来回回的脚步和心底的焦虑。女儿是妈妈心头肉啊！女儿很要强，一切很顺利，外孙女如期降临。女儿做了母亲。看着女儿幸福的样子，我们的幸福倍增。从宝宝出生的那一刻起，一切的一切，尽在女儿的心里。什么时候洗澡了，什么时候喂奶了，什么时候，…，宝宝能把脖子抬起来了，宝宝能自己吃奶了，宝宝能抓东西了，宝宝会唠嗑了，一频一笑，一点一滴，都喜在女儿心中。女儿说，想让宝宝长大，好和我面对面交流，可又看不够宝宝现在的样子。孩子是妈妈永远的希望，妈妈每天都会收获惊喜。

        人生苦短，造化弄人。妈妈已离开我很多年了。但儿时，街坊邻居说我丑时，妈妈和他们理论时的样子，妈妈送我上大学路上的笑容，和我上了汽车后妈妈转过身去抹眼泪的情形，依然历历在目，日久弥新。女儿长大了，但妻子给女儿写的成长日记，却成了妻一遍一遍翻看不够的书。我知道，其实，女儿成长的每一天都在她的心里。女儿第一次说拉花真漂亮的惊喜，在妇联联欢会上一口气讲小鸭口渴的故事，用曾子杀猪的故事教育我们要讲信誉，研究生考试录取旳的母女相拥，母爱真的大于天。如今，天天看着女儿家的小宝，日子新鲜而充实。看着女儿做妈妈，幸福溢满年轮。女儿和妻说，妈妈，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爱宝宝了。妻子说：其实你一直爱，只是身在其中而已。女儿笑了。

        逝者如斯。人生之娱，无怪乎尽享母爱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