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王婆是同事。一天，老王婆哭丧着脸，气呼呼地对我说她被儿子打了。我听了老王婆的诉说，并没有同情她，反而说：“活该，你自己种下的苦果，你不吃谁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得从头说起。老王婆有一个独生子，名叫王刚。王刚自小聪明伶俐，小学学习成绩很好。但王刚性格腼腆，胆小怕事，别的小孩经常欺负他。王刚起初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只是向老师、家长报告求助。

当王刚向老王婆诉说自己在外被打时，老王婆的教育方法很有问题。她说：“做人不能太善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别人打你，你没长手，你手端着豆腐哩？你咋不还手，挨打，活该！”于是，在家长的教育下王刚学会了还手。

小孩子们都争强好胜，经常打架。王刚的还手反遭到更惨的结果，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他又向老王婆哭诉，老王婆反训斥道：“哭，哭，你就知道哭！没出息。别人下狠手打你，你不会也狠揍他，不论用什么手段都行。要打就把他打怕，打服。”“以后打架输了，回来我再揍你一顿，要是打赢了，回来我给你炒鸡蛋，煮肉吃奖励你。”

王刚由被动挨打变成了随手还击，又在老王婆的支持下学会了主动打人，慢慢变成了坏孩子。到了初中，学习就跟不上了，高中简直就是混日月了。

邻居的孩子挨了王刚的打，家长找老王婆诉说，讨说法。老王婆却袒护王刚说：“王刚绝不会无故打人，一定是你家孩子欺负了他。”邻居们见老王婆一点也不讲理，只好自认倒霉。告诫自己的孩子以后离王刚远点。时间长了，王刚成了老大，孩子们都怕他。老王婆很高兴，逢人就夸王刚有出息。

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我很看不惯老王婆的作为，也为此发生过争执，可如何教育自已的孩子还得老王婆说了算，旁人真无能为力。

这不，孩子长大了，娶了媳妇。儿大不由娘。王刚从小养成打人的恶习改不了啦。这天祸事降到老王婆头上。为了家务琐事，老王婆与王刚媳妇发生了矛盾，引起争吵，撕打在一起。王刚恰在这时回家看到，不由分说上去揪住老王婆就结结实实揍了一顿。老王婆怎么也想不到，平时十分听话的孩子竟敢打她。很生气就找我诉说。

我责备了她，她也没生气。反而平静多了，脸上的气色也好多了。我又安慰了老王婆几句，临走老王婆悻悻地说：

“白眼狼！真不该娇惯他！”

不知她是在撒气，还是自责忏悔。

作者简介：张便玲，女，1949年腊月生。网名迎春花，洛宁县城郊乡在礼村人，中教一级教师，已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