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赏菊之遐思
文/寒冰
九九重阳，正是赏菊饮酒，赋诗吟怀，登高思乡，托物寄情的美好时节。今年的重阳节，我有幸在省城观赏了一场盛大的菊花展。看着那清雅淡泊，不畏霜寒，独立傲放于秋风中的万盏菊花，不由得我想起了自作的《古风.菊颂》诗，也想起了千百年来成就了菊花芳名的陶渊明，更想起了有着菊花般品格的苏东坡、范仲淹、杜甫等不屈不挠的中国古代知识分子……
“陶公东篱采英华，性爱丘山堪自夸。黄巢长安透豪气，曾令秋菊挂金甲。貂蝉姣姣闭月貌，不忘绿鬓饰菊芽。壮士仗剑赴国难，片片落英沏早茶。耐瘠御寒守薄土，傲霜斗雪放奇葩。文人骚客四君子，黎首武夫九秋花。斗转星移聚精气，吐故纳新待时发。质本洁来还洁去，莫误红尘遭封杀。”这是我五年前吟成的一首古风诗，至今读来仍觉得虎虎有生气，令人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菊花本是极其普通、极其常见的野生花卉，在植物学分类上是菊科、菊属的多年生宿根草本植物。据资料介绍，菊属有三十余种，我国原产十七种，主要有野菊、毛华菊、甘菊、小红菊、紫花野菊、菊花脑等。因深受人们的喜爱，便不断引进、杂交，培育出诸多的新品种。出现了单瓣、重瓣；舌状花、筒状花；扁形花、球形花；长絮花、短絮花、平絮花、卷絮花；空心花、实心花等诸多的品种。花色也五彩缤纷。舌状花中有红、黄、白、墨、紫、绿、橙、粉、棕、雪青、淡绿等花色；筒状花中有红、黄、白、紫、绿、粉红、复色、间色等色系。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菊花的出名，不仅因了自身的美艳，更因了其凌霜傲寒的天性被赋予了人文的内涵，成了高人雅士的象征。
我至今没有考证清楚，东晋的那个“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陶渊明老先生，究竟是因了能力不足，不能适应本职工作，挂冠而去？还是嫌弃“五斗米”的俸禄太低，不安心于工作？抑或是“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本性喜贪玩，仕途多羁绊？又或是愤世嫉俗，看不惯官场的勾心斗角、迎来送往？
陶老作为一个典型的中国古代知识分子，应当具有孔老夫子所主张的积极入世思想（孔老夫子一辈子在失意中抗争），应当是孟老夫子所说的“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而陶老先生面对黑暗的东晋现实，选择的不是屈原般的奋力抗争、改变现状，直至抱石投江，而是消极遁世、隐居田园，满足于自得其乐的隐逸生活，成了“竹林七贤”式的人物，岂不悲哉？陶先生究竟是仁人耶？志士耶？千百年来，被多少文人雅士讴歌不已的所谓陶老先生的“高风亮节”，在我看来只是懦夫的遮羞布、狡辩词罢了。
陶渊明是仕途失意者的代表，他躬耕南亩，“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自得闲适，自享田园之乐，但如果他真有“济世之才”却隐居，是否有“浪费人才”的嫌疑？李白在春风得意时大喊“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在落魄失意时却说“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这不是典型的自欺欺人吗？
而遭遇多次贬谪，可谓倒霉透顶的苏东坡老先生在流放黄州时，却唱出了“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豪迈词章；在贬谪海南时又唱出了“罗浮山下四时春，卢橘杨梅次第新。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的快意生活。苏学士的《定风波》词表现的是旷达超逸的胸襟，充满了清旷豪放之气，寄寓着独到的人生感悟，读来使人耳目一新，让人们得到的是这样的启示：自然界的阴晴雨雪和社会生活中的起伏跌宕皆属正常，荣辱得失又何足挂齿？而《食荔枝》一诗是苏学士以满腹的苦水唱出的甜甜地赞歌，这不正是菊花般“凌霜傲寒”、愈挫愈勇的精神品格吗？
同样遭遇失意人生的范仲淹老先生，在推行“庆历新政”失败后，又因得罪了宰相吕夷简，被贬河南邓州，却应邀写下了名垂千古的《岳阳楼记》，唱出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的千古绝唱，抒发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情怀，表现了作者虽身居江湖，但心忧国事；虽遭迫害，但仍不放弃理想的顽强意志！这不正是菊花般“零落黄金蕊，虽枯不改香”的品格吗？
历史是由人创造的，现实是由人改写的，幸福生活是由人干出来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也，如果一遇到挫折就像陶渊明般消极遁世，像李白般牢骚满腹，我们的社会还会进步吗？这样的所谓“气节”值得歌颂吗？
还是鲁迅先生说得好：“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让我们为苏东坡、范仲淹、杜甫这样的身处逆境仍不忘初心，历尽艰辛却不改其志的仁人志士们点一个大大的赞！
作者简介：
寒冰，原名仲金瑚，甘肃会宁人，大学文化，地质工程师，从小爱好古体诗词，曾在国家级、省级报刊杂志发表诗词、散文、杂文、科技论文、集邮文章百十篇。
审稿：都市头条中国文学社散文主编吴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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