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的春天

文/禅茶

      太阳落山了，在一阵突如其来的暴雨的袭击下落山了。云还震在那里，就那样震着。天慢慢的黑下来，如果这是命运的安排，云只能接受。

      活着，像那从来不开花的老槐树一样麻木的活着。为了在黑暗中干涸的来不及发芽的生命。云的泪成了他们唯一活出光彩的希望，那种光彩却又只能站在黑暗里欺骗着自己的虚荣。这就是习惯。云不在乎，彼此的依附只不过是一个证明活着的理由。

       风起了，黑色的窒息里突然多出的感觉就是这一阵哆嗦。如果能有一堵墙，哪怕很矮，只要能躲一躲。云在心里祈祷着。所有的神灵都睡了，这么早，他们习惯了没事就睡。天上人间一样的潜规则。

      月亮也是一个放弃了很多才飞升麻木的神。腻了不变的生活，无聊的溜达着。试图找一个宣泄的出口。那个拽着夜的衣角的云朵是谁，看上去那么懦弱，小心翼翼的，只是那眼里透出的分明是无惧和无谓。

       安静了太久的月亮像被蜜蜂偷袭了，身子一紧，突然心跳了一下。就这样好奇的看着。“谁在看我”分明是冷得，那一束微弱的光，云却没有再哆嗦。似乎想要靠过去取暖，太冷了，真的。

      只是云害怕吓到那个冷傲的月神，试着一步步挪近，再近些。如果能变成星星。这一次负责造物的神仙没有偷懒，云真的成了一颗星星，不知道是变得还是梦的。云的心狂跳着，好像闻到了月的呼吸，很暖。谁说月亮是冷得，那个定论者一定是个傻子。

      胳膊太短了，都说月亮是缥缈的。如果再变成云，如果能抚摸月亮的脸。夜晚像个专门颠倒阴阳的小淘气。是真的淘气，有人这样说过。造物者大概白天睡醒了，一点都不瞌睡。云的愿望又实现了。轻轻的轻轻的，来到月亮的身边。

       云遮月你见过的，就是这样。云羞涩的摸着月亮的脸，真的摸到了，月亮没有生气。让嘴贴着云的手，痒痒的吹着，鼻子一张一翕。像哄一个孩子。云躲在怀里钻啊钻。月亮把她放到背上，有一种久违了的宠溺，一直没有掉下来。月亮死死的抱着，从未有过的满足让天空笑了……

       活啦，真的活啦。这一次是真的。月的心跳，云的心跳，像在合奏一首曲子，那种不同的乐器发出同一个音的美妙。云把所有的眼泪一次性都给了那些夜幕下想要活着的生命，也算是庆贺。暖冬的雪一点都不凉。

      这就是爱吧，书上是那样说的。一定是爱！云不想挣扎，也不想逃避。黑暗里月亮那一丝被太阳晒干的火热，依然很暖很暖。终于爱了。这就够了，哪怕只是云遮月。不需要炫耀，偷偷的藏起，刚才喜极而泣的就是春天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