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物质极其匮乏的年代,一把水果糖都是有钱人家餐桌上茶余饭后副食、零食的替代品和补给品,我们这些工薪阶层家庭的孩子们是根本见不上,吃不到,想象不来的。
偶尔在商店里见到的都是那些奶糖,白白胖胖的大白兔或者牛筋糖,价格昂贵的要命是可以让我们馋的垂涎三尺,望而生畏的吓回去,连梦里也不敢多回念一下的。
母亲因为手巧,经常有人请她帮忙缝制喜被、裁剪衣服,编织毛衣、毛裤,设计一个花纹款式,便有了这种跟水果糖打交道的机会,每逢这样的协助之后,便会有一些不同样式的水果糖、话梅味儿、高粱饴大小不一的糖。
她们被五颜六色的彩纸包裹着,花花绿绿的被母亲捧回来,堆放在桌子上,跟一堆插满彩色小旗的小山一样,赶上天热,有些糖,母亲怕掉了,捏的紧了都有些粘在纸上,一点儿也没影响我们对渴望已久的好东西的感觉。
可我们是大孩子了,没资格跟两个小弟弟争的,我们清醒的知道和懂的那是用来哄跟屁虫的。如果母亲下次出去有了这些引子,就可以打发那些要跟着去影响她工作的小尾巴兵的,我们也不眼气,自觉地咽咽唾沫,因为可以积攒好多糖纸,就挺心满意足的。
我将那些来之不易的糖纸,小心翼翼的一张张展开,夹在书中当画欣赏,有时候弟弟闹了,还取出一两片儿来,折叠成蝴蝶,逗他们玩儿,那种吃到糖和没吃到糖的甜蜜,弥漫了我们整个童年。
母亲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弟弟小是她手心里的肉,我们大了是她心里的宝,都是她手心里的糖,含在嘴里怕化了,拿在手里怕掉了。
虽然母亲已经离开我们十一年了,而我知道我依然是她手心里的糖,永远都那么甜,永远都不会化。
楚丰华
2013.6.9

作者楚丰华原名楚凤琴,祖籍河南许昌人士,67年出生于铜川焦坪,大学学历,供职于市铝箔厂,现已退休居住在老区。作者自幼喜欢耕读于文字,曾有多篇文稿在数家编辑部发表。希望在更多的文苑结识更多的文友,以便相互交流、提高,把更好的作品分享给更多的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