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文之《生活之季》三问
文/王留平(云南)
一、问涛

大海的浪涛,你从老远的地方翻腾跳跃,挟着千军万马的声势,冲到岸边,激起万丈高的浪花。你的生命力这样充沛,力量这样巨大,你的力量是哪里来的呢?
我站在沙滩上,向浪涛发问。

真是壮观呵!浪涛使海百倍壮观。没有浪涛,大海就像睡着了。但海是永远不会完全静止的,即使它睡着了。仍然有一起一伏的波浪,好像强健的勇士沉睡时的胸膛,随着有力的呼吸而起落。当勇士醒来的时候,他自由驰骋,跳跃奔腾,这时就像浪涛了。如勇士发怒了,向着邪恶的事物搏斗,这时就像怒诗惊浪。
站在海边来看,只知道接二连三,一个又一个的浪涛从远处翻滚来。但是远处又是什么呢?远处是大海洋,然而大海洋的那一边,不也是同样的海岸吗?那么,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开始激起浪涛的呀?浪涛,告诉我,你的力量是从什么地方开始的?

浪涛在回答,是的,倾听吧,浪涛在回答。你听,它用多么有力的呼唤在回答。
我细心倾听着它的呼啸,它的语言。我听到它在说:“不要从我自身以外去寻找我的力量来源,我的力量来自我本身。”
可是,你自身又是怎样来的呢?什么力量使你成为这样一个伟大的整体呢!
浪涛笑了,大声地笑了。它们好像在说:"你自己去寻求这个答案吧,为什么不呢?″

二、问河流
站在一道大河之旁,我望着浩浩荡荡地进行的河水,我问:"你们这样雄壮地进行,这样充满信心与乐观,你们要走向什么地方呢?″
"向着海洋前进呀!",它回答。

呵,就是千千万万的河流,汇聚在一起,而成为海洋!
我忽然想起来了。海洋是一个巨大的整体,可是它又是由许多部分组成的。眼前这条大河,那些河水发出自豪的声响,那就是因为它们想到将要成为大海洋的一员而发骄傲的歌唱。
如果没有河流,会有大海吗?我想。

这样的假设是不能成立的。没有河流?怎么可能没有河流呢?看来要把设问改变一下;如果河流不流向大海,那大海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这样问题也是可笑的。河流不流向这里,总要流向那边,于是在那一边就会聚汇成新的海洋。
我们是生活在一个生气勃勃的世界,一切在活动着,一切在变化着。不能设想万物忽然静止下来的呵。
河流,可敬的河流,是你,成为大海的重要部分。你们又是从哪是来的呢?你们的力量,又是从什么地方获得的呢?

河流没有回答一下,它回答了。我看到上游的河流忽猛涨,像一支铁骑冲锋陷阵而来,带着风雪的力量、这就昌河流的回答。
那是山洪暴发了,我们去访觅山洪吧。
三、问山洪
平时那里没有水。现在,在那一片光秃秃的石头上面,不知从地方涌出那么湍急的水流,哗哗地向下而直泻。

下面有一条山涧。水冲到那里,汇上别的水源,就加倍地汹猛了。现在已经是大雨后的一天,水势已经超了许多。我望望那山壁上直泻而下的的泉水,再看看山涧,设想当大雨倾盆而下的那一刹那,山上的水,从各方面,以最急促的步伐,聚集到这里来,于是以无可抵挡之势向前冲,那一个短短的时刻,这里发生的该是多么壮观的场面!
可惜已经看不到那场面了。但是现在看那不绝地奔流下去的泉水,还是觉得很有气势。
山洪,多少人被它的名字震慑:静静的山谷,忽然山洪出现,就像地覆天翻。什么东西阻挡着它,就要被它以无可轮比似的速度在一瞬回扫荡。它挟有这样的威力,加进到海洋的阵营中,怪不得海洋有那么巨大的力量。

有平静的河流,常年不绝。汇为小川,注入大海,也有这样一种突然惊天动地而来的山洪。它隐时无踪,动时突如其来,最终的目的还是走那一条道路,归到大海去,归到大海去。大海呀大海,现在我明白你的力量是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但是我仍然惊奇地望着山洪,我要问:"可是,你是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呢?为什么当你躲藏起来,人们简直习以完全忽咯了你的存在。当你奔跑出来的时候,却是那么的叫人胆颤心惊?″
山洪纵声大笑,奔过我的前面。看来,在它的大笑声中不难找到答案。

本期责任编辑 北极星 诗茵若雨

青山不改,原名王留平,云南省曲靖市会泽县者海镇人,喜欢随性而写。散文小说诗幽默笑话与民间故事,是我对故乡永恒的情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