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倪（四首）

文/千克聿

（一）

冬天，一群羊里有一只很冷

不影响整体

窑洞里的火盆宁可烧坏一角被子，不信后夜有风雪来袭

我喝了酒

认定门被反锁

等天亮后去接受事实，羊群被撕碎了

接下来我用一生的时间

寻找一只很冷的羊

这是事业

（二）

很容易有一颗星星

是胆怯的

我没有因此停下热恋

之后，我要一辈子讨厌下雨

用养不活的一根火柴

担心

初初的太阳是会炸的马勃

（三）

当初喜欢你的锁骨

以至于，除了一脸的苦命

富贵不是性感

你是对的

我没有鲁迅的骨相

无法一边深沉地抽烟，一边还要让你迷恋

我选择没落，与古道的田野考古

追述第一根锁骨

刻有男人目光

（四）

很小就学会了吹灯

把屋子瞬间变黑

该是很好玩的恶作剧

直到我獠牙的白

在黑夜哑笑

摸黑惊扰的是一块块石头

都是睡眠还好

我后来是笑不起来

没有一块石头是药石，或者

可以打磨成一串催眠的

珠子

2019-1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