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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友诗歌 远征（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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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在村头锄地
几个当兵的冲过来
不由分说
将我五花大绑
我以为他们要杀我
像杀猪一样
他们只是拖着我
穿过一个村子
又一个村子
在一个山沟沟里
他们解开我身上绳子
给我套上军装
“祝贺你
你是战士了”
2
每人一杆长枪
我不会用啊
一个老兵递给我一把大刀
打那以后他们都管我叫
大刀王五
夜里
我枕着刀片
翻来覆去
生怕他们的长枪走火
生怕一不小心
刀片割伤自己的脑袋
3
也没遇到敌人
就是行军
行军
行军
赶上急行军
一夜要跑上百里地
一天上午
我们行至河边
河水翻滚
水草随着水流不停地摆动
和家乡的小河一样哦
我往河边走了几步
一个趔趄滑河里去了
没人救我
也没人救得了我
在家门口的水塘里
我学会了狗刨
我刨啊刨
刨累了
就换成仰泳
算我命大
挣扎了三个时辰
爬了上来
我一路小跑
追上了他们
将军指着远方的湿地
鼓动全体将士
“闯过去就有地盘
就有粮食”
4
过湿地时
一个战友陷进去了
开始还能看见他挥舞着手臂
后来只能看见他的头颅
他的发梢
最后
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是好兄弟
行军途中
我饿的快不行了
他从怀里
掏出一块发霉的窝窝头
让我咬一口
5
村子里
一名妇女被强奸
谁干的
“不是我，”一个士兵
嘟哝着
“我看见一个人影
但不是我”
“枪毙”
长官发话了
这个士兵被拉出去
不一会儿
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声
6
唯一的一次战斗
是和土匪
一群穿军装的土匪
我们也穿军装
他们眼里
我们也是土匪
土匪和土匪
真枪实弹地干了起来
我是大刀王五
只好先躲进土坑
一个匪兵
端着刺刀冲向我
能怎么办
我躲过了他的刺刀
抡起大刀
砍他的脑袋
连砍七刀
才把他的脑袋砍下来
7
能活下来要好好庆贺一下
我们大碗喝酒
大口吃肉
吹嘘自己如何如何勇敢
汉尼拔来了
“庆贺个锤子，”他挥舞
手中的短剑
“你们有种就
跟我打罗马人”
他们什么也看不见
什么也听不见
我请汉尼拔喝几杯今世缘
又聊了一会儿
起身跟着他
远征去了
2020.1.16草
2020.1.18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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