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岁月——他乡是故乡(长诗) 三十.那些年

文/石沉

那些年，山上的石头都落地了
那些家属用榔头把它敲碎
为钢厂铺路
为自己的生活赚些碎钱
心里的石头一直没有落地
是不是也应该拿出来
是不是也应该敲碎

是不是找一些门路铺一铺

那些年，山上的杂树都被砍伐了
劈开来让它们换一种活法
在精神食粮长满钢厂的年代
点燃土灶煮一些定量供应的米填饱幸福
种在心里的希望还没长成森林
胡须长的很快
岁月长的很快

这些都是不能砍伐的

那些年，山上的路被踩出了许多
正像鲁迅说的一样
太阳也踩过，月亮也踩过
男人也踩过，女人也踩过
有些是为了抄近路，让时间更接近自己
有些是为了捡一些柴火，休息日也要煮沸生活
有些是种一些小菜，小日子由这些拼凑

有些是年轻时走过，老年痴呆时在这里迷路了

那些年，山上的风不多
可它不会把四季搞错
穿过钢铁森林
穿过钢铁长河
钢铁元帅风行一时
那些人风萍浪迹，在这个山沟那个山沟
那些人风飧水宿，在这个工棚那个工棚
那些人风驰电掣，在这个车间那个车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