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破烂的老大爷

文/冯喆（山东）

脚蹬三轮车

是你全部的家当

皴裂结满老茧的双手

走四季，串四方

收购着活命的口粮

垃圾箱是你的宝藏

你挑拣着微薄的希望

塑料瓶香烟盒

在你黄铜色的眼里熠熠发光

你浑浊的眼已经看不透远方

日子过得如白开水一样

一年四季走村串巷

喊着太阳 喊着月亮

却喊不来生活的光亮

你和风雪雨霜过招

却成了岁月的手下败将

破得不能再破的日子

苦度着尘世的沧桑

也许你就是

一件被遗忘的破烂王

一双旧胶鞋打开了天窗

露脸的脚趾

吃力地瞪着坎坷的时光

寒风弹奏着古老的村庄

你嘶哑的喉嗓

吆喝醒了我的乡土诗行

我不知道

这些像废铜烂铝的方块字

能不能写出你乞讨生计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