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酸 枣
文/孟兴华
我家住灵山脚下的紫荆村。从我记事起,家家栽苹果树,父亲在土崖边上挖酸枣树沿果园围栽一圈,防止人进入果园偷吃苹果。等到苹果挂满枝头时,红红的小圆酸枣也成熟了,像玛瑙一样惹人眼馋。在秋日阳光下,我常常约上几个小伙伴,你拉我拽地去村外的坡崖楞坎上摘酸枣,那情景时常浮现脑海,至今挥之不去。 酸枣,花开淡黄色,是一种很碎小的花,开起来却气势很盛,一团团、一簇簇地肆意张扬,等到花儿脱落之后,枝叶间就有米粒大小的绿疙瘩。这些小生命喝着雨水,沐浴着阳光一天天生长,成为指甲盖大小滚圆而饱满的果子,之后就不再长大,但中间的核却越来越坚实。随后外皮慢慢泛红,味道由原来的无味变酸、变甜,成为一种酸甜酸甜的小果实。这些小果实悬挂枝头,在秋阳照耀下,在秋风摇曳中等待小伙伴们去采摘。

小时候,酸枣是农村孩子喜爱吃的野果。酸枣为小灌木,多傍山崖而生。普通酸枣树所结之酸枣,个小、肉少、皮薄,吃在口里极酸,微有甜味。如此粗劣之果,在当今肯定没人问津,而在物质生活极度匮乏的往昔,竟颇受小伙伴的青睐。每当酸枣成熟时,三五成群的我们结伴前往村庄楞坎、崖边山沟寻摘酸枣。普通小酸枣,在沟底随处可摘到,而个大、肉厚者,多长在较陡的崖背上,须两三个人“搭肩”才能摘到。在山沟里“搭肩”因地形复杂,容易跌倒,使人胆战心惊。酸枣树上长满了棘刺,极易划破衣服,刺伤手指。弄不好,手指还被锋利的枣刺扎破,刺头断在手指里。留在指头里的刺只有回家让娘用缝衣针挑出来。 记得当年上小学四年级,学校放秋假,秋假里除了到地里帮忙掰玉米外,我和同村小伙伴还去毛沟坡摘酸枣。出了村庄,我们这些小伙伴手拉手、追赶着一字排队齐声对着山谷喊话,山谷回音扩出很远。山坡上绿草如茵,踏着如地毯一样。不远处,几头老黄牛悠闲地啃着青草,摇摆着尾巴,脖子上的铃铛晃来晃去,发出叮当叮当清脆的响声。白色的羊群,在山沟里咩咩的欢叫着、打闹着、嬉戏着。牧羊人耍动鞭子,清脆的吆喝声在山谷里回荡。

摘酸枣,还是蛮讲究技巧的。找准一枝最红的,左手要捏稳枝头,右手下手要快而准,稍有误差,旁枝上的青刺会毫不留情。稍不小心,那刺儿会刺破手指头,鲜血渗出。受伤的手我们总是用嘴吸吮,边吮边吐口水,接着又赶紧摘酸枣,生怕比别人摘得少……酸枣虽酸甜可口,开胃益肝,提气安神,但其性子却燥的很,吃多了容易上火。那时,总会有贪吃的小伙伴因多吃了流鼻血。在山坡上摘了一整天,一个个疯的、玩的土呼呼的,成了野孩子。摘酸枣时,因吃的太多,嘴打起了泡。每每回家,我们都是满载而归,家家户户的小蓝子、炕席上、桌子上到处是酸枣。有时母亲洗我的衣服,因小口袋里的酸枣没有掏,盆子里飘的到处都是。在阳光下,一颗颗小酸枣在五彩缤纷的冼衣粉泡泡里,像红玛瑙一样斑斓美丽。 有一年秋季与小伙伴来到荒废一处院子摘酸枣,采摘间猛抬头,忽见头顶崖背上有三五株大红酸枣树,红光诱人。伙伴们一见大喜,急忙“搭肩”登高欲采摘。刚伸出手,大红枣未摘到,马蜂从身边的一马蜂窝里扑来,蜇得我们头脸红肿疼痛。顾不上摘酸枣,急忙夺路而逃,马蜂紧追不舍……母亲看见我头上被马蜂蜇起肿包,赶紧去大队医疗站找赤脚医生,身穿白大挂的阿姨用肥皂水擦拭,用手挤压出蜂刺,用紫药水涂抹消毒,过了好几天肿痛才慢慢消除。 又是一年酸枣成熟的季节。今年秋天,我又怀着儿时釆摘酸枣的记忆,特地去了趟冯家山水库去见久违的酸枣树。楞坎上如儿时一样长满了野酸枣,摘几把品尝,仍然是儿时记忆中的酸酸味。我吃着酸枣,顺手采一把坡上的小黄花,站在山坡看冯家山水库大坝。一弘湖水如镜镶嵌在两座大山深处,欣赏家乡的秋天更让人心旷神怡。在秋日里,置身于山坡上野酸枣林,望着一缕缕炊烟袅袅升起、牛羊哞哞、鸡狗汪汪的农家小院,我陶醉于这片酸枣林,更沉醉于快乐的童年……
孟兴华,陕西凤翔人。西凤酒公司员工,业余爱好写作,市县作协会员,在文学微信公众平台,陈仓文苑,雍州文学,西府文学,烟雨凤凰平台发表散文词歌近百篇。西凤酒故事全球征文大赛获优秀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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