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的遗憾
曲京溪(莱州)

我与著名作家刘玉堂老师从没见过面,一次也没有。尽管我很崇拜他,尽管听说他近几年多次来胶东参加文学活动,但我始终没有机会见到他。仔细想一想,我其实是应该有机会见到他的,而且,这样的机会还不止一次。
最早应该见到刘玉堂老师,是2011年7月末。那时我刚开始学习散文写作,是个彻头彻尾的文学“老青年”。时任莱州市作家协会副主席的赵惠民,约我去平度茶山参加文学笔会。此前,我还从没参加过什么笔会,很想了解一下笔会是咋回事,就愉快答应了。七月三十日,星期六,我们一行五人乘车去了茶山。在一阵风、一阵雨,一阵阳光的天气里,我们游览了美丽的茶山,登上了山顶。在山下的水上餐厅用过午餐后,见下午没有什么活动,我们就返回了,约好翌日上午再去茶山。可是第二天,战友相约中午欢庆建军节,我的茶山之行泡了汤。事后听说那天上午刘玉堂老师给大家授课,课讲得妙趣横生。我很是遗憾,如果上午去听刘老师讲课,中午回去聚餐,这样可谓两全其美。因为安排欠妥,一个当面聆听大师教诲的机会,从身边悄悄溜走了,我真是悔之晚矣。
第二次错失与刘老师见面的机会,也是与平度有关。茶山笔会上,我认识了平度作协的李忠义、王坚平、王忠友和董福寿四位副主席和《青海湖.下半月》执行主编兰晋梅。笔会做媒,我与他们开始了迄今为止,长达八年的交往。每次相聚,他们几乎都会谈到刘玉堂老师,讲刘老师的作品,说他的为人,个个都对刘老师非常敬佩。2017年的夏末秋初时节,李忠义跟我说刘玉堂老师准备来平度,到时候我给你电话,你也见见老师吧。我当时满口答应,还有点小激动。可刘老师真的到了平度那天,我师傅----烟台市作协副主席娄光,从青岛先去了平度,中午告诉我,他开车回来接我过去。可我当时正在迎接国家园林城市复查加班,我请假领导没有批准。尽管我急得团团转,但还是没能实现见到刘老师的夙愿。

近年,我师傅娄光与刘玉堂老师来往比较频繁。他每次从济南回来,都会告诉我一些关于刘老师的信息。大概是在2017年夏天的一次聚会上,师傅对我说,十一期间请刘老师到莱州,给咱们讲讲课。我高兴地说,好啊,难得的机会。我说,刘老师来了,咱们可不能像以前那样,老吃路边店了,得选个像样的酒店才是。十一前夕,师傅专程去济南邀请刘老师。结果遇上刘老师有别的活动没能来。不过,师傅给我带回了刘老师亲笔签名的随笔集《好人似曾相识》。我用两天就拜读了全部篇章。读了刘老师的书,就更想见到刘老师的人。师傅说,等元旦叫济南的一个诗人朋友开车,把刘老师请来。事不凑巧,那年的雪来得早、下得大,公路结冰多日不化,出于安全考量,刘老师的莱州之旅未能成行。去年春节前,师傅上济南拜访刘老师,回来说,刘老师正在家乡沂源筹建文学馆,等明年开馆的时候,咱们一起去沂源见见刘老师。我等啊等啊,还没有等来文学馆开馆的喜讯,五月二十八号,却传来刘老师仙逝的噩耗。
想见刘老师几次都没能如愿,是我们的缘分不够吗?不是的。我相信自己与刘老师是有缘分的。从年龄上讲,刘老师生于1948年,我出生于1960年,他年岁大我一轮;从当兵时间来说,刘老师1968年参军,我1980年入伍,他早我十二年穿上军装;从在部队从事的工作来看,我跟刘老师也有相似之处,都是先当文书,后搞新闻报道……这缘分不浅吧。
有缘分却一直没有相见,这只能说明我的福分太浅。我一个在乡土文学上学步的人,没能与大师级的“乡村歌手”见上一面,没能当面聆听他的教诲,没能沾上他的哪怕是一点点文气,将是我终身的遗憾。
作者简介:曲京溪,山东省莱州市人,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烟台散文学会理事。在《山东文学》《散文选刊》《时代文学》《朔方》等发表散文近百篇,先后获孙犁文学奖等7个奖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