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山羊和蝴蝶的灵魂
文/刘剑
我要到达的那片山坡已不遥远
山羊和蝴蝶出现在视野之内
但途径可不止这一条
青草依依，脚步或许因为留恋而变得缓慢
这时，我多想变成一只山羊
一只迷恋野花甚于青草的那种
并且是灵魂轻灵飘逸的那种
在面临灵与肉的抉择时
我宁愿选择前者，哪怕做一次蝴蝶的替身
其实在我的眼中已无大小之分
也无哺乳类动物或鳞翅目类昆虫之分
要分就分一分灵魂
要分就分一分谁在更加艰险的地方
依然保持着曼妙的身姿与自由出没的身影
人类的四肢生来就是自私的
不似山羊的四肢和蝴蝶的翅膀
它们更配称之为精灵
在更加邻近它们的时候
我选择沉默的方式
因为我分明看到了它们自由的灵魂
因为在此时任何声响
都会揭示出一场风暴的秘密
| 北京上空出现颠倒的彩虹
云中的小冰晶就是清晨的精灵
把它们布置到天空中去，把它们布置到冉冉升起的太阳的一侧
把蓝色点燃到云彩的内侧
把红色点燃到云彩的外侧
让天空变幻成海的姿态
再让海水里结满五色彩石
让海鱼变成云中的小冰晶
让小冰晶变成海鱼的游姿
朝阳隐蔽其中，海鱼以朝阳为食
一缕白肚皮成为古老的鱼的化石
彩虹的姿态倒了过来
海鸥以彩虹为食，颠倒的彩虹如颠倒的大海
淹没了我们所有的语言
| 一条流失的小船回来了
回来了，令人惊诧地回来了
从地平线微微泛起的曙色中
从云端瞬闪的罅隙间
从玻璃的纹理中，从流水的曲线中
穿着得体，昂首阔别，甚至可以张口说话
与河流说话，与湖泊说话，与大海说话，与船夫与流动的风说话
| 太行山脚白虎涧村的那一片桃园
不同于那些涂了甲醛
染了色素，注了催熟剂的桃子
在这片桃园
直到八月底才完全成熟的桃子
注定卖不了一个好价钱
伴随着沉甸甸的秋日、满园沉甸甸的桃子长势明显逊于去年
弓腰驼背的枝条半遮半隐
今夏缺雨水，秋蝉的叫声也饥渴
我知道那些桃子耐渴
那些跌落在地上的果实似乎更沉重似乎更接地气
| 你的花园是我永恒的孤独
你的花园一直在时间的无声处消长
我一开始并不完全理解的花蕊
现已呈现令外一种状态
而从你面部的光泽转向明亮的瞬间那些阴郁的部分已彻底消除
确切的讲；你已经彻底变成我的月光
或者说；你已成为我唯一的凤凰
任何风沙，任何海啸或者火焰，都不能减弱你的内核，隐秘世界中的隐者
你我都属于愈久弥坚的那一类
时间会让你我的声音更加美好
尽管美好中透析着无奈和更加彻骨的寂寥
现在，我更勇于闯入你，经得住你的花园，经得住你的月光，也经得住我的孤独
简介；刘剑 ，男 ，居京皖人，当代诗人。出版诗集《微蓝》、《短歌行》、《海石花》、《守望》、《他山石》、《超验者》、《有飞鸟的地方就有天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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