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谣（小小说）
文/王书祥
深夜，八十岁的沈奶奶被烟呛醒。她打开窗户一看，不远的物资仓库在路灯下冒着浓烟。凭她的经验，仓库着火了。她不自主地大喊。无奈她中气不
足，声音低微。
她急忙叫起和她同住有点智障的十六岁的孙子海生，要他赶快去不远的街道胡主任家去报警。
海生跑到胡主任墙院铁栅大门前拍门，不应。他改用拳头擂，还是无人答。他捡起砖头一边砸，一边喊：“
失火啦！失火啦！”
胡主任夫人打开门一看，见是海生，骂道：“深更半夜，你又发什么神经？哪里失火？”
“奶奶说的，是冒烟，要失火了！”
“滾滚滚！你砸坏了我的门，我打死你。”
“不不，是失火是失火！”
夫人一把推过去，海生后退跌了一跤。他举起砖头就要反抗。这时，胡主任出来了，抬手就是一耳光：“傻子，把砖头放下！别造谣了。不然，我拿掉你的低保，饿死你！滚回去！”
海生哭抱着奶奶，泣不成声。
呜哇——消防车来了，天亮时，火是灭了，仓库却烧塌了。
下午，沈奶奶吞不下这口气，拉着海生到镇司法找说法。
司法老李早就接到了胡主任的电话。老李对沈奶奶说：“您听我的我就说说。”
沈奶奶点点头。老李接着说：“你们报警，动机是好的。但海生在没被确认失火的情况下砸门乱喊乱叫失火过早，有造谣之嫌。你孙子砸坏了胡主任的院门，也不对。胡主任在海生用砖头威胁时打了他一耳光，是自卫，没造成什么伤，赔赔礼就算了。再说，您孙子吃低保，还要靠胡主任关照。沈奶奶，您说呢？”
沈奶奶回家的路上抹着眼泪自言自语：“我老了，辨不清。难道如今见失火喊早了一点都是造谣？？”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