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把梨的情怀
文/ 冷全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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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白头吟》
我叫阿慧,中年妇女,人家都说我最大的特点是长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眸,有着百灵一样歌喉和泼辣爽朗的性格。我生活在高原古城贵德,过着相夫教子的惬意日子,我总觉得一个女人的幸福是和婚姻紧紧捆绑在一起的。

记得四十多年前,一位来自贵德的身材瘦弱高挑有点仙风道骨气质的白胡子老爷爷,赶着一辆加宽的毛驴车拉着满满一车长把梨来到茶卡镇做买卖,老人家和我父母相识,所以落脚在我家售卖,当时六岁左右正上小学一年级的我看到我家草房里堆放的三十多蛇皮袋长把梨,兴奋的像过年般高兴,每天放学后我便欢呼雀跃着赶回家,甜甜地问候着白胡子老爷爷,白胡子老爷爷便说笑着抓起一捧长把梨放进我书包里,到了第二天课间操期间我便在教室里炫耀般吃着长把梨,咂巴着嘴故意发出香甜的声音,同学们都涎着口水眼热地望着我,我虚荣的内心获得了极大的满足,于是长把梨的情怀深深扎根于心间,半个月后白胡子老爷爷赶着毛驴车走了,我心里顿时严重的失落了。
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我在家一边帮父母做家务一边待业。我的老家在丹噶尔古城,基于一种乡愁情节,正处于青春期的我便去浪六月六“日月山之夏”花儿会,满眼春色和满目苍翠的世界里,我自由奔放地游荡,充满诱惑的花儿撩拨着我青春激荡的心,一位年轻帅气的后生于人群中央冲着我的方向吼起了花儿:
大红的主祅儿绾领哩
手拿个扣针儿引哩
我拿个实心儿维你哩
你拿个笑脸儿哄哩!
花儿永恒的主题是爱情,花儿是西北地区青年男女情感联系的纽带
黄牛犁地来回转
一连儿犁给了九天
尕妹的门上天天站
把阿哥站成个老汉
对于年亲后生火辣辣的情歌我也迎合着回应,也巧了,在母亲一代人的熏陶下我居然关键时刻也会唱一些花儿
清油灯盏羊油地蜡
着哩嘛不着先照上
尕妹十七者我十八
成里嘛不成着要下
……

情感所至,兴奋不已,我情不自禁地和年轻后生对唱着,直唱得我内心春暖花开、情窦大开。
年亲后生是开着手扶拖拉机来“日月山之夏”花儿会贩卖长把梨的,来自于贵德河阴镇,长把梨拉近了我们的距离,我们有说不完的共同话题。
这样,花儿为媒,长把梨为情,我做出了这一生最重要的一个决定:嫁给爱情。

如今,我和年轻后生生活在贵德河阴镇,我开了一家窗帘店,他继续着他贩卖的生意,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一双儿女也已长大成人。闲暇之余我和年亲轻后生时常用长把梨互相调侃打趣,过着平凡知足的日子。
因为一物爱上了一个人,因为一人我又爱上了一座城。
作者简介:
冷全祥,西宁市作家协会会员,教育工作者,醉情于山水,潜心研究历史文化,性情中人。

插图、配乐:牵挂你的人
《驼铃岁月》文学平台顾问:
任玉贵老师,青海省民俗专家,文史学者。
邢秀玲老师, 著名散文,报告文学作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