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工地,我们流动的家
文/苏东文
工地,对铁路工程人来讲,既是国家建设的场地,也是一个流动的“家”。十多年的铁路基建工人生活,使我尝尽了工地的酸甜苦辣。也许,作为一个铁路工程人,生活给予的选择就是吃苦。年年月月,我们远离家门,舍下亲人,从一个工地奔波到一个工地,哪里需要就在哪里安家。饱尝奔波流动之苦,倍受思乡恋家的煎熬。
记得有一年,我在襄渝电气化铁路工程一个远离家乡几千公里的偏僻工地施工。那里是地处鄂陕交界的大巴山区,周围一望荒岩绝壑,方圆几里不见人烟。我们的变电所只能设在陡峭的山腰上,削一片平地,架几顶帐篷,就算是安了家。吃水用水得去山下几百米远的小河里挑,柴米油盐和其它生活用品得派专人乘火车去几十公里外的当地的县城购买,报纸、信件也要别的工地转送。由于山高沟深,工地没法连通公路,几千吨的施工设备和材料,全靠人工从山脚下几百米外的铁道线上搬运到工地。工地上几十号人肩扛手抬了一个多月,一个个肩膀压肿了,手磨出了血泡,好几个人还闪了腰。在三台大型变压器运到铁路线的时候,面对这23吨重的庞然大物,我们实在无能为力了,只得求救于工程指挥部。指挥部从各工地调集了1000多职工,摆开了搬运变压器的“大会战”。我们这个小小的工地顿时一片沸腾、红旗飘扬、人头攒动。指挥部一个主管施工的副指挥长也专程来到工地现场指挥。随着他的一声令下,1000多人操起洋镐、铁铲,在陡峭的山坡先开出一条简易通道,然后在变压器上系上十几根百余米长的粗绳,地上铺一排钢管,拉的拉,推的推,撬的撬。副指挥长拿着电喇叭,“一二” “一二”喊着口令,1000多个喉咙应声齐吼着“三”,变压器便一寸一寸往山上移动。这样整整会战了两天才把三台变压器转运到了工地,“人海”战术终于征服了三个庞然大物。回想起来,那真是一场艰苦卓绝、激动人心的战斗,至今仍使人感到惊心动魄、热血沸腾。
的确,工地生活是艰苦的,但苦中也有“乐”。就说大自然旖旎的风光,在城里是难得一赏的,我们却时常置身其间,乐在其中。在襄渝电气化铁路的工地上,尽管生活条件恶劣,然而四周的景色却十分迷人。那一架架高耸入云的山峰,不仅郁郁葱葱,而且形态各异,天然成趣。有的似擎天一剑,直插入云;有的如骏马飞奔,威风凛凛;有的象雄鸡高唱,神奇巧妙……登上山颠,只见群山起伏,恰似波涛翻滚,一派雄阔壮丽画面。令人心旷神怡,感慨万千。而山下的小河是那么清澈明净,清澈明净得你几乎不敢相信,仿佛来自仙境。一眼望去,可见河底颗颗彩石和一尾尾嬉戏游乐的小鱼。间或,有片片花瓣顺水漂来。俯身掬几瓣在手,其清香尤在,更觉春意盎然,情趣无限。那感觉,那心境,舒服极了。其实,在工地上,最让我们觉得温馨的,还是同志间结下的淳朴情谊。我们上班同行,下班同归。工余时间在一起玩耍,吃饭在一起说笑,晚上睡在一个工棚里,听得见谁说梦话、谁磨牙齿、谁打鼾。彼此非常熟悉,知道谁最想老婆、谁有酒量、谁最爱玩小聪明。工作是大伙一起使劲,困难是大伙一起解决。谁家捎来了好吃的,都会立刻拿出来分享,给大伙打一个“牙祭”。谁没有烟抽了,会毫无顾忌地去工友兜里掏几支,对方绝不会有什么意见……人是有感情的,在工地上转战了将近十年,渐渐地对工地有了一分依恋和一片倾心。尽管我们曾抱怨过自己的命运“不好”,咒诅过劳动的艰辛和生活的艰苦,但是,当我们看到一条条竣工的铁路线上奔驰的火车和我们用双手筑就的高楼大厦时,我们的心又平静如镜了。铁路基建工人的自豪感顷刻便涌上心头,似乎一切的付出都是那么值得。工地,不仅是我们铁路工程人流动的家,更放飞了我们的人生梦想,成就了我们的事业华章。
苏东文,湖南衡阳人,铁路退休职工。曾长期从事文秘、党群工作。工作之余,爱好文学,在报刊发表作品数十万字,有作品多篇入选文学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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