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的脚步偶尔在街头停滞

一个身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弹出

目光追寻直到身影遁入

苦笑与热泪同时闪烁眼角

二姐在天上

不会在这摩肩接蹱的地方

去年的今天在这里相遇

今年的今天却是阴阳两隔

纵使每天都是大年初一

再也看不到二姐的大眼睛

更看不到她张开大嘴朗笑时

露出的那几颗参差歪斜的大门牙

兄弟姐们中无论谁家有事

街坊邻居中无论谁家过事

家家户户都留下了二姐穿梭的步履

兄弟姐妹街坊邻居要帮衬着过日子

这是二姐挂在嘴边的口头语

春天二姐栽了五六亩辣椒茄子

她摘辣椒茄子的咳嗽声

她做的红彤彤漾着油花的辣子酱

她送的南瓜

她微笑着说她知道她不行了

这一切还都在耳边眼前萦绕

与二姐相见却成了空想

多少年来我们都是大年初一相聚

盼着初一

惧怕初一

在年味翻滚的浓烈里

二姐总是在我眼前飘忽

2020-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