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在……

文/泰山云海

       此时是安静的，有一种慵懒温暖的情愫氤氲在周围。这个暮秋的傍晚，炊烟弥漫的傍晚，落日余晖多情而幻漫，远山树木余晖似乎正成就着一幅庞大的油画……

        以往的寒衣节前后，气温总是骤降，或有冷风凄雨侵袭。今年竟一改往年的坏天气。

       昨天许梅姐在给她父母上坟的路上一小庭院内，发现了一棵红玉兰花，其中一朵红玉兰正含苞欲放，样子似乎只差一个中午的阳光或一个夜晚的蓄势。这朵红玉兰于这万物肃杀的时节，树叶枯萎飘零衰草连天的情景下，仍傲立于树的高枝，许梅姐说：“它，惊艳到我了……云妹妹，这是真的花，惊艳到我了……隆冬季节万物萧条枯黄……竟有如此生命的奇迹”。

       看到她发给我的照片，同样被这顽强的生命所感动。

        我在27日的《活着》中写到的盛唐诗人王维笔下的“芙蓉花”，其实就是指的红玉兰，“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在这首诗中诗人给了我们这样的一个画面：在人烟罕至的深山，当春天的气息刚一掠过，枝头的芙蓉花就如霞一般芬芳了整个山谷，但是它的开合绽放至枯萎飘落，并不是为了取悦任何人事，它只是顺应着自然的本性。正是它自然本性的存在，那些猩红的色彩它开落的生机，才让我们体味到生命的律动和鲜活。这正像许梅姐所说：在生命的历程里，在所有的磨难面前，只有在，只有健康，只有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在”才是王道！

       是啊！季节的秋天人生的秋天，处处是金子般的闪亮和高贵，当一颗饱经沧桑的灵魂，仍如一朵花一样保持着内心的纯洁和开合的淡然，仍如一棵树一样在季节的转换里，栉风沐雨，从一枚叶子里静享阳光的温暖，也坦然接受荣枯所带来的繁华和衰败。只求，每个时光的转角，仍有希望在，有你在。一个在字，一个在的状态，无论相隔多远，足以温暖这一路长径。

       今天给公公上坟，上午十一点的光景，阳光正好，坟地上祭祖上坟的人已很多。来到自家的坟前，我能做的是将坟头之上的荒草一一铲除，然后烧纸钱焚香火摆上供奉的饭食水果，再给亡故的亲人磕长头……

       我们这样做，其实心里很是明了，但幂幂之中，总感到逝去的亲人他仍在，只不过他们是到了另一个世界里，他们就像永远不再归来的游子，他们只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只是在这样的秋日，他们的灵魂需要亲人的安慰！

        就像这个季节里的树木，有很多很多树木，需要归零，需要如深山里的“芙蓉花”一样，经历春天生命力的召唤，或吐露芬芳或抽取新芽，让鲜花结出果实使新绿汤汤成绿的海洋，在繁华不再时，或华丽转身或平淡退场。如此是洒脱是成熟是睿智是放下，结束又是开始！

       所有的一切，只因有你，有你的参与，有你在场。足矣温暖一颗枯寂的心灵！

       其实我所谓的对于白蜡树的陪伴。扪心自问我能做到多少？又参与了多少？这棵树的树叶，在秋阳不再炽烈，秋风日渐强劲中，由绿变黄变枯，日见稀少，落叶不知飘往何处，我却无能为力！但我想也许现在是它最好的状态，落叶归根是它最好的结局，是它的一个绿色轮回之梦呢。

       就像歌曲《绿叶对根的情意》里唱道：

       “……

唔 不要问我到哪里去 我的路上充满回忆

你也祝福我 我也祝福你

这是绿叶对根的情意 不要问我到哪里去

我的心依着你 不要问我到哪里去

我的情牵着你 无论我停在那片云彩

我的眼总是投向你 如果我在风中歌唱

那歌声也是为着你 唔 不要问我到哪里去

      ……”

      想到此，我不再为我的缺席而心存不安。反而自认为这棵树，它也希望我能够随遇而安，安享岁月里的美好和幸福呢！只要你在我在，我们各自安好！足已令世界美好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