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柔情》(故事版)
文/梦回故乡
1
清晨。太阳神的次子逸阳走出自己的宫殿,到处闲逛。两位侍者跟着。
逸阳在光华中一边走着,一边摇头说:“真没劲,天天都这样,没什么好玩的。”
一位侍者狡黠地说:“殿下,要不,我们去聚变场看看。”
逸阳伸了个懒腰,问:“那儿有什么好看的?”
侍者笑道:“去了您也许就不会觉得没劲儿啦!”
逸阳还从来没去过那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随侍者逶迤来到聚变场。还没靠近呢,先望见那边明耀非常,热力强劲,以逸阳的神通,尚觉如此,两位侍者则再不敢靠近了。
逸阳不免满腹疑惑,问:“这里何以不同于别处啊?”
侍者忙道:“殿下,此处乃太阳界光热本源,是晴儿姑娘和她的众姐妹们,使神通,演聚变,产生出光和热来,才有太阳无上的光明和温暖呢!只是,一般的神仙也去不得里边。”
逸阳好奇,撇下侍者,飞身近前,早被场口的仙姑拦下。侍者急忙跟过来,已是大汗淋漓,他呵斥仙姑道:“大胆!此乃逸阳殿下,不得无礼!”
仙姑拜伏道:“殿下恕罪!陛下有过旨意,未经晴儿姑娘准许,闲杂人等不得擅入。”
侍者一边擦着汗水,一边斥责道:“殿下也是闲杂人等吗?”
仙姑忙道:“婢女不敢!”
逸阳向侍者摆摆手,对仙姑点点头,微笑着说:“姐姐请起。既然如此,我们离开就是了!”
正在此时,就听有娇声在问:“何故喧哗?”即有几位仙姝从场里飘然而出。走在前面的姑娘,身轻如燕却从容自若,本是天仙,那容貌之美,世间天上,已无可比拟。
把门的仙姑先施礼迎候着:“姑娘好!殿下想入场去,被婢女拦下了!”
逸阳被袭来的一阵芳香所动,忙道:“不怨这位姐姐,是我莽撞了!”
来到跟前的这位姑娘先行礼道:“晴儿见过殿下!”
2
逸阳略微一打量晴儿,心生好感,微微一笑道:“姑娘免礼。既然不方便,我们就不进场了。”
晴儿姑娘心里也暗暗赞叹:“好有风度的俊美哥儿!”不由得浅浅一笑道:“殿下若是想进来参观一下,那又何妨啊!只是,他们两位,得穿上我们场里的特制衣服才能进去。呵呵,他们现在就已经受不了了吧!”
逸阳回头一看,自己的两名侍者难耐酷热,正窘迫不安呢!他忍着笑说:“听从姐姐安排!”
已有侍女递给两位侍者各一套薄衫。他们赶紧穿上,顿觉清凉。尔后,大家一起随晴儿姑娘进入聚变场里。
越往里走越热,光亮倍胜别处,甚于融金锻铁何止百倍!就见众仙姑紧张有序地忙碌着,各显神通,将一包一包的氢料投入一个巨大的聚变炉中,源源不断地输送出光和热来。
逸阳赞叹不已,慰问道:“众位姐姐辛苦了!”
晴儿姑娘笑道:“多谢殿下!大家职责所在,不言辛苦。”
逸阳点头道:“偌大的太阳,光热俱由此出。你们都是我们太阳世界的功臣呢!”
众仙姑欢喜道:“谢殿下夸奖!”
逸阳随后在晴儿姑娘的带引下去各处参观。晴儿姑娘一路为他解说着。她言语温婉,举止大方,聚变场的光热映红了她的脸庞,显得更加娇媚可人,撩人心房。逸阳不觉中已倾心于这位姑娘了。
从那以后,逸阳隔三差五便去聚变场看看。这一来二去的,他和晴儿姑娘就混得很熟了。晴儿姑娘虽有顾忌,却也渐渐喜欢上了这位小殿下。
3
这天,逸阳又独自来聚变场找晴儿姑娘。晴儿姑娘嘱咐过众姐妹,便满心欢喜地陪着逸阳出场来。他们踩着光焰,一起在虚空里漫步。
他们形影相随,谈天说地,越发意气相投,彼此倾心。他们的欢笑声撒落在星空里,幻化成了一阵阵流星雨。
不巧,太阳神有事宣召逸阳。逸阳的两位侍者,到处找寻小殿下不着,情急之下,只好如实奏明。太阳神震怒,随即降旨:捉拿逸阳和晴儿姑娘。神将们领旨,满世界地找哇!
逸阳和晴儿姑娘浑然不觉祸事来了,他们坐在镶金嵌银的台阶上,相偎着,指点着银河中的一个个星球,说着知心话。
他们看到阎浮提那寻常百姓,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很是羡慕。
逸阳捉起晴儿的手来,轻轻摩挲着,甜甜一笑,说:“真想和你到尘世间游历一番,做一回牛郎织女!”
晴儿羞得满脸通红,抽回手来,低头道:“殿下说笑了!晴儿不过是一个烧火丫头,不值得殿下如此垂爱!”
逸阳又拉起她的手来,动情地说:“我是真心的!你再不要说什么‘烧火丫头’的傻话,我天天无所事事的,我还担心自己配不上你呢!”
晴儿含羞一笑,柔声说:“晴儿何德何能!殿下不要胡思乱想,一念差池,便有罪报!”
逸阳傻傻地笑说:“为了你,便有罪报,我也愿意!”
正在他们四目相对,情意绵绵之际,众神将突至,把他们团团围住,一起锁拿到太阳宫的金殿上。
太阳神端坐宝殿,斥责晴儿姑娘道:“晴儿!朕让你掌管聚变场,岂是儿戏?你竟然擅离职守!你一个烧火丫头,怎么可以引诱逸阳?你自己说吧,该如何发落你?”
晴儿两颊绯红,羞愧难当,拜伏在玉阶前,哭奏道:“都是晴儿不好。任凭陛下责罚,请不要牵连殿下!”
逸阳赶紧上前跪奏道:“父皇息怒!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去找的晴儿,不干晴儿的事。恳请父王不要责罚晴儿!”
太阳神呵斥道:“你身为皇子,却自甘堕落!成天不思上进也罢了,怎么和烧火丫头混在一起,成何体统?你把朕的颜面都丢尽了!”
逸阳直起身来,说:“父王!孩儿我真喜欢晴儿!”
太阳神摇头说:“好一个真心喜欢!你可知道,如果你们两个结合,会有什么后果吗?”
逸阳坚持道:“无论有什么样的后果,孩儿我都愿意接受!”
太阳神脸色阴沉,说:“既是这样,朕就做一回好人,成全你们如何?”
逸阳满心欢喜道:“多谢父王!”
太阳神冷笑道:“你先不要高兴得太早!此间非你们儿女情长之处。来呀,把这个不争气的逆子和凡心已动的晴儿都贬到阎浮提,让他们历尽艰辛!我倒要看看他们的真心有几何!——必要罪报满了,方可回来!”
逸阳和晴儿一起跪谢道:“多谢陛下!”
即有神将过来,将他们押赴贬仙台,顺着阳光所指,把他们推向了凡间。
4
在即将堕入凡尘之际,逸阳难过地对晴儿说:“都是我不好,害得你也受罚!到了凡间,我逸阳非晴儿不娶!”
晴儿满脸羞红,忍泪道:“殿下的情义,晴儿没齿难忘!来生,晴儿我非逸阳不嫁!”
逸阳点点头,说:“我记着你的模样!”
晴儿也点点头说:“我也记着你的模样!”
两人四目相对,凄然一笑,便不由自主落入红尘,不知降生何地去了。
天上一弹指,世间二十年。逸阳和晴儿转瞬间均已长大成人。他们还叫逸阳和晴儿。他们虽然落入凡尘,却能灵性不昧,清楚地记着前世的情形,心中常常想念着对方,无奈造化弄人,却因神力尽失,又天各一方,因此一直未曾蒙面。
他们的生身父母很着急,成天催逼着婚配。
逸阳的父母托媒人给他介绍了好些个花容月貌的姑娘,他都不肯接受。
他对父母说:“我前世曾和晴儿姑娘有过约定,我是为了晴儿才来这个世界的。除了晴儿,我谁也不娶!”
逸阳的父母只想给儿子找个媳妇便了事,好在世间那同名同姓的人也很多,于是他们再次托付媒人,真给逸阳娶回来一个名叫“晴儿”的姑娘。
洞房花烛夜,逸阳迫不及待地掀起新娘的红盖头,凑近了仔细端详,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摇头道:“你不是我的晴儿!”
新娘子一脸茫然,慌忙过来扶起逸阳,含羞道:“夫君,我就是你的晴儿啊!”
逸阳叹了口气,说:“唉!你是晴儿,又不是晴儿。”
新娘子莫名其妙,再问他仔细,却又不肯多言了。本来是一刻千金的春宵,却因逸阳的执拗,毫无欢愉可言。
也难怪啊,逸阳和妻子在一起根本就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呢!毕竟木已成舟,也只好将就着过日子罢了。因此,那日子过得就不那么舒心了。
逸阳成天郁郁寡欢,对什么都不以为意,只想念着前世的晴儿姑娘,对妻子总是不冷不热的。妻子变着方儿想讨他欢心,可是她无论怎么做,逸阳都视而不见,对她很少有过笑脸。妻子不免心中不平,又见他百无一能,成天就知道独自喝闷酒,虽有父母传下的万贯家财,却不管不问;她自己呢,也不会料理家事,知道丈夫心里装着别的女人,便把心思都用到拈酸吃醋上了。
他们的管家在老主人去世后,见小主人好欺蒙,胆子越来越大,偌大家业很快就让这个忘恩负义的下人或蒙或骗给败完了。因此逸阳的妻子对丈夫先还敬爱几分,渐渐就瞧不起他了;家道中落之后,更是作践起他来了。
5
再说晴儿姑娘。 父母让媒人给她介绍了好些个家境较好的青年才俊,她都不肯应承,她对父母说:“女儿是因为前世和逸阳相爱,才来到这个世间的。晴儿今生非逸阳不嫁!······ ”
她的父母便又托媒人,真给她找了个名字叫“逸阳”的。
晴儿嫁过去,洞房花烛夜,丈夫掀起她的盖头来,她看到自己面前的男人,惊了一下,脱口便道:“你不是逸阳!”
她的丈夫被她的美若天仙的容貌惊呆了,忙讨好说:“娘子,我就是逸阳啊!”然后迫不及待地向她求欢。
晴儿一边躲着他,口里一边念着:“你不是我的逸阳!……”一时惹他兴起,竟然施强弄狠,把她摔倒在床,不顾她的反抗,强行和她亲热。晴儿已成了凡人,如何拗得过丈夫。她心里想:“完了,完了!这辈子我不能再嫁逸阳了!”不禁呜呜咽咽地痛哭起来。
她丈夫虽然得手,见她那样,却也无趣得很。因此,他们夫妻俩的关系一开始就很糟。丈夫见她总是不情不愿的,以后便在外面寻花问柳,经常夜不归宿。
晴儿后来想,这一生已经没什么指望了!想到此那眼泪就扑簌簌流下来……日子还得过下去啊,她试着勉强自己尽量对丈夫好一点,希望她的逸阳这一世的妻子也会对他好一些……
偏偏她的丈夫不领情,反过来对她挑三拣四的,有时候甚至借着酒劲对她拳打脚踢。她每天以泪洗面,年纪轻轻的,不久便郁郁而终了。
一生一世很容易就过去啊,晴儿抱恨离开了人世之后,又过去三十年,逸阳也离开了人世。
临命终时,他们都指望着来生能够早日找到自己的真爱!
第二世,晴儿姑娘先到世间,逸阳却晚生了三十年。他们又错过了。
如此颠倒下去,不知过了几世几劫,他们都未曾遇到对方。那生生世世的无奈和惆怅啊,已遍布世间了!
6
不知又过去了多少万年。
这一生里,逸阳发誓,不找到真正的晴儿,誓不娶妻。
晴儿也暗暗立下誓言,不找到真正的逸阳,誓不出嫁。
那月老闻听得他们的誓言,不禁惶恐,随即向太阳神请旨,希望准许他们团圆。 那太阳神很久没有见到小儿子了,也怪想念的。祂也有些不耐烦由他们再折腾下去了,因此,一面准了月老的奏请,一面又让晨光传旨意给逸阳和晴儿:此生为限,在凡间命终之后,必须神归太阳!
时光一晃,他们又都成了大龄青年了,急得各自的生身父母吃不好睡不好,就是劝不转他们。逸阳还稍微好一些,晴儿作为女儿家,可愁坏家里人了!
逸阳和晴儿想着太阳神的旨意也常常焦虑不安。见生身父母又催逼得紧,他们只好把自己的来历细细地讲给各自的父母知道。问题是,谁信啊?父母只当是他们瞎编故事骗自己的,急得直想哭,却又毫无办法。
不过,他们的故事却不胫而走,被好事者广为传播着,不久后竟然就传到了对方那里。逸阳和晴儿都为之一振,原来自己的心上人也还在等着自己呢!
他们相距太远了,难怪一直都没有遇到!距离对于真爱又算得了什么呢?他们相思了不知多少世了,那心灵是相通的。他们托人互通消息之后,竭力说服了自己的家人,便从各自家里出发,都到中途逸阳的一个远亲那里聚齐。
那一天,阳光灿烂,正是花开春暖时节。清风轻抚他们忧伤的脸庞,鸟儿们欢快地唱着情歌,到处都散发着花草的幽香。
多生多世的别离,生生世世的找寻,历尽了艰辛,这一对来自太阳的恋人,总算见到对方了——远远的,他们四目相对,先是会心一笑,随即泪如泉涌。而后,他们一路狂奔向对方,到对方面前又都站住了,缓缓伸过手去,紧紧抓住对方,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花儿为之动容,鸟儿也为之失声。风儿屏住了呼吸,太阳也暗淡了光辉!
7
逸阳轻轻捧起晴儿的脸来,怜爱地说:“晴儿啊,你现在比我们刚分开那会儿憔悴多了!这长劫以来,不知你受了多少委屈和磨难啊!”
晴儿不禁悲从心来,呜咽着说:“那过去生中,我嫁的那些名叫‘逸阳’的丈夫,都不是你!我开始也不情愿啊!后来我想,既然这一生不能再嫁我的逸阳了,还是尽量对丈夫好点吧,那样的话,我的逸阳所娶的妻子,或许对他也会好一些的!唉,谁知道呢,也许我错了吧,无论我怎么做,也不曾换得当世丈夫的怜惜……”
逸阳听了忍不住哭道:“都是我不好!我真笨!我要是想到这一层,也对当世的妻子好一些,我的晴儿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了!我不仅对不起我那生生世世的眷属,也害苦了你啊!”
晴儿抽泣着说:“不怨你!看得出,你也过得不好啊!”
逸阳为晴儿擦去泪水,自责道:“我那是活该过得不好了!再说,没有找到我的晴儿,我怎么会好呢!现在好了,我们再不要分开了!”……
后人有诗赞叹道:
“有一个人,值得你
生生世世去想念
有一份爱,经受得住
多生多世的考验
相思很苦,苦中也有甜
相逢太难,要珍惜眼前
相守不易啊,已错过太久
没有时间去抱怨
哭吧,哭吧
任凭泪水打湿春天
一个拥抱,能抵消得
曾经的所有苦难
抬起头来吧
回给太阳一个笑脸”
逸阳和晴儿的故事在世间传播的时候,不曾想竟然唤醒了他们过去生中一些眷属的记忆。这些眷属们后来听说逸阳和晴儿终于相见了,而且就要成婚了,一个个嫉妒非常。他们不知怎的竟然聚集到了一起,相互倒着苦水,揭发逸阳和晴儿的种种不是。无非是说:在过去生中,逸阳和晴儿,只挂念自己心中最初的爱人,冷落了他们这些当世的家亲眷属。现在,这对恋人就要如愿以偿结合了,他们这些曾经没有赢得过真爱的眷属们如何能甘心呢!
这一帮被嫉妒和怨恨左右了的人,在一间密室里吵吵闹闹,最终商量出一条毒计来: 为了不让逸阳和晴儿得遂所愿,就在他俩的新婚之夜,放火烧掉他们的婚房,让他们葬身火海……
随后,这一帮人歃血为盟,各有分派,马上开始行动。
8
逸阳和晴儿沉浸在幸福里面,全然不知灾祸又将来临。他们自己动手布置着新房,说不尽的甜言蜜语。历经千辛万苦,现在终于聚到一起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们开心的呢?
双方的家人终于可以了却心愿了,大家都高兴地忙碌着。结婚庆典就在逸阳现世的家里举办,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亲朋友好都来祝贺,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鞭炮声声,锣鼓喧天,在亲友的祝福中二人拜了天地。
晚上,亲友们散去后,家人们都很累了,各自歇息不提。
在洞房花烛前,逸阳轻轻掀起了晴儿的红盖头。他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心里激动不已。
晴儿红着脸笑问:“这回是真的了吧!”
逸阳沉醉了,嘻嘻一笑,说:“心有余悸啊!这回可算找到真的了!”
他们并排坐在婚床上,相偎在一起,说着前世在太阳上的一些趣事,笑声传到了外面。
夜色里,人影晃动。那些怨男恨女们,听到逸阳和晴儿的笑声,气得咬牙切齿。他们等到夜深人静了,先派出一两个人潜入院墙去,打探虚实。
月儿悄悄沉下去,星星眨着眼睛。几个黑影摸进院子,接应外面的人陆续进去。一捆捆柴禾堆放到了新房周围。
新房里还亮着灯。
逸阳望着晴儿的脸,眉目传情,软语温存。晴儿也深情地望着逸阳,脸颊绯红。
晴儿轻轻地说:“今晚会有故事发生。”
逸阳亲吻着晴儿的额头,柔声说:“是啊,我们就要成为夫妻了!”
晴儿含羞一笑,说:“我察觉外面有异样。”
逸阳淡淡一笑,说:“我也感觉到了。不用理他们。自从找到你后,我的神通就被唤醒了。他们,奈何不了我们。”
晴儿点点头浅笑道:“我也是。不过,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逸阳含笑说:“那你担心什么呀?”
晴儿柔声说:“正因为我们都恢复了神通,一旦结合在一起,我们就会化为云气的……”
逸阳点点头,说:“我也知道。你怕吗?”
晴儿闭上眼睛,柔情地说:“不怕······”
逸阳吹灭了蜡烛,晴儿便倒在他的怀里。
9
屋里刚灭了灯火,外面的仇家就像得到了信号,一齐点燃了堆下的木柴。熊熊大火顷刻间包围了新房,火借风势燃烧得很旺。家人们被燃烧的噼啪声惊醒了,赶紧起来救火。纵火的人趁着夜色仓皇逃走。大火很快吞噬了整个新房。
逸阳和晴儿没有惊慌。世间凡火如何比得天上的太阳!他们拥抱得更紧了,情爱之火已点燃了彼此。谁燃烧谁已分不清楚了。爱到深处,你中有了我;情到浓时,我中也有你!他们尽情地燃烧着,慢慢升腾到半空,淡蓝色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纵火的和救火的都惊呆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逸阳和晴儿在烈焰中合二为一,似水柔情升腾为云。一时间,大风呼啸,电闪雷鸣,随即下起了倾盆大雨。
大雨浇灭了地上的凡火。烧毁的婚房里,逸阳和晴儿不见了踪影。
10
家人们找不到他们的尸骨,痛哭不已。
寻仇的人们听说后都纷纷逃离,从此熄灭了所有的怨恨。
逸阳和晴儿在天空飘荡着,看到大家都了却了各自的缘分,很开心。他们都不肯再回去太阳了,情愿留在凡间,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太阳神见他们那么幸福自在,也不再强求他们回去,让他们天天沐浴在自己的阳光里。
他们无欲无求,在世间四处游荡——忽而化作云彩追随太阳左右,忽而化作细雨滋润着大地;秋后凝霜,冬来成雪;常态为水,受热化汽,至冷成冰……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溪流啊,江河啊,湖泊啊,海洋啊,到处都有他们嬉戏的足迹。
后世有科学家研究得出:水分子由一氧和氢二组成。那氢和氧都无色无味,故而水亦是无色无味、纯洁无暇的。
呵呵,科学家们哪里知道,当年逸阳和晴儿的爱情,就是纯洁无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