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玉米
文/刘奇康
记得小时候,每年的秋收后,分玉米是头等大事。男女劳力在生产队长的带领下把全队的玉米集中在一起,金黄的玉米棒外包着白叶子皮,大的小的堆在地头,看起来像座小山。

各家各户陆陆续续到齐,队里的记工员、财务员、保管员已等在地里。队长先讲话,说些大家需要注意的事项,原则上就是不得随意偷拿玉米,话毕就开始分玉米。干部们早已作了估算,定好每口人分的斤数,开始过秤,记工员挨户念着户主的名字、人数,财务员掌秤,挑几个年轻力壮的抬木杆、分堆,一家一堆倒在地上,大人们开始装袋、装筐,一趟趟往家运。

玉米地距村足有三里地,一趟来回要一个小时。天黑了下来,过秤的地方点起几盏马灯,来回运输的人们有的提着灯笼,有的摸黑行走,整个一片玉米地,像是在集市上,人们的讲话声,相互的喊叫声,小孩的哭声,过秤员的报数声,记工员的念名声交织在一起,一片喧闹。远远望去,灯笼来回穿梭,马灯晃来晃去,恰似天上流动的星星。

我小时候不止一次见过这样的场景,我的任务是照看玉米堆,回家的路上为父亲打灯笼……尽管已过去了四十多个年头,回想起来仿佛是昨天的事。

玉米分完要好几个小时,剩下不多的一小堆,队长会做安排,分给抬筐的几个人。此时地里大部分人也都分完了玉米,空旷的田野里带着几分深秋的凉意,特别是刮点风更是冷飕飕,穿着单薄的人们裹一裹身上的单衣,推着小车往家赶。

玉米分到家,人们连夜开始赶着扯叶子,掰颗粒。叶子和玉米棒棒是生火的好材料,玉米粒晒上三两天,便拿到磨房去磨面,乡亲们就有玉米面充饥了。

如今的农村,旱地区的人们大都只种一季小麦,只有少量的沟田里种些玉米,用作牲畜的饲料。家家户户有了存粮,人们用玉米面当主食的日子早已经过去,分玉米的场面,也不见了……

作者简介:刘奇康 .男 .1968年5月生,山西洪洞人。中共党员。九十年代初开始从事广播电台新闻采编工作,后任县报社农村部主任,致力新闻采编工作二十多年。近年开始文学创作,充满乡土风味的散文深受广大读者喜爱。作品散见于国内多家文学网站和地方文学刊物。2018年1月出版散文集巜杏儿黄了》。现为山西省洪洞县作协副秘书长,山西省作协会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