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馨香挥不去

文/刘艳芹

如果按照节气来分，大寒应该属于农历二十四节气之末，顾名思义，是酷寒、极冷的意思。不同的是，这个冬天，没有以往的寒风刺骨，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暖冬吧。 

而冬天毕竟还会葆有冬天的况味。比如，轻薄的雾气笼罩大地，比如干枯的树木静默不语，比如墙角儿的残雪寂寂地歌唱。不用说，这个时候，护城河厚厚的冰层也在开始融化，再也撑不住孩子们滑行的舞姿和散落的欢声笑语。

时至冬末，最后一场降雪带来的莹白和空旷，凛冽的北风，以及风中挟裹的清冷和孤绝，即所有与冬有关的情愫，都在渐次离场。晚冬，仿佛一位即将远离故乡的亲人，没有告别，没有拥抱，此时，他站在春的巷口，只需轻轻地转身，就会留下一袭清影给我们，也给这个肃杀的世界。

如同对故乡的不舍，之于冬天，我有太多的话还没来得及说；有太多的爱，还没来得及倾述；太多的给予，还没来得及馈赠。是的，我想对漫天的雪花，挥洒我飘逸的诗情；我想对沉默的天空，抛出我浓浓的敬意；我想对脚下的土地，掏出我的羞赧和赞美；我也想对远方的你，说出一直藏在心底的爱意。然而，春的脚步越来越近，二月的钟声就要敲响，我怎么能够，我如何能够做到这一切，让心中的愿望，不至于成为流年里的空梦。

此时，大街小巷，一串串大红灯笼高高地悬挂，家家户户，崭新的春联贴满门扉，远处的田野，乡亲们的烟花炮竹声还在空中飘荡.....此时，大江南北，四野八荒，无不洋溢着新年的喜庆。而我，安于自己的小屋里，手持海子的《春暖花开》，细品一杯浓香的卡布奇诺，任奶香里的泡沫淹没时光，淹没轻轻浅浅的记忆，在刘珂矣的单曲循环里，静静地打开生活，也打开自己。

“风停千里外，谁寄花笺来，是鸟是鱼是青苔。”是啊，谁在千里之外，寄来花笺一盏，留得满园馨香。也许，真如歌里所唱，花笺梦里来，是鸟是鱼是尘埃。回眸，看到满屋的兰花，瞬间流出眼泪。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兰花，更确切地说，是酷爱。我把一株一株的君子兰，蝴蝶兰，国兰，吊兰请到家中，放到客厅、卧室，茶几之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它们陪伴着我，度过春夏秋冬，度过一个个晨起暮落的日子。我想说，寻常日子里的一粥一饭，一梦一醒，我们彼此的注目和聆听，无声却胜过千言。它们像久居的故人，见证着我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也见证着我的成长和蜕变。星辰下，我曾无数次打开心扉，与它们默默对语；也曾无数次将它们的身躯舒展，漫漫长夜，仿佛灵魂与灵魂的缠绵。是的，月光下，我喜欢站在卧室的阳台上，轻轻地抚摸莹白花架上的两株吊兰，它们伸长的茎蔓，几乎要触到我的床脚。四九的天里，窗外枯枝败叶，而它们却极力为我开出星星一样的小花，这是多么神奇的映象啊！花是一枝禅，我一直相信，花开花落，都是大自然赋予它们的使命，而每一个带着使命而来的生灵，都值得我们敬畏，值得我们用一生去膜拜，用灵魂去倾听，就像此时的吊兰，它们垂吊的不仅仅是一片片叶子，而是对生活的垂吊，对生命的诠释，是一声声无言的诉说，一曲曲动听的慢板。

寒冷的冬天，有多少荒芜和萧瑟，就有多少纷繁与热烈，有多少日月星辰的交错，就有多少天空下的仰望和诉说。此时此刻，我不禁想起那些飘雪的时刻，那些在雪中绽放的红梅，那些远远近近的琴音，那些来来去去的身影。他们在梦里梦外，与我擦肩而过，而我想说，他们并非只是我生命的过客，而遇见，又是几世修得的缘分，落得此生，彼此驻足，倾心回眸。

此时，遂想起几天前闺蜜劝慰我的一句话，要我停下笔耕，暂且休息几日。她的话，像一股暖流，顿时盈满我的身心。这世间，能够偶尔被人念起，能够在每天清晨醒来之后看到新的日出，是一件多么幸福而奢侈的事情啊！只是，我不能停下我的笔，如同河流不能停止奔涌，马儿不能停止嘶鸣。

是啊，如何能停得下来呢？你看，那株被叫做“和尚头”的君子兰又开出十二瓣小花，孩子养的小乌龟即将结束冬眠，它偶尔探出小脑袋，仿佛在窥视我，也在窥探这个季节的变化。世间万物，开始复苏。在春姑娘醒来之前，我要如何留住这一点一滴的感动和柔软，让时光在此刻驻足，为你为我。

也许，生命的弥足珍贵，就在于生活中无处不在的馨香，以及由此而生发的感动，它是冬天的飘雪，绽放的红梅；它是中国年里高高悬起的红灯笼；它是角落里幽幽吐芳的兰儿；它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友人，一声声含泪的叮咛和嘱托；它是花间浮出的瓷音；是星辰下一次次深情的仰望。因了这抹馨香，生命才有了诗意的写真，动听的倾述，才有了山河万里长月悠悠的不朽画卷。

其实，真的无需刻意留下什么，来和去都是必然，就像四季轮回，潮起潮落。只是留存在记忆里的那一抹馨香，一直在时光的回廊里，充盈着我们的视线，不肯离去，也不会离去；仿佛经年的风景，附着在我们曾经的背囊里，暗了、淡了，依然历久弥香。

主播难得糊涂：

难得糊涂简介:

太原铁路系统职工，闲暇之余爱好朗诵、书法和晨练。性格开朗、不拘言笑，愿意用声音传递美好事物，洗涤人的心灵，因为自己坚信“朗读才是人生最美的姿态”！

现为:紫云山诗社主播团团长

秦海明月总部金牌主播         

梅园秋语文学社会员，梅园文学社首席主播

中国现代诗歌文化传媒公司主播一团团长、金牌主播

全民悦读长沙悦读会特约主播

当代先锋文学特约主播

笑傲文学特约主播

良缘百合特约主播

飞跃新诗平台特约主播

本版责任编辑：彭永征

作者简介：

刘艳芹，笔名如烟，河北廊坊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北名人名企文学院院士，《当代先锋文学》驻站诗人，“中国当代文学最杰出作家排行榜”第二名获奖者，《当代先锋文学(2019秋冬卷)》头条诗人，《当代先锋文学》2019年度“最佳创作奖”获奖者。作品散见于《当代先锋文学》《河北文学之声》等全国各地期刊及微信平台。著有诗集《陌上春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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