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宪华原创作品
《在教书的日子里》(连载之十四)
一一谨以此献给当年的民师朋友们
曾宪华
(十四)
放午学后,成明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徐家坡包产地里割麦子。老婆抬起头,“你没有换衣服割啥麦子嘛!你不用割了,把衬衣脱了,捆麦子挑一挑回去,甑子里有冷饭,炒点空心菜就行了,我割完了回来……”
自己只有星期天才能到责仼地干活,而妻子除做责任地,还要上山割柴,养猪喂鸡鸭,以及做家务等,她够辛苦劳累的。想到这里,成明毅然拿起纤担返回麦地。
老婆冒火了,“都一点四十了,你还转做啥子,不吃饭啦!”
成明认真地,“你一个人干太辛苦了,你还不是没吃么!我捆扎实点跑一趟当你担两挑,割完了空手回家,我放了学来挑……”
成明将麦子担到地坝后,未来得及吃饭,礼就一路小跑往学校赶。
“成老师,你到办公室来一下,你班上有几个同学到酒厂工棚上屙尿……”成明刚到学校操场,赵长发就在走廊上打了手式。
成明走到办公室,只见班李小华等三名男同学和赵长发班上两名男同学,愁眉苦脸地靠墙站着。
李小华扣着鼻子,“赵老师,成老师,我们错了,一定改正,今后……”
成明用米尺指着李小华,声音如打雷一般,“把手放下去,站好。你们三个‘老油条’(屡教不改),读书不用功努力,干坏事还挺有心计,别出心裁的。自己说怎么处理。”
李小华率先举了手,“成老师,我先说,去年我下河洗澡,被我老汉反绑在李子树上喂了三个钟头的蚊子。只要不喊家长,什么处罚我都接受。我愿打扫一个星期的清洁和抄写10篇生字。”
“我愿打扫一周男厕所卫生和抄写生字。”“我擦一周的黑板和抄写生字。”“我抱一盆花送给学校和抄写生字。”……几个同学纷纷表态认罚。
见赵长发气得脸色发青发紫,成明将他拍到走廊上,“赵老师,你身体不好,就不生气了。今天发生的事由我来处理,你到教室休息一下。”
“哎,”赵长发叹了一口气,“成老师,说不生气是假的。我教书二十九年了,虽没有卓越贡献,但在地区和县上当处长,局长,科长的大有人在,从未遇到这样调皮的学生,竟然爬到几米高的工棚上屙尿。成老师,必须将他们几作典型给予严肃处理……”
成明点了头,“赵老师,你放心,我一定严肃处理他们。”
成明扬起手,但未打下去,“哼,说,今天是哪个带的头。”
李小华本能地偏了一头,“我最先爬上围墙和最先屙尿,但我没有喊他们……”
未等李小华说下去,赵长发班上黄进财就揉着眼睛,“你虽然没喊,我爬不上去,还是你在上面拉我的。”
成明打了手式,“你们几听好啦,一,写深刻的书面检查,明天课间操后当着全校师念。二,每人罚抄生字30篇,明天早晨到校后交给我。三,李小华,你们三个明天把炭篼带到学校,每天下学后到河坎担三挑砂,由我监督,至于担多少天,直到学校砂坑装满为止。四,黄进财,你们俩个打扫学校走廊,梯步及厕所卫生一周……对以处理,你们几个服不服?”
几个学生点了头,不约而同地,“服!”
成明挥了手,“走,给工人师傳道歉去。”
中午,李小华等几个未睡午觉的同学提前到学校,见走廓门锁着,就在操场用砖块玩“打皇帝”游戏。
片刻,黄进财甩了手,嘟起嘴巴,“不玩了,一点趣都没有,每次都是我当‘犯人’……”
李小华双手叉腰,“玩‘打皇帝’没有趣,你们敢不敢爬到工棚上去耍嘛?”
成明班上赵小兵,不甘示弱地,“这有啥子不敢嘛,只要你爬得上去,我就爬得上去。不信,我们告下一吧!”
黄进财仰视近三米高的围墙,扣着后脑勺,“这么高,我爬不去。不过,你们能在上面拉我一把……”
李小华和另外两个成明班上同学,没用辅肋物沿围墙柱子爬上了近三米高的围墙。而赵长发班上的两个同学,年龄小三岁多,个头矮近十公分。他们垫上砖块和凳子,也摸不到围墙顶部边缘。李小华一脚踏围墙,一脚靠踏工棚檩子,赵小兵在后面拉着他的左手,他腑身将黄进财和另一个同学拉到工棚上。
李小华解开裤子,“尿胀忙,先屙一把尿再说。”在李小华的带领下,其他四个同学也“嘘嘘”地屙起尿来。
此刻,下面工棚理热火朝天,“四个2炸了。”“你炸过铲铲,好象在落雨了。”“落(雨)就落吧,你娃不可能当赖晒。”“不对着哟,啷个这雨热乎乎的,还有点那种味道……”
“嘿嘿,”“哈哈”……工棚上面的李小华等大笑起来。
大个子扔下扑克,“糟了,房顶上有人屙尿。”其他三个也扔下扑克,随大个子跑了出去。
成明班上的三个同学跳围墙跑了。尽管工人师傳绕围墙跑了两三百米,可赵长发班上的两个同学不敢跳,在围墙逮了个正着。直到赵长发到校后,说了一堆“对不起!”工人师傳才放了两位同学。
(未完待续,谢谢阅读)
作者简介,曾宪华,60儿童,重庆市垫江县人。曾有小小说,散文,诗词,论文等散见于报刊网络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