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麻雀
文/高佃安
“老鼠奸麻雀坏,苍蝇蚊子像右派。吸人血招病害,偷人幸福搞破坏。全国人民要奋起,积极行动除四害。”
曾经作为四害之一的麻雀,是一种小型鸟类,也是在我们这里最为常见的一种生灵。
这种鸟嘴短粗而强壮,呈圆锥状,嘴峰稍曲,腿短而有力,在地上行走时,跳跃前进。雌雄颜色有异,但区别不大。性极活泼,不太怕人。吃虫子和粮食,在那粮食严重不足的年代,它们成群结队的偷吃地里的谷粮,被打成“四害”之一、也不能算作冤枉。

麻雀在村内喜欢营巢于屋檐下、墙洞里。它们有极高的警惕性,喜欢三五成群的结对觅食,我们都叫它们“家臣子”。
为什么叫“家臣子”?没有人告诉过我答案,原先也没去探究过。现在想来,可能是我们这里日常见的鸟类有燕子、喜鹊、布谷鸟等,但燕子冬去春回,属迁徙鸟类。而到了冬季,喜鹊和布谷鸟等也不见了踪影。只有麻雀还不离不弃的守在这里,在村庄院内飞来飞去,叽叽喳喳的叫着,和我们一同守护着这片土地,让这寒冷的冬季不会过于孤寂,就像是我们家中的“臣子”。
小时候的农村真的很穷,很多家庭温饱都成问题,更不要说像现在一样一日三餐能吃上肉了。很多半大孩子就上树爬屋的掏鸟窝,摸鸟偷蛋、改善伙食。
二哥贪玩、又爱吃肉,就时常领着我去掏鸟窝、摸“家臣子”。每当早上麻雀还没出窝或晚上觅食归来,二哥就会把木梯搭在屋檐下,让我给他扶着梯子,他就顺梯爬到鸟窝旁。二哥总是先煞有介事的、侧耳听一下里面的动静,然后用左手把住梯子,右手伸进鸟窝。

我在下面仰着头,瞪着期望的双眼,大气都不敢喘,恐怕惊飞了麻雀。等二哥把逮到的麻雀递给我后,我就迅速地把它装进早已准备好的布袋里,任凭它们在里面惊慌的挣扎。
逮到几只后,就收工回家。在母亲做完饭后的灶坑里,再续上点柴禾。然后把麻雀用铁丝拴好,架在火堆上烤。
小时候没啥保护动物的概念,也不知道啥叫残忍。只是看着麻雀被烤得黢黑,甚至有油滴到了火堆上。气味也从烧焦的羽毛味变成了馋人的肉香,透过鼻孔 侵进肺腑,口水不自觉地就流了出来。二哥先拿一个烤好的麻雀,用嘴吹一下上面的灰,再捏上点盐递给我。我就有滋有味的咀嚼起来,吃的满嘴是油,吃的心满意足。

到了冬天,大雪纷飞、满地银白。麻雀们无处觅食,就会飞进院子内,想觅得一点充饥的食物。二哥就会在院内扫出一小块空地,撒上几粒秕谷,再把上面扣上一个筛子。把一条细绳的一头拴上小木棒支起筛子,绳子的另一端引到屋里。我们搓着冻的通红的手藏在屋门后,耐心等待猎物们的到来。
麻雀们的警惕性很高,通常是三五成群的飞到院墙上,先有一只飞到筛子下试探有无危险,确定安全后再招呼其它几只进入到筛子底下。我们一般都是看到麻雀们都进入伏击圈后,才把绳子一拽,偷食的麻雀就被扣住了。
记得小时候的冬天,雪下的特别多也非常大。时常看见有大半米长的冰溜子悬挂在屋檐下,被阳光一照、格外的晃眼。村民们蜷缩在家里、无所事事,很多人也和我们一样在家里扣麻雀。而很多麻雀因觅寻不到食物、早已冻饿而死。而大家又都希望多逮到几只麻雀、填充一下饥肠辘辘的肚子,给小孩子改善一下伙食。而这些平日里到处叽叽喳喳、甚至是令人讨厌的“家臣子”们,反倒成了稀罕物了。运气好的时候,一天逮到几只羸弱的麻雀就算不错了。
随着国家的改革开放,物质生活的不断提高,人们对动物和鸟类的保护意识也越来越强,很少有人去捕麻雀吃了。偶有空闲,再到城外的田间地头,很容易见到几十只甚至是上百只的鸟群在空中飞翔。
晨曦下、夕阳中,成群的麻雀自由展翅,一会儿在田间,一会儿到枝头。鸟与自然的亲近,人与自然的和谐,就是一幅优美的画,一首婉约的诗,一曲动人心弦的歌。 
作者简介:高佃安,号天成居士。1969年出生于山东省潍坊市临朐县。汉语言文学本科学历。高中期间任新寨高中幼林文学社第一任社长,期间在当时的一些杂志上发表过几首诗歌,后搁笔经商。最近在《都市头条》《西散南国文学》《东南诗人》上发表了多篇诗歌散文,并获好评。现为:中国周易协会常务理事,中国高级风水策划师,潍坊周易协会会长,临朐四柱六爻风水研究院院长。喜欢写诗歌和散文,愿与广大诗友相互促进,共同为推动祖国诗词文化的繁荣事业贡献绵薄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