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尕子声咽 文/格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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尕子声咽
文/格桑花
你举手齐眉搭着棚:
用康巴汉子鹰样的眼打望着无垠的草原,
向着远方地平线上透出的一丝青绿逐撵。
你旋动手中的尕子:
甩响起黎明的晨辉、挥落下傍晚的夕阳,
循着水草的兴落、伴着牛羊的咀嚼行趟。
你支起黑色的帐篷:
撑起白天的太阳、捧来夜晚的月亮,
在有水草之野扎下千年不变的帐房。
拾来一捆枯枝点燃着篝火,
采撷几滴松脂照亮了帐蓬,
是这热巴、锅庄炫动了草原夜晚的空寂,
是这喊、亦象吼、更是歌啊!
抖擞岀逐水草一族人的激情与淳朴……
然而这追绿的迁遣,
这尕子的扬落,
这低矮湿冷的黑色帐篷,
一年四季六度迁,雪凝风寒何时完呀?
迁徙中的尕子声缓缓停住了响曳,
咀舔着的牧群也惊愕地抬起了头。
草原上传来“一步跨千年”的喜讯:
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宣告结束!
一幢幢牧民的定居楼在草原矗起,
盏盏路灯添彩着高原的霓虹一一
照耀在这草原的夜里,
映着月光下透出的雅拉山肃穆的轮廓,
和着从山顶白雪泛岀的微光一齐投向天穹……
(2019 9 17于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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