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爷爷
文/浩然
聋爷爷终于倒下了,永远的告别了这个人世,也许他不该降临到这个肮脏的世界上,这片被污染的土地没有他一丝缝隙的生存空间,聋爷爷始终没有想到,来世的缘竟是上帝踢给他的病痛与折磨。

聋爷爷紧闭着眼睛,削瘦的一身骨架直挺挺的,嘴巴张着,好像还有没说出的话,但上帝没有再给他留有时间,他就这样含恨的离开了。
聋爷爷孤苦伶仃,年轻就耳聋,在家里排行老二,有人跟他打招呼时,就要趴在他的耳跟前大声的喊。我的记忆里,聋爷爷就已经拄着柱杖,衣衫褴褛,田里归来,田里归去。收的粮食也微乎其微,原来老支书为了照顾他在离他自己家不远处给他留了一块地,而现任村长一上台,为了扩展自己的企业,霸占了他现在的土地,将他的田地划在了山脚下的沟沟里,忙碌的时候,聋爷爷一步一步的蹒跚着,就像永远走不完的路,中途,好心人送给他苹果,他就一手握着扛在肩上的农具,一手拄着柱杖,挂在手腕上塑料兜的苹果反复的围着柱杖转。

聋爷爷是一位好心人,每逢赶集,他都会用他份额不多的救济款买些水果之类,回家看见自己大哥和三弟的孙子就连忙送给他们几个,尽管大哥和三弟都是国企职工。
常年的劳累与病痛,他舍不得花一分钱去医院检查一下,直至他再也起不来床,走不出屋,就这样躺在床上拼命的呼喊了一会,静静的走了。

聋爷爷走了,在人们的视线里淡淡的远去了。
冬天的雪在凛冽的寒风肆虐下,雪花四处乱飞,飞到聋爷爷破碎的屋檐上,飞到聋爷爷破旧的屋里,飞到唯一给聋爷爷温暖与休息的木床上。
聋爷爷走好,但愿下辈子别再降临到这个可恶无耻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