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仙故里十年喻承华
诗仙,即唐代诗人李白,字太白。李白5岁那年,随父迁居绵州昌隆(今四川江油)青莲乡,故号青莲居士。他少年时便显露才华:十岁通诗书,十五岁好剑术,二十岁出口成章,二十岁后其诗文崭露头角,很快天下知名。二十五岁时,不仅是一个多才多艺之人,能诗善文,而且,既会骑马,又通剑术,还弹的一手好琴,常常陶醉于琴声而随琴吟唱。他更是一个心装远大理想,胸怀抱负,决心要为国家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于是就对父母讲:“孩儿打算离家到外面去长长见识!”父亲望了李白一眼说道:“还是在家好好读书,有机会找个事做吧,何必非要外出而背井离乡呢!”,李白却满怀豪情地对父亲说:“大丈夫活在世上,就应该志在四方,胸怀天下,如此这般待在家里怕是没法施展我的才能,出去以后,一来可以游历各地,结交名仕,二来也可以寻找机会辅助皇上”。父亲见儿子有如此志向,心里暗喜说道:“好!你既然有如此抱负,那就出去闯闯吧!”
没过几天,李白告别父母,身披宝剑上路了。他首先乘船沿着长江东下,过三峡的时候,江水喘急,船行如箭,他站在船头眼望两岸的青山,心中非常激动,一首描绘三峡风光的千古绝唱诗篇已在心中酝酿成章。
李白在船上听船老大讲,楚地东北部的安州(即现今的安陆)不错,是块风水宝地,尤其说到白兆山时,就连船员们也争先恐后的附和着,什么气候宜人,风景如画等等,个个眉飞色舞的不停口,把个白兆山说的神仙境地一般。其实,李白曾阅读过有关书籍,早已知晓此山,这次也是奔它而来的。所以,他从武昌的堪家矶下船后,立即乘上府河流域的商船,兴致勃勃赶往安州,他没想到当朝在安州设立的巡河司(即巡店之地),可谓河中帆船万条,岸上店铺百家,商贾南来北往,货物应有尽有,不次于武昌堪家矶的繁忙景象。但他无暇顾及这些,紧赶慢赶,终于在天刚擦黑时赶到了璧山(即白兆山)。在山脚下,只见有座农家小院,中间的房门半开着,一眼望去像是一对老夫妻对桌而坐,于是急忙上前施礼道:“晚生李白,向二老请安。”施礼后接着说:“我是来自绵州昌隆,路过贵地,现天色已晚,能否在此借住一晚?”
这二位老人,男的姓张,老伴姓王,两人刚坐下准备吃晚饭,被这突如其来的晚生打搅,心有不悦,好在这晚生还识大体,懂礼节,对人彬彬有礼,也就把生出的不快压了下来。再拿眼仔细一瞧,心里顿然开朗了许多,或许是二老刚嫁女不久,深感寂寞,看眼前的青年仪表堂堂,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的甚是招人喜爱,老伯急忙起身托住李白施礼的双臂,热情地邀他一同就餐,此时的李白早已是饥肠辘辘,略为客气了一番,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二老见状忍不住笑了出来,又心疼的说:“慢点,慢点,饭菜有的是,看把孩子饿的。”不用说,李白赢得了二老的喜爱,尤其是婆婆,一直用慈爱的眼神望着他,嘴里唠叨着:“我女儿刚刚远嫁他乡,一时也很难回来,你若不嫌弃,今晚就住在我女儿的房间,好好歇歇,不用急着走,愿住多久就住多久!”李白听婆婆这话喜出望外,忙起身抱拳作揖致谢,喜的婆婆张大了嘴巴笑着说:“瞧这孩子,还这么客气,以后就把这当自己的家吧!”李白孩子似的大声回答着:“是,听婆婆的!”“哈哈哈!”婆婆高兴的笑出声来,喜悦充满了农家小院。
这晚,李白或许是一路劳累,过度疲惫,睡的格外香甜。当他一觉醒来,天已大亮,窗外的鸟早就唧唧啾啾个不停,他推开窗子,一股山野的气息扑面而来,那山里的味道格外清香扑鼻。或正是阳春三月,山峦不仅一片翠绿,更有云雾缭绕,其景色是多么熬煞人,心里想,真的是不枉此行了。抬眼看见不远处,二老正在翻地;联想起在家时,他也时不时的帮父母去打整一些地里的活儿,于是关上窗户,走到外屋,看见凳子上有一件褂子,随手拿起穿在身上向地里走去。“婆婆,让我来吧!”边说边抢过婆婆手里的锄头,跟着大伯锄起地来,婆婆喜笑颜开地跑回家做饭去了。毕竟是年轻,而且在家也干过些,不显得手生,两人一个多时辰就把地锄完了。爷俩坐在地头满足的看着才锄好的地,此时婆婆来喊他们回去吃早饭,李白兴致正浓,起身随手捡起一根树枝,权当做剑舞了起来,看的二老直拍手叫好,还嚷嚷着说好看,叫李白以后再舞给他们看。
吃了早饭,李白迫不及待地去登白兆山了。
白兆山,又名璧山,位于安州城西
15公里的大洪山脉,主峰海拔383米,北周建德二年(公元573年)开始建诸史籍。它地势险峻,崖壑幽深,层岗叠翠,林木茂盛,气候宜人。李白站在山顶,纵目四望,但见漫山遍野郁郁葱葱,晴空如洗,清风阵阵,林海松涛;东面,莽莽苍苍的府河平原,田畴沃野,村舍屋宇尽收眼底,那远方的府河清流似带,悠悠流淌;西面,群峰万壑,层峦叠嶂,尽展风流。见此景竟让他心潮似海,一时澎湃起来,把在心中早就打好腹稿的“早发白帝城”七言四句诗脱口朗诵出来:“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好诗!”李白只听一声清脆悦耳的叫好声传入耳中,当他顺着声音转身看去,只见一个妙龄女子刚踏入坐轿,留下一个窈窕的背影,女子坐定后刚撩起轿帘却又放下了。此时,正好几位翩翩少年围了上来,为首的似乎年龄稍大一点,他拱手施礼格外恭敬曰:“兄台在上,咱是本地孟家长子,兄台刚才那一番豪情奔放的朗诵,实在令小弟们敬佩不已,敢问兄台何许人氏?”“呵呵,多谢诸位抬爱,缪奖,在下川西绵州昌隆青莲乡人氏,李白是也!”李白边说边回礼“哎呀呀,原来是早已闻名的李太白,号称青莲居士也,失敬!失敬!”李白这时只见那台轿子正在起轿往山下走去,于是并没正面接孟公子的话而岔开说道:“孟小弟,你可知那是哪家女子,乘轿游山,这兴致真不一般!”“嘿,兄台,一般女子哪会有这般雅兴,这可是前朝唐高宗宰相府的千金,许圉师的孙女许紫烟呀!”“啊——”这倒让李白有些意想不到,心里顿时闪过一个念头,随即压下并若无其事地继续和孟公子攀谈,两人倒是很投缘,离别时还相约后会有期。
许圉师的外孙女许紫烟是个近二十岁出水芙蓉般的妙龄女孩,她在白兆山游玩时,无意见到李白这样风流倜傥,出口不凡,且一表人才的书生,难免有点心动倾慕,又生出一些好奇之心。一回到府邸,便急忙去咨询还留在府上伺候爷爷的老幕僚张伯,是否知道川西绵州昌隆青莲乡人李白的情况。这老幕僚受老宰相许圉师的影响,老了却依然书不离手,也是位爱读书,对诗词颇有偏爱之人。他一听李白二字,便呵呵呵的笑了:“你说的可是当今已很有名气的年轻才俊李太白,号称青莲居士?那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奇人,他不仅在全国有名气,而且在川地,还说他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呢!后来就越传越神奇,说是在陇西湖畔住着父女二人,靠打鱼为生,那女儿生的弯眉杏眼,樱桃小口,杨柳细腰,甚是招人爱。谁知最近腰身越来越粗,肚子越来越大,而且做事也显得笨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了身孕,这还了得,让老汉老脸往哪放?于是逼问女儿说出腹中胎儿出自谁家。可怜这女子哪里说得出来,她严守妇道,洁身自好,从未和那个后生有过接触,她指天指地的发誓,自己从未做过伤风败俗之事。老汉一想可也是,从没见女儿与男人接触过,家里除了父亲,还有一个哥哥出门在外做生意,也有几年没回家了,老汉暂且放下了此事。过了些日子,女儿临产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说来也巧,早不回迟不回,孩子刚刚落地,外做生意的哥哥就到家了,见妹妹没出阁竟生下孩子,竟完全不顾妹妹的哭求和父亲的拦阻,不由分说抱起孩子就往河边跑去。这河的下游住着一个姓李的员外,头天晚上太白金星给他托梦说,明个晌午有贵人登门……。李员外很是好奇,一大早起床后就在院子里转悠,并没见有什么人来呀,正在纳闷,家人来告诉他,说有奇事发生了,河里有一群鸟,围在一张荷叶周围在叫,荷叶上躺着个娃娃。李员外一听,忙叫人把娃娃捞上来,并抱回了家。再看这娃娃,白白胖胖,眉清目秀,见了李员外竟止住哭声,睁大了眼睛,喜的李员外忙吩咐管家快去寻找奶妈。这是上天看我无子,给我送来的呀,真是应了昨夜的梦,贵人登门啊!从此就当亲儿子般的养了起来,并取名一个‘白’字。再一想,既是太白金星托梦送子,那就再取个表字‘太白’。再后来陇西大旱,李员外带着家人从陇西逃荒到了绵州昌隆的青莲乡了。”
许紫烟听的入神,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故事的情节中,突然故事停止了,她才醒了神似的一愣,发现老幕僚在望着她笑,此时她却还想着故事的后续。急着问:“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什么后来哟,那只是传说而已,据说李白五岁那年,确实是随父母迁居到绵州昌隆青莲乡的,所以,他号称青莲居士也就是由此而来的。他的出身就被染上了神奇色彩,还说他少年时梦见笔头生花,方有天才俊逸,诗名天下。但他也确实少年就才华出众,其名声一路鹤起,不然我怎么知晓他的传说故事和他的大名呢?!”
许紫嫣听后嗟叹不已,对老幕僚说了声谢谢,就转身回自己的闺房去了,老幕僚有些好奇的追问一句:“小姐,你打听李白干啥?”紫烟边走边回了一句:“张伯,李白来白兆山了。”“啊?”
李白那日从白兆山下来,说不出的高兴,心情大好,一连几天都沉侵在亢奋之中。一日,他喝了两大碗张老爹自酿的酒,挥毫写下了到安州后的首篇:《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书文中借山神的口吻,以诙谐的笔触,对自己的政治抱负和行动指南作出明确的表白:“将欲绮剑天外,挂弓扶桑。浮四海,横八荒,出宇宙之廖廊,登云天之渺茫。”还写到:“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并第一次完整地描述了自己“功成则退”的人生理想蓝图:“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他希望以布衣为卿相,直接辅佐皇室成就抱负。
李白在张老爹家将这封文书装入信封,就前往离白兆山不远的安州了。此处春秋时为楚国属县,秦为南郡之地,汉属江西郡,南北朝时期设安陆郡,唐设安州,五代时期起即为安远郡。李白站在这城置之地,先按孟家公子告诉的住址,拿出几文钱托人把此信送出,尔后便逛起这座有着深厚文化底蕴,孕育出许多载入史册的著名人物的古城了。他正在这里品尝该地的历史过往时,一抬轿子打对面而来,就在擦身而过间,他突然心里一动,下意识的回头一看,这不正是那个告老还乡,当过唐高宗宰相的许圉师的孙女--许紫烟的坐轿吗?!不知何由,李白竟不自觉地尾随轿后……,快到许府大门口时,紫烟的随身丫头突然发现李白,见此情景便上前掀开轿帘,悄悄告知小姐:“小姐,那天在山上遇见的书生跟在轿后边呢!”小姐半信半疑中惊喜的问:“是吗?真是他吗?”不等丫头回话,她急忙撩起轿帘往后一看,心突突突地就跳到嗓子眼了。她急忙用手捂住胸口,使自己尽量平静下来,再下意识的打量了一遍自己的穿戴:上身着纱色小褂,下身着长裙,头上发簪高耸,还披有轻透罗制成的纱帔,半掩半露仙女一般,更显出一种含蓄的美!当她手提长裙缓步下轿的瞬间,其婀娜的身姿像磁铁一样的吸引着李白,令他目光无法移动。她却恍若不觉,只矜持着往大门走去,却在即将踏入许宅大门时,终是忍不住回头对李白微微一笑,然后慢慢消失在门后。她这回眸一笑,如此突然却又妩媚动人,让李白始料不及,无法回避,李白顿时失魂落魄,发呆似的望着正在关上的大门,迟迟不愿离开,幸亏天色已擦黑,掩盖了李白的尴尬。
李白长途跋涉来到安州多少是受司马相如的影响。他知道汉代大文学家司马相如通过弹奏一曲《凤求凰》,引得自己心爱姑娘卓文君的爱慕,不惜抛家弃父,与他相许私奔,最终形成一段佳话。他还读过司马相如在《子虚赋》中对安州云梦古泽的描述:“其山则盘纡郁,日月蔽亏,交错纠纷”,形象地描写了安州白兆山的高淼景观。由此,司马相如名垂青史的爱情故事,让浪漫如期的李白羡慕不已;《子虚赋》中那些唯美的景观,更让李白一心向往,所以,李白倚剑出游,直奔安州而来,也正有这方面的因素。那日在白兆山游玩,其山势与景观确让他激动不已,或是老天有意安排,冥冥之中,在他在朗诵《早发白帝城》后,与许紫烟又有了第一次巧遇,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印象……。
李白来到安州除了受司马相如的影响外,最深层的愿望是寻找机会,有朝一日能报效于朝廷。但他明白,作为一介草民,若无人举荐,想接近朝廷比登天还难。是否通过攀附权贵去实现个人的愿望,当时连他自己都还没想明白,别人更难以摸清他的想法了。但他清楚一点,许紫烟虽是前朝宰相的孙女,但若能通过她去接触上层,也许是一个不错的途径吧?那天许小姐的突然回眸一笑,令他猝不及防,虽说没完全看清面貌,但远远望去只觉得面容清秀,身姿窈窕,仪态端庄,已令他神往不已,加之白兆山上小姐那一声叫好,让他有身逢知己之感,如此通诗文、热爱山水之人,岂不是比一般闺阁女子更有情趣?正如诗经所曰:“窈窕淑女,君子好求”。那日傍晚,他从许宅门前回到张老爹家时就已拿定主意,今生非她不娶!他考虑许紫烟也是个好玩的女子,就想着找机会再次上山,若老天有意,就保佑他能再次与她相遇,给他向她表白心意的机会。
可他没料到的是,他来白兆山的消息不胫而走,人们出于慕名的缘故,每天拜访和看望者络络不绝,连接几天把他堵在家里,若不是张家二老配合,让他从后窗跳出上山,恐怕是难以脱身。
而当地民众不仅自己仰慕李白,还传说白兆山似乎也知道李太白是上天星宿下凡莅临,尤其桃花谷那叠嶂的山峦就是一条顽皮的小青龙,以及桃花谷东壑山头住着的是被上天惩压的神狮,也都中规中矩地恭候。那上天的神兽,也想跑到这儿来一睹李白的风采。哪知来早了无聊,两只神兽就顽斗起来,这时李白在别处游完骑马下山,住在山脚下的神龟,怕神兽顽斗时误伤了李白,便不知深浅地出面去阻挡,被正挥出的神器削了个正着,神龟的头一下被砍飞出去,落地后砸了个大坑(这就是后来传说的李白洗脚池)。恰巧此时太白金星路过,拾起龟头将它与龟身复原,神龟又复活了。那顽皮好斗的两只神兽却被天庭惩罚面壁思过三年。这些,凡夫俗子的李白自然不知。
说来机缘巧合,这天李白真的驰马归来,他发现许紫烟与一位老人正向他走来,他一兴奋,本想举手打个招呼,哪成想一松手正逢是下坡路,马脱了缰绳快速向山下冲去,李白就被甩下了马背,滚了几圈便没了知觉。
当李白苏醒后睁开眼时,发现已经躺在二老女儿房间的床上,床边坐着许紫烟,和她一起的老人站在一旁,张家二老也在床脚站着,见他醒来都相望着松了口气。李白确认这不是梦,连忙想起身施礼,刚起半个身子,就哎呦一声又躺下了。他从马背上翻下又连打几滚,虽说没伤筋动骨,皮肉却多次擦伤,浑身像散了架子的痛。紫烟见状心疼的顾不得矜持,用手轻拍李白的肩头示意他躺好,并柔声细语的说着“公子,别动,别动……”浑身疼痛的李白听到如此温柔体贴的声音,像喝了蜜糖一样,心里别提多甜了。此时终于近距离地看到了许紫烟,果然如他所想,皮肤白暂,柳眉凤眼,面容十分清秀可人,更是暗喜不已。他十分听话地老老实实躺着,嘴里却喃喃的像是问自己:“我怎么会从马上摔下来呢?”“是呀,公子这么灵光的人,怎么犯了糊涂,把缰绳松开了呢?”婆婆在旁半是担心半是埋怨。李白瞄了紫烟一眼,轻轻说了句:“可能是看见一个人走神了吧?”“看见谁了?”紫烟刚接过这话就后悔了,真不该问,这李白么明显就是话有所指呀!果不其然,李白毫不掩饰地直视着她说:“是因为看见小姐你了呀!”听闻此话,周围几个人都呵呵呵地笑了,把个紫烟羞的顿时满脸通红无处躲藏,只好转身求救似的看着老幕僚张伯:“张伯——”其实,自从那天小姐向他打听李白时,老幕僚就揣摩出小姐的心思了,今天小姐找借口要他陪着在山下转悠,无非就是想有机会能再次遇到李白。没想却正巧遇到李白摔落马下,小姐前来看望,李白趁机示爱,顺理成章倒有点瓜熟蒂落的味道!不由暗暗的替小姐高兴,心里如此想嘴上却说:“小姐莫急莫急,我让他张家二老好好教训教训他!”边说边拉着张家老夫妇向外面走去,“张伯,别……”紫烟怕张伯误会自己的意思,忙想喊住老幕僚,可是三位老人已走出屋外不见人影了。当老幕僚再转回时,天色已擦黑,紫烟仍在床边坐着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便说:“小姐,你看天色不早了,咱们也该打道回府了,免得让老爷担心。”紫烟望着床上的李白,露出无可奈何的眼神,恋恋不舍地随老幕僚离去。
许紫烟的爷爷原是唐高宗的宰相,因年迈被批准辞官回乡养老已有十多年了。老话说的好,一朝天子一朝臣,当今皇上连在朝众臣都无法完全顾及,哪还想得到远离长安的前朝老臣呢?能按朝规享受退位俸禄就不错了!不幸的是,这个许圉师刚回家不久,独子就抱病而亡,只留下一个幼女。儿媳也是朝廷重臣之女,出身名门望族,不愿成天守着许宅大院里的一老一小,便狠心丢下年幼的女儿紫烟回了娘家。许圉师可说是屋漏又逢连阴雨,若不是孙女紫烟陪伴在侧,与他相依为命,真是觉得了无生趣,不愿独活了。
许圉师当年在朝为官时门庭若市,如今过着平民生活,已再无昔日风光,家里只有老幕僚张伯不肯离去一直陪伴着他,另有一个农家女孩从小进府,一直陪伴伺候紫烟,再有一名厨娘负责一家人的一日三餐,一名家丁负责打扫庭院、看管大门,完成家里的一些杂事。在朝时置办的偌大一个宅院现在是冷冷清清,除了孙女紫烟时不时的传来咯咯咯的笑声外,几乎没有一点生气。再因年纪大了,脑子大不如从前,总是丢三落四的,办事常常犯糊涂,所以他趁自己还清醒时,当着全家人的面交代:“今后家里大小事情,都由张伯做主。”这也算是交代的后事吧。
老幕僚张伯和紫烟从李白那儿回府后,便把实情一五一十的向许圉师详细介绍:“从川西江油青莲乡来的青年才俊李白,对小姐一见钟情,小姐自从见了李白也是念念不忘,两人非常投缘,我就斗胆自作主张,让李白住处的张家二老代为家人前来提亲,如果老爷觉得此事不妥,便可责骂老奴,但万万不可拒绝提亲,伤了两个有情人的心!”张伯边说边双膝跪地。许圉师见状忙起身将张伯扶起:“你可急煞老夫了,我不是说过就当紫烟是你的亲生女儿吗?既是如此,操心女儿的婚事有什么过错?你能这样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看好的人准错不了,就这么办吧!”。话音刚落,在门外偷听的紫烟便推门而进:“爷爷真好,多谢爷爷成全!”边说边兴奋的象小时候一样,拽着爷爷的胳膊不停地摇来摇去,高兴之情溢于言表。许圉师心里欢喜,嘴上却嗔怪的说:“女大不中留啰,转眼都谈婚论嫁了,爷爷还真有点舍不得呀!”“爷爷,孙女又不是嫁出去,是给您招来个孙女婿呀!”“哈哈哈,那正合我意,正合我意!哈哈哈……”许圉师高兴的嘴都合不拢。
再说那张家二老还真是自愿当李白的家人前来提亲。当他们进入许府大门,眼前所见是一座非常气派的深宅大院,自家的茅草房与之简直是无法相比,听说偌大个宅子里只住了六人,两人脑子里立刻闪出一个念头
:这里条件这么好,何不让李白入赘进来!我们既是代表李白家人,凡事总要替李白着想才是,心里便有了主意。见到许老爷后,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向许老爷提起亲来,并表示愿意让李白入赘许家。许老爷听了高兴的只顾点头,心想李白过来后,剩下张家二老甚是孤单,便邀请二老搬来同住,二老谢过回绝了,他们实在是割舍不了住惯了的茅草屋,更离不开屋前那块薄地。
没多久,双方便按选定好的吉日良辰,在许宅操办了李白与许紫烟的婚事。李白的双亲因远在川西没法赶来参加,紫烟的生母因自己没有抚养女儿,不好意思前来,参加婚礼的都是乡下的远亲和几位近邻,加上李白新结交的几位朋友,婚礼还是很热闹。许家大院好长时间没这么热闹过了,许圉师乐的合不拢嘴,李白更是如愿娶得心仪女子,自是开心得无以言表,婚宴上开怀畅饮,也不知进肚了多少酒。待客人散去,他一路摇摇晃晃地进入洞房,便急不及待地挑起新娘的盖头,但见温暖烛光映照下的新娘,脸庞红润,目光流转,红唇欲滴,百般的美丽和妩媚,顿时令他心摇神驰,忍不住的动手去拆卸新娘头上的发钗等饰物,紫烟娇羞地转过身去,更激起他内心的热情似火,他一边抱起新娘一边回身吹灭了蜡烛,两个相互爱慕的年青人,终于紧紧地相拥在了一起。窗外,月色如洗,树影轻摇,连蝉鸣也变得温柔起来……
李白和许紫烟婚后的生活是甜蜜的。许紫烟婚前就是一个好玩的女子,婚后她更是放纵李白游山品水,二人情投意合,夫唱妇随,日子过的甚是惬意。某天,李白听说安州应城的“神女仙汤”不错,便带着紫烟前往……
这是唐开元十八年(即公元730年),一个冬日的清晨,夫妻二人从安州城出发,涉漳河,访蒲骚,走团山,过渔子河,终于寻访到偏安一隅,白雾缭绕的汤池。李白曾捧读古卷,书中所描述的汤池温泉奇特景观,以及玉女投泉的神话故事,深深触动了诗人寄情山水的秉性,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神女情结。今日一见,果如其然,白雾缭绕的汤池真是一片缥缈若仙的佳境,加之那幽婉壮美的传说:汤池在冬月未至,数里遥望,白气浮蒸如烟,状若绮疏,又有车轮如双桂,竟有玉女,乘车自投此泉,今人时见女姿仪光丽,往来條忽……李白想到这里,只觉灵魂激荡,诗意泉涌,当即痛饮下几盏浊酒,掷杯扯绢,仰醉泼墨,肆意挥洒出千古名篇《安州应城玉女汤作》 :神女殁幽境,汤池流大川。阴阳结灾炭,造化开灵泉……。
再说经营温泉的老板得知李白的大名后,便把二人请进专为高官贵客设置的单间泉池。许紫烟刚开始害羞,虽然已和李白成婚一段时间,却仍不好意思当着李白的面大白天的宽衣解带,于是她令李白转过身去,慢慢把衣物除去,便快速泡进池中,以为这样别人就看不到她的身子了。可哪成想这池汤表面上蒸汽缭绕,实际上也不过薄纱似的,加上水质依然透明亮底,怎么可能掩饰得住她的玉体,整个人就无处躲藏,只能把自己抱成一团,呆在那一动不动。李白回头一看她那样子,忍不住调侃她:“都老夫老妻了,还不好意思呢!”说着三下五除二地卸去衣衫,就往紫烟那边走去。紫烟急道:“你别过来!”撩起池水向李白泼去,李白也不客气地泼了回去。夫妻俩在温泉中嬉笑打闹了一阵,但觉全身发热,大汗淋漓,好不畅快!
李白婚后稳定幸福的生活,让他更加地阳光帅气,也更让他想参政树功的仕途抱负愈加强烈。他接受了紫烟爷爷许圉师的建议,采取上书干谒的办法,以求引荐。他的第一篇《上安州李长史书》发出后,并没有得到李长史的赏识,这期间许紫烟为他生下长女并取名平阳,但他却高兴不起来,于是再次递交了《上安州裴长史书》,却仍不见回音。他没有心灰意冷,又给当朝名仕韩荆州写了一篇《与韩荆州书》,以此自荐,还是没有得到回复。年青的李白在干谒之路上处处碰壁,这才渐渐地认识到仕途的艰难,便以行路难暗喻了从政的艰辛,奋笔疾书写下了:“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非常酣畅淋漓地抒发了自己的茫然和愤慨,却在最后一句仍然执着地表达了强烈的理想信念:“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没过多长时间许紫烟又为李白添了一子,取名伯禽,给许家带来了无比的惊喜和欢乐,爷爷许圉师兴奋过度,大笑着撒手人寰,那老幕僚张伯见老主人已去,伤心过度,没几天也一睡不醒,尾随老主人去了。两位老人的相继过世,令许紫烟陷入巨大的悲痛中,一位是最爱她的爷爷,一位是如父亲般疼她的张伯,几乎是同时离开了她,岂不令她悲痛至极。正值月子间的女人身体最是虚弱,最终落下了头晕心口痛的毛病。自打家里发生这一系列变故,李白也整天面布愁云,没露过一丝丝笑容,紫烟见李白如此状态,心里又急又疼,便劝李白出去走走,散散心。李白也早有此念,只是不放心紫烟,见紫烟这么担心他,苦口婆心的相劝,便同意了。他请了张家二老来照顾紫烟,之后便带着许府的那个家丁前往白兆山去了。
李白是个习惯融入大自然的人,一进入白兆山,就如鱼得水,一下活跃起来,原来身上那种萎靡不振的情绪顿时荡然无存了。再说这安州处处山川秀美,尤其白兆山南麓的桃花谷,其山岩上下长满桃花,此时正是花开时节,灿若云霞,令他这个浪漫俊雅的川西男子,诗兴大发,一把接过家丁递过的酒葫芦,仰天而饮。几口美酒下肚,一首《山中问答》脱口而出:“问余何意栖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桃花流水杳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李白知道紫烟是位爱好诗词歌赋的女子,更知道她把所以有的精力都用在扶助自己的身上了,不仅尽力陪伴他游历安州那些名胜佳境,晚上挑灯研墨,陪他作诗吟哦,此外,还要照顾两个年幼的孩子,成天忙碌操劳不止,让李白甚是心疼。待紫烟满月后,李白便将她接来栖居桃花岩畔,和着艳阳云影,过起一番清醇飞扬,神仙眷侣般的日子来,也好顺便让紫烟休息一下。因为他明白,紫烟是他此生难得的好妻子,不仅贤惠持家,还情趣相投,心意相通。
李白毕竟抱负远大,不甘心就在安州度过此生,在他30岁的时候,痛下决心,暂别紫烟,历经千辛万苦,来到京都长安。长安是国家政治,文化的中心,十分繁华,于是,李白在长安接连拜访了一些达官贵人及名流人士,希望得到他们的举荐,为朝廷所用。可不知什么原因,尽管李白在当下名声鹤起,朝中上下也流传着他的诗词作品,却无人举荐,更不用说得到启用了。李白一身的才华和抱负得不到施展,这让他心里很是苦闷。
一日,李白同一位朋友到紫极宫游玩,刚进门,迎面走来一位老者,朋友忙施礼并向李白介绍说:“这位就是著名的诗人和书法家贺知章贺老先生,是当今太子的老师!”,李白听了连忙施礼:“晚生李白,久闻老师大名,敬仰敬仰!”,贺知章也听说过李白,如今一见此人仪表不凡,气宇轩昂,心生爱才之意,立即把李白带到一座酒楼,打算饮酒畅谈一番。落座后才发现身上竟无一文钱,尴尬之余解下身上佩戴的金龟交给侍者说:“这物件值些银子,权当酒钱了,尽管上些好酒好菜来!”李白见状忙阻拦说:“贺老万万不可,这乃是皇家按官职等级分配的饰物,怎可拿来换酒!”“哈哈哈,这有何妨,老夫今日没带钱,没酒喝哪能聊的畅快!”正巧李白身上也没带钱,只好作罢。酒过三巡,贺知章问道:“太白君,近来不知有何诗作?可否让老夫开开眼?”李白忙从怀里掏出一卷诗稿说:“不敢造次,这是学生最近才写的诗,请贺老多多指教。”边说边恭敬地递给贺知章,贺知章拿起《蜀道难》诗稿,看了一行后,竟开始大声的朗读起来。他感到诗人是博采神话传说,大量运用夸张、比喻、烘托等手法,展开了丰富多彩的艺术联想,把蜀道的艰难和蜀地山川的险怪奇异,描绘得淋漓尽致。此诗可谓气势宏伟,感情炽烈,风格奔放豪迈!当读到:“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时,贺知章不禁由衷发出赞叹:“李太白不愧是谪仙人也!”他把李白比成了下凡的仙人,“如若不是,岂会写出如此九曲回肠,直泄入海,令人心惊生骇,叹为观止的诗呢!”此番评论真真恰到好处,此诗流传开后,凡是读了《蜀道难》这篇诗歌的人,无不感到这个称赞非常确切!李白也不枉此行,又得了个新的美称“李谪仙”了。
李白在开元二十五年,以酒隐安州,蹉跎十年,不仅娶妻并得一子一女,还写下《山中问答》 《蜀道难》 《送孟浩然之广陵》等百余篇不朽诗作,并在安州留下十余处遗址和遗迹,过着田园式的安宁生活,但李白感到天生我才不能没有用,于是,在这年(即开元二十五年)他携妻带子,举家离开安州,开始游历各地名胜。就在前往山东的途中,许氏紫烟受了风寒,一病不起,郎中看了知道乃是高烧引起的并发症,和坐月子落下的病一同并发,内脏已经衰竭,已无药可治,只说了一句“准备后事吧。”便摇头离去。此时的许氏用最后的一点力气抬了抬头,看了看向门外走去的郎中,便收回视线,泪眼模糊地看着眼前尚未成年的一双儿女,最后目光落在李白身上,气若游丝地对李白说:“夫君,妾不能陪伴你白头偕老了……”一双无神的眼睛流出了最后一滴泪,不甘心的慢慢闭上了眼。一双儿女边哭边不停的大声呼喊着娘亲,李白也控制不住地顿足大哭,哭声引来了邻里乡亲,大家帮着安葬了许氏,李白出于对许氏的思念使他无法在此住下去了,于是带领儿女在许氏墓前跪拜后,又匆匆上路了。
李白其后的婚恋再也找不到与许紫烟那种情意绵绵的感觉了。据说,许氏去世后,李白又和一个刘姓的女子住在一起,后因情感不和,离开了刘氏。天宝初年,李白路过任城,结识了鲁一夫人并与之结婚,婚后生下一子,取名颇黎。李白在50岁时,在河南开封则与武则天时期任宰相的宗楚客的孙女宗氏结婚。历经多次婚姻,反令他更加思念紫烟,常常暗自叹息:“无人能与紫烟比也!”
李白是一路旅游,更是一路写下很多诗歌名篇,还结识了不少知名人物。如天宝年间,李白在东都洛阳认识了比他小11
岁的诗人杜甫,因与李白意气相投,情同手足,于是“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次年秋,杜甫将西去长安,李白却准备重游江东,由此,他们在兖州分手,此后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俩人分手后,杜甫为此写过不少怀念李白的感人诗篇,尤其他对李白的诗评价为:“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再也无人像杜甫这样作出如此高的评价了。
李白也正因写诗的名声越来越大,终于让皇上(唐玄宗)知道了,在他42岁那年,朝廷连下三道诏书,待他到长安后,颇受礼遇,出入翰林,尤其他写的《答番书》,在朝廷上辩驳吐蕃使者之事,一下轰动朝野,声名远扬。此事流传到民间后,就被百姓传诵成李白借酒戏弄权贵的故事了。说的是某一日,番使来长安朝见,以番文递交国书,满朝文武却无人识得。正好那天李白在场并通晓蕃文,见其内容措辞蛮横,气焰嚣张,于是告知皇上他可回复,但需要喝点酒。皇上恩准后,他便借醉让高力力为他脱靴。只因他早知高力士嫉妒他在皇上面前得到赏识,而他也早看不惯这个宦官在宫里耀武杨威横行霸道的样子,便借着这个机会出了口气。而李白的《答番书》也让蕃使知难而退,一下解了皇上的燃眉之急,令皇上对李白更加赏识了。
朝廷之上,高力士碍着皇上的面,不得已屈身下跪为李白脱靴,心里却恨的咬牙切齿,暗暗盘算着如何报复李白。一日,唐玄宗和杨贵妃在御花园赏牡丹,令李龟年去叫在翰林院供奉的李白前来,李白来了一看眼前情景,便明白了皇上的心意,马上作《清平调》三章,大赞誉杨玉环如何美貌,这让皇上和贵妃大喜而归。后高力士和贵妃谈起此事时,力劝贵妃废去《清平调》。贵妃道:“太白清才,当代无二,奈何将他诗废去?”高力士冷笑道:“他把飞燕比拟娘娘,试想飞燕当日,所为何事,乃敢援引比附,究是何意?”贵妃闻言立怒。原来唐代女子素以丰满为美,贵妃正是体态丰满美人,而汉代女子自皇后赵飞燕开始,便以纤瘦为美,汉武帝生怕大风把赵飞燕吹走,还专门为她建造了一座七宝避风台。女人心胸狭窄,杨贵妃受了高力士的挑唆,认为李白作诗是嘲讽自己体型偏胖,不由忌恨起李白来。此后凡入侍皇上,便在枕边屡说李白的坏话,什么纵酒狂歌,失人臣礼等。唐玄宗虽说赏识李白,无奈为宠妃所厌,便渐渐的疏远了李白,不复召入。
民间流传,李白后来之所以不受皇上待见,是为高力士所陷害,事实并非完全如此。正如杜甫在一首诗中的描述:“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李白放荡不羁,清高傲世的个性,确使他很难被朝中的权贵们所容忍,并传说还受当朝驸马爷的排挤……。而李白确是个性使然,“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词句,正表达出了他不适应官场的苦闷和失意。
也正因朝廷生活让他明白了许多事理,皇家并没有把他当回事,让他作诗赋词不过是装门面而已,并非看中他的才华而重用。这些年的苦苦追求,不过是空中楼阁空空如也!到头来更让他明白,他向往的还是以前那种云游天下的自由生活。由此,在天宝三载,李白恳求归还故里,唐玄宗便顺水推舟同意返还,李白遂又浪迹四方去了!
正是天宝年间,朝廷政治已由盛转衰,唐玄宗也由一代明君逐渐脱变为庸君,朝廷中的有识之士都在担忧时政,担心发生变乱。公元755年,安史之乱终于爆发。洛阳、长安先后沦入乱军之手,唐玄宗仓皇逃向四川,唐肃宗在灵武即位。唐玄宗在逃难途中又任命他的第16子永王为江陵大都督,要永王招兵马抵抗叛军南下。那时李白正避乱隐居在庐山,他也在庐山留下了《望庐山瀑布》:“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传世佳作。而永王东下经过浔阳(今江西九江),得知李白在此便派人请他担当自己的幕府,李白出于爱国之心便一口答应了。永王在指挥抵抗叛军时,李白还一连写下11首《永王东巡歌》来赞扬永王。但唐肃宗并不信任永王,认为他出师东巡是割据江南,便调动兵力准备消灭永王,永王闻知大怒,也发兵进攻。由此他便成了叛逆,将士们纷纷脱离,永王最终兵败而自杀,李白也因“附逆”之罪被判死刑。多亏平叛有功的郭子仪等人相救,说他投靠永王并未参予叛逆,尤其他作为天下奇才也应免他一死,由此,李白最终被改判流放夜郎(今贵州正安西北)他还没到夜郎,朝廷就已宣布大赦,让李白得以返回四川。
李白的晚年是在安徽当涂度过的,他的族叔李阳冰在那儿做县令。唐代宗即位后,下诏拜李白左拾遗,但诏书还没到,李白因一生旅途劳累和战乱的损害,便早早地离开了人世,那年才62岁。据民间流传说,李白在奄奄一息时,似乎在朗读:“归来桃花岩,得憩云窗眠”的诗句。别人怎能明白,他是回忆在安州那最倾情,最展才,最幸福的10年!离开安州后,他所有的生活,皆是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但李白的最后一句话,大家算是都听明白了:“紫烟,我来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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