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宪华原创作品
朝天椒——
算“坛子”(开玩笑)
曾宪华
下午,赶场后在“端到起”冷酒喝馆喝得二麻二麻的向前看,刚走到地坝,“搁老子,不晓得又喝了多的马尿(白酒)。你不是后天挞谷子么,你去给二哥说晒,后天不落雨就挞谷子,落后就往推……”老婆就朝他拉开了嗓门。
平时幺五幺六的向前进,自知喝多了点理亏和求二舅子打谷子,便点哈腰地,“吵啥子嘛,今天喝酒又没掏钱,是老表王三开的铽。我这就给二哥说……”
傍晚,问前看踉踉跄跄地走到二哥家。玩笑冤家二嫂柳云兰,“前看来啦,坐一会,等你二哥回来了就吃饭……”
一个多前,柳云兰生三孩送祝米,向看在她床上放禾麻,让她又痛又痒了大半天,难忍极了。“你娃整我,老娘今晚不把你整过够,我就不是柳三妹。”柳云兰在谷酒放了泻药和冰糖。
饭桌上,二哥将酒瓶递给向前看,“你知道二哥,二嫂不喝酒,你自己倒了喝。不过,酒还是喝好不喝倒,听幺妹说,你原来喝醉了,就发酒疯打她……”
未等二哥说下去,向前看就端起酒抿了一口,“二哥,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绝对没打骂幺妹,不信你后天去我家挞谷子问她……”
柳云兰瞪了二哥一眼,“人家俩口子的事,你叫狗咬耗子——管闲事。”随后,柳云兰给向前看碗里夹了一砣肘子肉,“前看,二哥还是为你们一家好。来,多吃点……”
酒足饭饱肉闷的向前看被安排在楼上住。他在床上摇着麦粑扇驱蚊和解热,翻来覆去睡不着,片刻,感到腹胀难忍的他,便下床去解便。没想到走到楼门口,原上楼时的木梯不见了,方知上了舅母子柳云兰的当。
向前看在楼上捂着肚子,踱着小步,额头上的汗水象滴瓦沟水滚滚而下。
看到床脚二哥穿的统靴,向前看茅塞顿开,“你柳云兰,柳豌豆(麻子),算我坛子,依我烙铁,老子这次不整治你过够,不知马王爷有几只眼,不晓得我向前看的厉害……”随后,向前看将稀便拉进统靴里,并将统靴用谷草挂在楼门口的墙上。
早晨,向前看看到木楼梯,证实了昨晚是柳云兰算他的坛子。他特意将木楼梯搬到柴屋后,去给在灶做饭的柳云兰辞行。“二嫂,我走啦!”
柳云兰摸了窝盖,“前看,要上气了,吃了饭走……”
向前看头也不回地,“算啦,这阵雨落小了,我还要回去捉猪儿去赶场。”
片刻,向前看在地坝下面的大田坎上拉开了嗓门,“二嫂,二嫂……”
拴着围裙的柳云兰走到堂屋门口,“前看,还有啥子事?要不转来吃了饭走……”
向前看一本正经地,“二嫂,我的统靴还在你家楼上的。我就不转来吃饭了,我怕你家的黑二和黄二。”
柳云兰走到楼梯口,可不见木梯。就在柳云兰寻思找楼梯的时候,外面的向前看再次拉开了嗓门,“二嫂,你在磨蹭啥子?拿双统靴就那么费事呀……”
面对向前看的催促,柳云兰末加思索,拿起纤担捅墙上挂的统靴。统靴里的稀便流在了她的头上,“向前看,你个龟儿子挨千万剐……”
面对柳云兰的破口大骂,向前看却大笑起来,“二嫂,香不香。统靴本来就不是我的,是二哥的……你依我的烙铁,这下尝到遭依烙铁的滋味哪哈……”
作者简介,曾宪华,60儿童,重庆市垫江县人。曾有小小说,散文,诗词,论文等散见于报刊网络平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