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阅读《活出生命的意义》,让我再一次有机会停顿,回首望望走过的数十个四季轮回的岁月。

多年前,一个小生命呱呱坠地,一阵如响雷般轰响的哭声,刺破山村的长空,没有惊天动地,倒也震惊了屋后枣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鸟儿从枣树枝上微微一跃,欣然而至,轻轻落在水桐树枝上,继续在一群不同颜色金羽衣的鸟儿、飞鸽嬉戏,甚是欢心,好一片"原始生态的小森林"。数年后,小孩子们长大些,可在村门前小溪流摸鱼虾,上树直捣鸟巢。记得,有摘枣的事儿,几个大男孩爬上枣树敲打树枝,枣儿就在这竹杆一阵一阵敲打下,像被暴风雨突袭,枣儿不论大小,一阵一阵地坠落树下,年龄稍小点儿的孩子们绕着枣树在杂草丛地捡拾枣子,或用脱下的衣服当布袋,或急忙跑回家取塑料脸盆或者簸箕,将枣树上洒落的枣儿拾起,大小伙伴们喜笑颜开。记得天热的某些月份,晚上都是六七点才吃晚饭,村里几户邻居都将小饭桌搬在大树下,吃晚饭时大人们拉家常,小孩子们在父母或堂伯堂婶叫喊下,抓紧叭叭呷几口饭,放下碗,又在追赶着,玩耍甚是开心。我在村子里年岁,虽说不是太长,但留下的记忆又岂止这点点滴滴?故乡小村,在我记忆中永远是那么美,没有什么玩具,没有什么动画片,没有手机与电视机,却让我至今甚至终生难忘。后来,我离开了小村庄,住在小镇及至县城,伴随着父母默默无闻的生活供给与爱,我在不断的成长,上完大学以后,第一次跨出三湘大地,而那条母亲河,而那条家乡村子里的小溪流,那村庄里的枣树及那些可爱的小鸟儿,还有那些熟悉的村舍邻家,爷爷奶奶叔伯及当年的小伙伴们,这一切却成了我记忆中故乡的画面。
如果说离开故乡即意味着飘泊,那么,我如今已经漂泊了20多个省,天南海北,多了些见识,曾经的日记中也记满了所见所闻,尽管如此,最忘却不了的是故乡的山,水,人。只是可惜一些长辈已逝早成故人,童时一两个小伙伴,也不幸在我离开故乡不久,于某个夏季正午时分下池塘洗澡淹没入水中遇难,流水已逝,追忆当初,虽感故乡亲切,熟悉,然再回故乡时,却发现已见不到当初的那和蔼可亲的三五个老人了,门前的几个池塘也因乡村建设填土了,只是那口神奇的水井(注:某年天旱,为救村里的禾苗,用4至5台水泵抽水,连抽7天,水井的水也未被抽完)依然还在,水井四壁长了些青苔,有几条小鱼小虾在清澈见底的水里自由游来游去,不时趁着阳光照耀下,时儿追逐戏耍,仿若我的童年般快乐无比。故乡,说不完,道不尽,今生愿用笨拙的笔来记载那点滴,记忆起故乡的过去,记录下它的现在……
当我读到龙应台的《如果》中的一段话:当他垂垂老时,他可以回乡了,山河仍在,春天依旧,只是……的坟,在太深的草里,老年僵硬的膝盖,无法跪拜。乡里,已无故人……
读到这里,颇有几分感伤与心酸,泪眼也早已模糊,我没有忘记这样一首一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一位少年离家的游子,漂泊了一生,等他终于跨越万水千山重新回到了那个生养他的地方,才发现,故乡早已是他乡。那个叫故乡的地方,是一种说不出的疼痛,是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在那些回不去的人的心里,无论经历多少风沙,都不会被掩埋。
身居大都市,我依然主动或被动选在离城中心地带远的地方而居,说是被动,其原因是CBD区域房价居高,于己无法接受。说是主动,我主动选择城市偏远点儿地方,因喜欢近似农村有山有水之地,相对原生态一点的地方,适合寻找灵感,也适合我这等颇有点儿农村故乡情结的人回归或贴近大自然,释放内心。释放内心,贴近大自然,居山野与海岸之间,让身心灵魂皆在路上。
离开故乡这多年,我一直行走或奔跑在路上,从不渴望与羡慕他人的富贵有加,衣锦还乡,只是无数次自问与思索,生而为人,生命的意义何在?
活出生命的意义,让我再次思考人生。真的,感谢这个假日,让我在海边,这曾经荒芜人烟的渔民部落,静心思索生活的意义何在?我又为何"飘泊"至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