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 乡

文/伊啸国

故乡

是一瓶老酒

放在那里

饮一口便醉

这瓶酒

是几辈辈人酿成的

用田野里生长的五谷

用村前小河里的水

还有辈辈人的血水汗水

那一根一根暴出的青筋  如山

那血汗   如蜜

在白天   在黑夜

白天有太阳   夜里有月亮

还有星星

那太阳是酒的温度

月亮上写满了乡愁

星光  是我的泪水

那瓶洒

酿了千年  藏了千年

它香飘万里

醉了多少泪水

爹知道   娘知道

爹娘常常把牵挂做成一只风筝

放飞的很远

他们紧紧握住那根线

因为  他们知道

只要那根线不断

就能把风筝收回来

每年

父亲都会为我倒满一碗老酒

他说  闻到酒香

孩子们就回来

母亲围着那碗酒只打转

把唠唠叨叨  揉进酒里

有时侯  酒香没有把孩子们引来

却引来父母满眼的泪水

一只鸟落在老梧桐树上 说

外面有洋酒 咖啡

母亲不信洋酒和咖啡有那么大的魅力

于是  就走到村口嘹望

瘦小的身子化成一尊雕塑

站白了头

父亲跪在家庙里

给老祖宗磕了三个头

父亲坐在宗庙前的石阶上

卷一支旱烟  吸着

青烟袅袅  飘向天空

那烟味  又辣又冲

那是家乡的味道

那碗酒   是热的

酒香里

我有想哭的感觉

不是因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