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理:姚威
冯榜立(1903—1936年),字邦基,萍乡麻田乡堎头村人。冯榜立父亲冯文銮,造纸营生,母亲周氏,勤朴贤德。生两子,长子锡立,次子就是榜立。一家四口,只有茅屋两间,耕地亩余,终年过着衣不蔽体,食不饱腹的穷困生活。榜立9岁入私塾读书,性极聪颖,记忆力很强,因而深得塾师喜爱,十一岁读完《幼学》后辍学回家,十二岁随兄务农,十六岁又随父学造纸手艺,到十八岁时,就俨然一个成年人了。他身材高大,农事娴熟,手艺精湛,且力能挑两百斤重担。故众乡邻一致称赞他是个“呱呱叫的撑家后生”。后来,由于父母的勤朴,兄弟的同心,家境逐渐有些好转。但是,好景不长,当时,因国家多事,军阀混战,苛捐杂税及重租重利的盘剥,给农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尤其是居住穷山僻壤的人家,其受害就更加严重。一年四季,不是酷差登门勒索,就是匪徒入境骚扰,弄得人心惶惶,不可终日。迫于这种境况,冯榜立只得离家远走,来到安福,莲花一带替人造纸营生。在多年的造纸生涯中,他曾接触过几位颇有技艺的人,并拜他们为师,所以学到了一身够硬功夫。有一年的腊月某日,他从安福挑着些年货回家,在分水坳一带没人烟的地方,碰上一伙匪徒拦路抢劫。当歹徒们虎视眈眈地向他扑来时,他不慌不忙地放下了担子,背贴山岩,手持精木扁担,奋力迎战。只几个回合,就有三名匪徒被打下了高岸。余众见此情况,吓得心颤肉跳,一个个夹着尾巴调跑了。从此,冯榜立武誉竟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莲安萍边界各地。

1927年秋,毛泽东率领秋收起义队伍向井冈山进军,在沿途播下了革命种子。这时,冯榜立在五里山一家纸棚做工。每日工余,纸工们总爱聚集在一起议论这事。到1928年,陈兆林(陈竟进)、贺碧如等又经常出入莲安萍边界开展革命活动,建立中共地下组织。在党的启发教育下,冯榜立逐渐懂得了“穷苦人只有团结起来,彻底打倒地主、资本家才有出路”的道理。同年冬,他参加了五里山农民暴动。在暴动中,他不避艰险,自始至终站在队伍前列,显示了一个革命者的胆识和气魄,因而受到党组织的器重。

市作协赫主席一行看望烈士家属。
1929年春,经地下党员冯海清介绍,冯榜立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同年秋,五里山乡苏维埃政府成立,冯榜立任乡苏秘书兼通讯联络工作。乡苏虽然建立,但五里山一带的白色恐怖仍然存在。反对派经常进山搜索,企图一举摧毁刚刚诞生的红色政权,并放风“要先抓赤匪乱党分子”。因此乡苏办公地点经常转移,甚至一天转移多次。冯榜立等同志往往白天分散隐蔽,晚上约定地点集合。如遇大批敌人进山“围剿”,就必须转移到绝无人烟的高山密林中去。有时还要连续数天经受寒冷、饥饿和毒蛇猝然的威胁。冯榜立目睹有的同志因稍失警惕就惨遭敌人杀害的场面,开始意识到革命的艰巨与残酷。他经常对同志们说:“我不杀敌,敌必杀我”,从而使其革命立场更加坚定。

不久,冯榜立投身革命的风声传到了他父母的耳里,一家人都很焦急,到处打听他的下落。这年年底,他哥哥在长坑终于找到了他,语重心长地对他说:“老弟,你还是回家种田去吧,这革命的事不是好玩的,搞不好会送命的。父母只生我们兄弟两个,我们就是他俩身上的血和肉。自从得知你的情况后,他俩一直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你得为他俩着想啊!”听着,听着,冯榜立不觉低下了头,眼泪雨点般地流下。他哥目睹此情此景,还真的以为老弟动情了,接着又说:“我的老弟,回去吧!别耽待久了,多耽待一刻父母就要多添一重忧愁啊!”在兄长的催促下,冯榜立不禁心乱如麻。反复思考后,他想起了许多往事。想到自己是个共产党员;想到“.......永不叛党”的入党誓言;想到同志们牺牲在敌人屠刀下的惨状;......心里突然一亮,毅然地回答他哥说:“哥,我不回去了,我是个共产党员,与反对派已经势不两立了,不是敌死,就是我亡。我们共产党人只有一个心眼,那就是革命不怕死,怕死不革命。请你转告父母,要他们放心,我如果能够活着回家,会好好地奉侍他们的。”

1930年冬,冯榜立调任大安区苏维埃土地部长。任职期间,他废寝忘食,东串西走,带领贫苦农民打土豪、分田地,开展轰轰烈烈的土改、查田运动。几次路过家门,也来不及回家去看望一趟,曾受到县委的嘉奖。

1931年4月,土地分配胜利结束。冯榜立改任萍乡县苏维埃邮电部长兼赤卫师政委。同年秋,正当苏区人民喜庆丰收,歌乐胜利的时候,敌人对苏区发动了空前规模的反革命“围剿”。9、10月间,萍乡保安第四团(即新老四大队)以八个连约八九百人的兵力,一举占领了新泉一带的红色区域,企图以此为反革命军事据点,然后蚕食整个苏区。此时,身负赤卫师政委重任的冯榜立忧心如焚,日夜思筹消灭来犯敌人之策。不久,在县委和县苏的领导下,举行了军政联席会议,制订了应敌计划。会后,冯榜立等被派往湘赣省委、省苏报告情况,请求援兵消灭顽敌。回来后,他向县苏报告了上级的意图,并召开赤卫师、团、连干部会议,动员广大赤卫队员全力以赴打好这次反“围剿”战斗。以后,又深入到各赤卫团、连进行思想政治工作。1932年1月下旬,湘赣独立第一师第三团(以下简称红三团);先期集合在萍乡边界的十八湾、堎头、沈子等处待命出发。冯榜立接到通知后,旋即命令各赤卫团、连执行戒严任务,并周密部署各团、连的战斗方案。1月31日深夜,战斗打响,冯榜立身先士卒,英勇顽强,战功卓著。战斗告捷后,又一次受到县委和县苏的嘉奖。

敌人继“围剿”遭到失败后,进而对苏区采取经济、通讯封锁,给苏区的日常生活和对外联络带来了严重困难。这时,作为邮电部长的冯榜立,通过调查研究,深思熟虑,向上级报告了自己的想法、建议,并很快得到了党和政府的赞许。在县委、县苏领导下,冯榜立又几经艰难曲折,终于亲手组建了“萍乡县苏交通队”和山口岩、上埠、宣风三个“交通站”,这样,既保证了苏区与外界的联系,又解决了货运阻塞的问题。

市水利局驻村工作队、堎头村两委褒扬烈士。
在第五次反“围剿”后的严峻时期里,一些不坚定的分子,有的逃跑,有的反水了。但冯榜立却一如既往,忠贞不渝,没有离开党的组织和革命队伍。特别是红军主力北上长征以后,敌人从四面八方向苏区发动猖狂进攻。于是苏区逐步缩小,革命进入了更加艰苦的时期。1934年9、10月间,莲安萍中心县委、县苏在安福泰山成立,冯榜立任中心县委副书记兼组织部长。这时,党政机关和地方武装均已转移到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搭棚驻扎。经常一边工作,一边打仗。1935年冬,萍宜安中心县委在宜春古庙成立,冯榜立任中心县委组织部长,后任县委副书记。不久,调湘赣省委宣传部工作,后代理宣传部长。在此期间,冯榜立身负组织重托,四处恢复党的组织,收集走散人员,组织武装力量,大力开展游击战争。曾先后指挥彭余庆、陈国志等同志一举捣毁了敌人在两丘田、刘家石的两座碉堡,给敌人以沉重打击。从而使莲安萍边界得到短暂的安宁。

1936年5月的一天,冯榜立在安福县境内秘密开展工作,不慎被叛徒跟踪,并探得其落脚地点。这天,冯榜立夜宿肖家一位革命群众家里。第二天清晨,萍乡保安第四团唐仕林率领部属、稽查等十余人,由叛徒带路,鬼鬼祟祟地摸上了山岗。当时,因大雾迷漫,当望风得群众前来报信时,敌人已经迫近屋前了。冯榜立情知难脱,决心破釜沉舟与敌人血战到底,登时拔出手枪,准备上楼潜伏,居高临下打击敌人,但在还差两步就要到达楼上时,不慎被叛徒猛力拖住右脚,故来不及开枪就摔于地面被捕。

当时,冯榜立是反动政府悬赏通缉得“要犯”。被捕后,敌人如获至宝,一个个乐得手足舞蹈,打算一路解往萍乡向他们的主子请赏,故旋即摆出了一副吓人地架势。举枪的、捏刀的,前拖的,后撵的,虚张声势借以吓人。企图凭借这一惯使用的伎俩,来慑服这位铁铮铮的汉子。冯榜立目视这班丑类的无耻行径,一时怒不可遏,不禁脱口而斥骂道:“你们这班龟孙胡闹些什么?惹的老子发了性,我叫你们抬着走,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敌队长唐仕林见此情况,只得命令士兵闪开让他自己走。士兵散开了,冯榜立就立即昂首挺胸,跨步登程。当被押解到山口岩时,他突然挣断了绳索,并挥拳打到了身旁的两个匪兵,然后纵身跃入路旁的山林。这突然而来的行动,真把敌人吓慌了手脚,顿时一个个目瞪口呆。但当冯榜立刚刚逃离虎口才十余米远的时候,枪响了,三面被围他又一次被捕了。

敌人受到这次非同小可的惊吓,怕路上再出问题,只得改变主意,将冯榜立暂时解往上埠(唐仕林部驻地)监禁,等候他们的上司前来处理。

冯榜立入狱后受尽折磨,尤其是那两个被他挥拳打过的匪兵,几次对他拳打脚踢,以发泄那天记下的仇恨。到第五天深夜,敌人将冯榜立从监狱中推搡出来,在城隍庙正殿审讯。审讯厅摆满了各种刑具,上首坐着三个匪官,两旁站着10余个随从,又到处是门卫岗哨,刀光剑影。冯榜立面对这杀气腾腾、阴森可怖的魔窟,仍然镇定自若。敌人先用升官发财引诱他,又用“死”来威胁他,都没有使他动摇,他义正辞严痛斥敌人。他说“老子革命不怕死,怕死不革命,要杀要剐,悉听从便,我死后,有人定要同你们这伙强盗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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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在冯榜立嘴里捞不到半点油水,恼羞成怒,对冯榜立进行了各种惨无人道的酷刑。第六天上午,敌人将冯榜立五花大绑押往刑场——上埠茅布岭。临刑前,敌队长唐仕林还假惺惺的对冯榜立说:“你上有父母,下有妻子,何苦如此结束呢?只要你答应县长提出的那些条件,就可以刀下逃生,得到自由........”最后,忠诚的共产党员,无畏的革命战士冯榜立同志,终于在:“革命不怕死,怕死不革命”的高呼声中英勇就义,时年三十三岁。

姚威,男,汉族,1982年4月出生,共产党员,现任萍乡市水利水电勘察设计院党支部书记,副院长。

——★广而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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