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原创) 之九
我梦中的拖配厂
文/雨村人


拖配厂我最留恋的地方是崔家巷家属院。我爱那里的片瓦碎砖,那里的每一棵树,每一座房屋,都是我情谊的寄托。
记的刚搬过去住的时候,是住在大礼堂旁边大食堂堆菜的小房屋,又矮又小,又破又脏。墙皮被长期堆放的各种青菜萝卜腐蚀的几乎没了白灰墙。发霉的各种腐臭的酸菜味儿呛的人根本站不住脚。简陋的房屋顶东一处西一处的露了天。母亲和我找来梯子,和好了黄泥白灰杂混的抹灰墙,我上了房顶一片瓦一片瓦地填好泥。抹上白石灰。又花了整整好几天的功夫,给房屋里边墙上刷了白灰,总算能住人了。屋内顶棚上母亲用一个旧床单,四角拉紧了盖住了头上的破烂房顶。我们就搬进了这样的房子,一住就是5年之久。

虽然我们住的地方破烂,但是这里很是清静。这到适合我们这样不喜欢和人交往的人家来住。崔家巷这个院落原是财主家梁家大院的偏院,是专门招待亲戚客人们休息的院落,前边有花厅,正厅,绣楼和厢房大小百余间。后边院落是马房,伙计们住的地方,宽敝大院。有一个朝南的大车门,便于停放各种马车。过去这里应是个很不错的豪华富家院落。这只是崔家巷梁家大院的一个角落,就能有如此的气派,这足以看出当年梁家万贯家财的富贵才会有如此的威望,这也是梁家祖先发家致富的起源之地。

解放后这里被做为红旗机械厂的职工宿舍和家属院,这里院多房多,前院中院后院,东院西院南院,西花厅东隔楼。中院穿堂花厅最大,颇有庙堂大殿的建筑格局。后中院有高大正房厢房十几间,宽大敞亮,豪气富华。当年能住在这里的人不知会是何等的感受。
如今的家属院不走过去的正门,在东院开了一个侧门,我们每天便从这里出出进进的,门牌号应是崔家巷13号吧。

看院门的大爷姓赵,古桐色的脸上留着一搂雪白的山羊胡须,满脸慈祥正气,给人一种和善正直的老好人气派。我常常觉得他有关公的面像,忠良之后的俠骨。他有两个儿子都在工厂,一个叫赵俊清师傅,一个叫赵俊发师傅,都是我的师傅辈了。

这个大门有个关门杈栓,人在门房就可以直接关开大门的。我常常下学回来晚了,拍两下门环,赵大爷便会从里边把门开开,进来后一关门,大爷在里边一操作便会重新栓上大门的。

后边我们住的马房院落,职工食堂己搬入新厂区,只剩下高大亮堂的大礼堂了,里边堆满了桌椅杂物,蜘蛛网一缕一缕地缠绕在这些常年人不来的地方,麻雀叽叽喳喳飞上飞下地在大礼堂里胡乱飞窜着,大梁上常常掉下一阵一阵的灰尘,老鼠们胆大地隔着玻璃窗朝人瞪眨着眼睛,好像是说:你奈何我不得,呵呵,来呀,捉我呀。真的是气死人了,你一拍玻璃他们就夹着尾巴飞快地跳下窗户跑进了杂物堆里,真的是奈何它不得。

后边院大空地多,我从小就喜欢种些萝卜向日葵的小农作物,弄了些葵花子,到处挖个坑点上两粒种子,种完了天天去看一看出了芽吗?有时耐不住地往小坑里挖几下,看看种子有什么变化,一直到他们都相继地从土里钻了出来,我便会天天地浇水,母亲不让我多浇水,说这样会淹死种子小苗的。以后我就隔几天浇一次水。它们长的可真快,几乎一天一个样地变化着。万物真是奇怪呀,只要在适合他生命生长的地方,他们便会疯狂地猛长,快的你都招架不住的。特别是夜晚下过雨的时候,早晨蹲到葵花跟前,你就会听到:橙,橙,橙……的枝干往上长的声音。这家伙可真的是一寸一寸地往上窜呢!这就是生命的旺盛力量,在地球上,任何有生命的东西,都会寻找出自已的生路的。顽强不息生命不止。
…………待续之十

2019年10月30日于北京三春诗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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