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什么能阻止人类前进的步伐!武汉加油!中国加油!世界加油!
——世界诗歌联合总会

作者:健鹰
歌曲:谭晶《众志成城》
推荐:世界诗会主席老男孩
世界诗会常务主席邓瑛(德国)
制作:世界诗歌联合总会总编辑部
杨健鹰先生,著名城市策划规划专家、作家、诗人、画家。中国智慧工程研究会优秀和杰出人才发展委员会副主席、中国策划专家委员会副会长。先后获得“中国十大策划专家”荣誉称号、建设部和社会科学院联合授予的惟一“西部策划先生”称号。 2018年,以极高票数当选“改革开放40年,影响四川40人”。成都名片工程“宽窄巷子”历史文化街区、5.12汶川特大地震灾后重建及震中映秀、敦煌国际旅游名城等总策划;“汶川县荣誉市民”“敦煌市荣誉市民”。出版《出卖客户》、《宽思窄想》、《汶川回答中国》、《鹰谋城市》等多部策划专著,是国内城市品牌与文旅商业策划、规划领袖级人物。


《我的文字已感染病毒》健鹰(20首诗)
《蝙蝠》
蝙蝠昼伏夜出
蝙蝠颠倒黑白
蝙蝠黑压压的飞来
蝙蝠现在一手遮天
有人吃下了蝙蝠
有人像蝙蝠一样奔逃
有人决定着蝙蝠的生死
他们的毒性比蝙蝠大多了
《国歌》
国歌
只有在人民失去自由的时候
才能唱出真感情
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举步危艰
九百万人乃至十三亿人划地为牢
当家成了自我看守的监狱时
才知道每一栋楼房
都该是国歌合奏的琴键
才知道要一起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而我想对这座唱歌的城市说
你们不必那么激情澎湃
你们必须唱得小声一点再小声一点
你们中也许只有八个人配得上国歌
因为他们冒着炮火造谣被查处时
你们竟然有四万人点赞
《诗人们》
诗人要集体为武汉写诗
说抗击肺炎他们不能缺席
这让我想起团购或者
一桩化妆品生意
好在现在武汉封城了
不是医务人员谁也进不去
其实最该隔离的就是这个人群
许多人身上都有原发病毒
《口罩》
口罩是个敏感词
与呼吸有关
与说话有关
与脸皮有关
曾经的口罩
与暴恐同罪
为了消灭口罩
可以用催泪瓦斯
人在要脸的时候
可以不要呼吸
人在要命的时候
可以都不要脸
《谣言》
最初,八个人造了谣
于是他们被查处了
最终,全国人民信了谣
于是武汉被封城了
其实,关于谣言的认定
不在乎事情的真假
而在于你没有说话权
《关于帽子》
总理来了
在灾区总理没有帽子
市长陪同总理
市长悄悄将头上的帽子
递给后面的手下
在武汉,是谁不在乎帽子
是谁将帽子
握得比一座城市还重
《回答完美》健鹰
总理深情地问:
大家有什么困难
我们一定迅速解决
大家齐声回答:没有
这个回答很完美
完美得就像那群
缺少防护用品、没有热饭
睡在地板上
不敢喝水上厕所的
医护人员一样
《西藏沦陷》健鹰
西藏沦陷
地图不再有白色
捧在手心的雪
已经最后的融化
我听见经幡撕裂的声音
仿佛生灵痛苦的哭泣
那匍匐长跪的人们啊
你千年的诵经,已举不起
这片孽力深重的土地
西藏沦陷了
酥油灯在风中摇曳
《甩锅》
有人要甩锅了
有人就要背锅
总之锅是不能扔的
现在饭烧煳了
锅烧红了
谁背谁难受
那些偷吃锅巴的人们
那些围着锅边转的人们
那些狗舔油锅的人们
看到锅终于有了恐惧感
其实背锅
是每个人自己的事情
要学会自己做饭
要学会自己洗锅
把锅留在自己的炉台上
要时刻防着那些背着锅
却想着砸锅卖铁的人们
《我的文字已经染上了病毒》
我的文字
已经染上了病毒
原谅我
我有时实在控制不住
它们体内的温度
这些天
它们彻夜地干咳
彻夜地高烧低烧
彻夜地胸闷
并且随时呼吸困难
我敢保证
它们并没有去过华南市场
也没有吃过蝙蝠
没有吃过野生动物
它们的户口不在武汉
这些文字
都是强烈的二代传播者
它们会在新年流浪
它们会在新年逃窜
它们会在新年感染更多的汉字
让每个思想都能守住独立的空间
与曾经的世界完成一场自我隔离
《酒精》
酒精从粮食中来
酒精是五谷生出的精英阶层
酒精可以饮用可以燃烧
可以用来为城市杀菌消毒
现在酒精属于稀缺产品
就像良知慈善和医护人员
就像当前的政治精英
医学精英社会精英一样稀缺
我家的酒精
是通过很多关系才获得的
一群人在小区分酒精的时候
我的眼睛高度紧张
我要死死地盯着
远处那个抽烟的男人
我知道这座城市
已经藏下了太多的火药桶
它现在经不起一个火星
《呕吐物》
不敢相信
他们已经堕落到
可以歌颂病毒
可以歌颂死亡
可以在人类生命的挣扎中
写出美妙的赞美诗
这群文化人
我还能将他们叫做人吗
他们都需要消毒隔离处理
他们已经成为瘟疫的呕吐物
《你要感谢那些时常焦虑的人们》
你要感谢
那些时常焦虑的人们
感谢他们的眼睛能看到
比病毒细菌更小的地方
你静好的世界满天繁星
每一个梦境都编织得竹筛一样
阳光和月光无孔不入的地方
死亡也在无孔不入
一片落叶坠下的时候
蝴蝶正集队掠过远方的雨林
清晨听教堂的钟声时,会发现
祝福比乌鸦的翅膀慢了许多
身边总有大树总有一些身影
它们永远背着十字架的沉重
烛火的眼睛熬得比春花还红的地方
我们听着虫鸣和犬吠酣然入睡
《高贵的试纸》
试纸紧缺
不是每一个发病的人
都能叫作新冠
就像不是所有的牛奶
都能叫作特仑苏一样
突然发现这试纸有了身份
有了当年的城市户口
和当下干部编制的高贵感
现在觉得
那些上了确诊的名单的人们
是多么的幸运啊
不像有些人到死都没有一个名份
《关于党员》
关于党员
我喜欢两个故事
第一个是张文宏主任说
我们不能总是欺负听话的人
下一批上阵的医护人员
他要全部换成共产党员
他们必须实践曾经的誓词
在第一线干岀个样子来
第二个故事则是
黄岗市这次开除337个党员
这个消息有灭菌杀毒的快乐
我的父亲就是一个党员
他在县城当了一辈子的校长
却只喜欢把家里的东西往学校拿
现在的许多党员好像不同了
但我还是喜欢党章
始终认为它伟大是为民谋利的
有时总觉得它无辜
觉得他纯洁艰难得象个宿主
只是一时被一些病毒欺骗了
《数字在上升》
数字在上升
从几十到几百
再从几百到几千
又从几千到几万……
数字每天都在上升
有人问:会死多少人
有人说:在十三亿中死几百
这病的死亡率不高
我说你说的是数学的话
但绝对不是说的人话
说人话,就必须
把自己扎入人的个体中
必须将数字分成几万个“1”
每一个“1”,就会是
一根扎入血管和心脏的钢针
今天的中国,这密布神经网络中的痛
每一个“1”,都是
人扛不起的撕心裂肺
《武毒所的信息》
武毒所的信息我非常有限
掰完手指头也就只有三件
一是所长是年轻的非专业美女
她的老公厉害只大她十四岁
她让隔离的人们出门哄抢了双黄莲
二是科学家石正丽用脑壳担保
这病毒是大家吃出来的不是病毒所泄漏
可是有人说她5年前发表的论文
上面有方法让蝙蝠病毒打开人传人的开关
第三就是他们抢注了瑞得西韦的使用权
专利的名字叫做“人民希望”
这干净利落的工作好像只用了几天
对第一个信息我很羡慕
美女权力金钱哪个人都会红眼
第二个问题我实在不懂科学
我听石正丽的话我闭上臭嘴
只有第三个信息让我难堪
你们把专利命名“人民希望”
可人民希望每个人都活得堂堂正正啊
我实在不知道我叫不叫作人民
只觉得这样当着世界的一次抢劫
被谁偷走了自己的一张老脸
《敬意和歉意的区别》
李文亮医生昨晚去世
他的死亡时间又成谣言
全国人民在为他讨要一个道歉
武汉官方表示了哀悼和敬意
朋友问敬意和歉意的区别在哪
我说:敬意是公款一起喝酒
歉意却是私下里自己还钱
《武汉是座英雄的城市》
武汉是座英雄的城市
近代就有武昌起义和武汉保卫战
这次抗疫还有八个人类英雄
一千多万人口的武汉城
有500万人出城经受围追堵截
有900万人守城为我们拖住病毒
当然最让人佩服的还是武汉的领导
疫情暴发时敢搞万家宴敢搞春节联欢
尤其能站在全国人民唾沫的中心神态自然
不像那个日本前来撤侨的官员
回国后仅仅发现十例感染的同胞
就已经羞愧得跳楼自杀
《剧情正在甩开它的编剧》
剧情正在甩开它的编剧
没有邀请的演员正纷沓登场
病毒的传播到了第二代
便展开了它善变的身躯
红梅开得孤独桃花它会怯场吗
问问三月到底是谁毁了我们的春天
每一个窗口都关闭着都在凝望天空
蝴蝶还会再来将城市变成森林吗
谁能相信一只蝙蝠就能让人划地为牢呢
谁能相信洗地的木桶在客厅掀翻
会撞出这么多的黑天鹅和灰犀牛呢
时间是一个最能撒谎
又能最终说破谎言的老人
现在该是观众和演员交换场地的时候了
现在必须坚持让能坚持的人坚持
现在有人倒地便会中枪
现在有人中枪了也只能站立
这个热血沸腾的冬天实在太冷了
雪让每一棵树的树叶挂满白肺时
能听见我们的呼吸已经扰乱了呼吸机
现在有人临危受命有人抛家别子
现在有人做贼心虚有人继续无耻
现在有人中饱私囊有人肩承道义
现在有人四处奔逃在自己的国土上做作流亡
有人守住了路口有人成为了冰冷的数字了
而那些两眼熬得通红的人们
他们在用文件袋做着惟一的防护面具
没有分镜头没有预演也没有场记
一个国家的剧情从来没有这样感人这样真实
没有戏分的人词句铿锵
浓妆艳抹的人丢了台词
现在分不清哪里是C位哪个是主角了
有的人在动物之间也切换了出场顺序
要知道那病毒的基因链一旦改变
所有的剧情便不是谁能控制的了
那些随性而来的爆点和高潮
正聪明地躲过导演灯光和道具师
好像已经不需要什么后期制作了
还有什么配音和剪辑能够能颠覆历史呢
要相信善良公平和正义的力量
要相信每一个角色都会有一个大反转
要相信这样沉重的付出一定会有好的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