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与老师的故事（下）

作者：孔晓鸣

      八月二十号上午九点半，学校的大广播喇叭里，传出了校长的紧急通知：“全校的师生请注意、全校的师生请注意了，长春市广播电台气象站，紧急通报：‘今天午后，长春地区有一场强大的降雨天气，局部地方并有历年罕见的冰雹出现，希望各班级的班主任，紧急行动，赶快动员。妥善安置离家远的同学，有亲的投亲，附近没有亲戚的同学，马上联系附近的同学家里借宿！’”

      孟凡军听完通知，背起书包、挽起裤脚儿、拎着鞋，拉开了长跑的架势！

      天阴的非常之快，刹时间风起云涌，轰轰隆隆的炸雷，噼哩咔嚓的震耳欲聋。顿时下起了瓢泼大雨！男孩儿顺着风势，身轻如燕，飞速的奔跑着。男孩儿聪明就是聪明！顺风行如燕，逆风走艰难。一会儿像一匹叱咤风云的小马、一会儿像逆风飞翔的春燕儿，向前、向前艰难的前行着！忽然一声“还不站住！”一句熟悉且像命令似的声音，使孤僻、内向、且倔犟的男孩儿急刹车似的停住了脚步。原来，是老师手拿雨衣、身披塑料布，站在学生放学回家必经的岔路口，在等待着让她刮目相看的男学生。“快快、快把雨衣穿上，快点儿跟我回家！”

      孟凡军看到老师手拿着雨衣，自己却身披一块那由于风吹的呼呼啦啦，一点儿都不着身儿的塑料布儿，浑身浇得响透。感动得落下了眼泪，喉咙里像似被什么阻塞了似的，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想从老师的手里挣脱、想要跑回自己的家。老师急了，“这雨下这么大，把你淋出病来怎么办？一会儿下雹子把你拍死在路上怎么办？我该怎么向学校交待？怎么向你家长交待？”说着，硬是帮男孩儿把雨衣穿上，拽着他的胳膊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没走几步，一道刺眼的光亮划破了那乌云密布、黑咕隆咚的天空，紧接着，咔嚓一声巨响，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炸雷，仿佛把天空劈漏了一般。顿时，雨注倾盆、让人睁不开眼睛、看不见人，雨越下越大，并夹杂着有豆角粒儿大小的冰雹。雹子也越下越多、越下越大，。多的盖住了地面、大的似卵石、像鸡蛋。老师命令似的“快快用书包儿盖住脑袋，保护脑袋最要紧！”雨越下越急，雹子越下越大。可谓，“雹打枝叉折，水流路成河”！多的盖住了地面，整个路面像似铺上一层厚厚的白色河卵石，大的足有鸡蛋大！年轻的女老师像“老抱子”护鸡崽儿一样一样的搂着、护着她的学生，一步一滑、步步打着趔趄，吃力的走着！

     可下到了老师的家里，老师家的房子，由于年久陈旧，屋里的地面儿明显低于外面。导至屋里足有半尺深的积水，屋顶还漏着雨，外面大下、屋里小下。师生对视，彼此看着对方发呆发愣。学生看老师的手、脸、前额都被冰雹打出了血，鲜红鲜红的血水滴答滴答直淌。孟凡军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的情绪，抱住老师哭出了声！师生紧紧的拥抱，彼此浑身颤抖，直打哆嗦，都感觉对方的身体发烫，仿佛只有拥抱互享对方的体温，才感觉略微的舒服。还是老先醒过神儿来，“小军儿，我们都在发烧！”

     老师浑身筛糠，直打牙磨骨，“小、小军儿快、快上炕，姐给、给你找换洗儿衣服、找退烧药。”说着，便从柜子里找出几片安乃近药片，塞到孟凡军的嘴里两片儿，然后自己扔嘴两片又找出自己的衣裤递给了她生。“当务之急，凑合穿吧！”指了指背心裤衩，“这个也得换，必须换，不然看溻出病来！”男孩儿脸红红的，迟迟未动。老师便像家长似的口吻厉声喝道：“快脱、快换，还得我帮你脱帮你换咋的？”小男生紧张得脸像巴掌打似的通红通红。“您……您、先回、回避一、下！好、好吗？”老师留男孩儿的脸上轻轻掐了一下，“呵呵，臭弟弟，害羞了？”男孩儿诡秘的伸了下舌头。老师便又从柜里找出一个包裹朝外屋走去！

      正当孟凡军刚要脱去他身上那湿漉漉的衣裤，便发现老师家隔壁炕墙上的窗帘儿没有拉，过去想把窗帘儿拉好。当他过去举手拉帘儿的顺间，老师白皙的玉体赤裸裸的映入了他的眼底。同时，老师的目光也冲向了他，四目相对，都感到前所未有过的羞怯与尴尬！

      机灵贤淑的美少女忙用毛巾挡住了自己的私密，脸刷的一下红到耳根儿。老师的脸红，丝毫没有表现出她对男孩儿有一丝、一毫的愤怒与厌恶。反倒让男孩儿觉着老师的身上有种美少女那独特奇有的羞涩与温柔。初次见到异性裸体的童贞少男，脖颈机械性的疆硬，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上下翻腾、忐忑不安、砰砰直跳，理智驱使他立刻闭上了眼睛！

      老师换洗完毕，礼貌的敲了敲门，“喂！小军儿，换好了没有？”男孩儿从慌恐中醒过神儿来，机械的打开了门插骨，吱吱唔唔的“老……老、老师，我……我、我不……不、不是故、故意、的！我……我……真……真、真不……不、不是故……、故……意、的！”青年女教师故意板着脸：“有啥好解释的？谁让你叫我老师了？”当时的孟凡军慌乱不已，有个地缝都想钻进去，甚是难堪、难堪极至。“您……您、您、真……真、真的生……生、气了……呀！”老师凑近他，吓的男孩儿闭上眼睛，等待着老那更加严厉的喝斥与撕打。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老师走近他，用她那纤细的柔指留他那憋得通红的脸上用劲儿的掐了一小下，“臭小子、臭弟弟、你这个坏弟弟、坏弟弟。”随后便咯吱着男孩儿两侧的肋骨，“谁生气了？谁生气了？在家不许再喊我老师，必须必须叫我姐姐！”

      一个情窦初开、对情还懵懵懂懂、才十四五岁的小男生已完全领会到了，那个只大他四岁的青年女教师，是打心眼儿里喜欢上了自己，他也似乎超出寻常的同样的喜欢上了，对他体贴入微的女老师！

      特殊的家庭，孕育着特殊的子弟。年龄虽小却有着成人心劲儿的孟凡军，通过与老师的接触，明智加上母亲的谆谆教导一再提醒并警告他“男女授受不亲”，再继续下去实有不妥。尤其是十四五岁，正值青春期发育旺盛的年龄段，他与同龄男孩儿一样。时不时的对异性有着特别的好奇与幻想。还有一些大人们常常嚼舌根儿，窃窃私语、咬耳嚼舌的肮脏话语，处使懂事的男孩儿明白，一旦传出绯闻、难的闲话，对老师和自己一定不利。所以，他毅然决然的作出决定，必须得跟他尊敬并深爱着的青年女教师拉远距离，况且他心里一直有着“小莲儿” 的位置！

      于是，孟凡军便去老师家一五一十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起初老师并不是很理解，“小军儿，为什么？为什么？你到底是为什么？”小小年龄的孟凡军毫不保留、丝毫没有掩饰的说：“老师，您不单单是我的老师，您还是我最最尊敬、最最亲爱的好姐姐，但我们真的不能走的太近，因为我不再是小孩儿了！姐，我已经长大了呀！姐！我怕……我怕、我怕日久天长，我……我、我们会碰……碰、碰撞出火、火花来……”

     老师听完学生的一番话，拍拍他的肩膀，“小屁孩儿，真的长大了，懂的还挺多的呢！你……你……更让姐姐刮目相看了！”说着，从柜子里找出了她父亲给她留下的一支“大英雄”牌儿钢笔，塞到男孩儿的手里。“小军儿，姐等你、等你……等……等、等你……长大！”

      孟凡军激动眼含热泪，接过老师手中的钢笔，看到笔帽儿上也刻着，跟小莲儿送他的那只钢笔上刻着相同“勿忘我”的字样，心生纠结。片刻，连连点头儿，“嗯嗯，姐！等着，等我长大一定、一定娶你！”

孔凡志，笔名：孔晓鸣，长春人，喜欢文学、酷爱写作。蒸蒸日上，权作我畅游学海的最佳动力！

主播：有福之星，喜爱诵读，性格开朗，微笑的面对生活，希望用声音能表达创作者创作的情感与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