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雯:女、笔名:蔓菁、网名:念闺轻柔衫,江苏扬州人。
曾参加《企业家报》函授学院学习,作为江苏代表出席过庐山会议。
师出:王连社、张兴泰两位恩师。
现在龙风学院学习深造。
诗观:诗是语言速度的风格,指挥着灵魂里的千军万马,跨过时间的锋刃,把自己从禁锢中释放出来,用心灵抵达世界,同时又接近自己。在心海的辽阔里,闻着咸味,听着涛声,把灵魂敲打出光和热,做个有灵魂,有血性,有趣味的人。
旧照片的联想(散文)
蔓菁/扬州
翻开旧照片,我和娘亲的合照让我泪流满面,对娘亲的思念,空馀泪连。这世上多少相逢和遇见,唯有生死这条路即使骨化石眼成穿,终究不能重见,千回百转,再已无法回旋。
我的亲娘,又忆您离世的这十多年间,女儿的人生多少磨难,提笔往事,生命的历程一页页在翻,心血潮涌似有娘亲在呼唤,夜半坐起如风旋,压在心里的思念,在手指尖一阵惨默的忙乱,砌进馀情绵延。
娘亲病重时说的话犹在耳畔:我要把灾难和病痛全带走,我要把癌症带到很远很远,远到西天,我要给孩子们留下平安……

许多往事回首不堪,想起娘亲走后,女儿的苦难有增无减,人精力终究有限,苦难凉透了我的心坎,心像死了一般,颊上留有的清泪,感觉自己只剩下个轮廓碎片,灵魂如游丝失去底线,这游丝明明是在秋梦边沿,又被带入飘渺的空间,悲哀的心弦,凄厉的弦索不断地有哀声蔓延,似乎把身体带到很远,不由自主灵魂也跟着走远,这黑沉沉的夜,究竟哪里是自己觉醒的圣殿,我定一定神,四面凉气一片,就连最坚硬的骨头都开始打颤,我倏然坠下无底深渊,果真是灵魂里的凉气蔓延,病到不知西东,我的眼前茫茫一片,久卧的灵魂似乎较平日加倍的缠绵,那悬在我床头空际茕茕的一丝光线,自己似乎成了那尾纸鸢,凭一尾飘绵的彩线,牵引着自己飘渺的太远,似乎有许多光影的再现,我看到窗外的晨星茫然一片,闪在清冷灰白色的天,又似乎是灵魂寻到了躯壳,我的手指又寻到文字的路线,这一粒粒文字,供养我迟暮颓弛的心田。

倘若真的有灵在天,那也好给自己一点慰安,偏偏人生的路线,一碧遥天,是苦是甜,归途的感念,每个人都要经历一番实有的体验,任凭谁也无法带走这苦海无边,以我深味的辛酸,游走于人世间,在这十丈红尘拼命地寻找奔走的路线。
起先还有几个噩梦的背景装点,可惜连这恶梦都消失不见,眼前生活带给我的是无尽磨难,反之在任何磨难面前,我依然象个不屈的战士,历经千锤百炼。
亦或我早已视死如归,亦或我的心也会疲倦,算也可怜,我这一辈子的磨难,伺侯着岁月给的伤源,哪有那么多的责任在肩,谁知我心里的隐患,实在地把自由的人慕羡,我仍像那只笼中的孤鸟,两只脚的命运,却实难做到不对尘世留恋,这无限的留恋,埋葬在心的苦海无边,是否诗人心境的易感,迫使我依依泪潸,是否有些过往我该坦然面对,我不讲当时的情绪,只想逃出这情绪的渲染,而这情绪的况味若云雾一般弥漫,一点声息都没有,却有太深的玄念。

从摇篮到坟墓的路线,最难做到一无所欠,任凭谁都难做到,毫无牵挂地挣脱亲情的锁链,我恨自己,不能像大鹏鸟插翅飞远,再恨自己,摆不脱周身无名的索链,一腔热血投于笔端,又恨自己没有文韬武略胆,又无法让自己投注战场,马革裹尸还,
恨自己生于天地间,却在苦难中蔓延,又无法把苦难从容转辗,久卧病床前,憔悴的枯颜,明知道人生的路线,无非生死之间,终有一天我在这世上的一切都烟消云散,昙花一现,留在心头的都是残泪点点,然儿,徘徊在这红尘和荒冢之间,一个人在屋子里久卧,阳光路过窗前,我抬头南望只有窗户的四边,西望没有天,指尖的文字跳过琐碎的光线,袖角仍飘荡着辛涩的药味,心思无处倾吐时借于笔端,镶嵌在字距里的心情,好象画配上了框,关于手稿恐怕不能避过现实的险滩,我痛恨自己的敏感,这敏感活跃于墨色的时空。
又是一个黑夜的来临,我写下结尾语:人生如逆旅,且志因缘,且在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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