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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 \ 【新视界微刊】NO.374江北作品选
【新视界微刊】NO.374江北作品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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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饭
一辈子都在做饭
做到八十岁还在做
把污黑昏暗的土灶
做成了洋气的煤气灶
把多烟的稻草刺手的柴火
做成了闲暇时的回忆与叹息
数着一粒盐一滴油过日子的岁月早已远去
滴进骨缝里的节俭却不曾远离
发黄的手帕依然包着零碎的希望
就像守护着如昨的时光
从挖菜园种菜浇水施肥拔草剪枝
到每天摘菜洗菜切菜做菜洗碗清洁
你的一生就是这样认认真真重复
没有埋怨没有推诿没有创新
只有额头冒着细汗的擦拭
当子孙们抱怨着长大离去
你象个永不退伍的老兵
守着岁月斑驳的阵地
只是颤抖的老手已抓不准锅铲
浑浊的老眼已分不清味精和盐
健忘的记忆总是忘记关上抽油烟机
还有偶尔忘记关上的煤气……
子女们都不喜欢做饭
总是在争吵着责任与义务
家庭的拉锯战不断稀释爱情薄凉婚姻
只有你坚守着一成不变的日子
把自己活成一种根深蒂固的仪式
仿佛你的血与骨都在这仪式里永恒
当夜深人静浑身的酸痛龇牙咧嘴会集
你终于在呻吟中承认老了
可你不会向岁月举起白旗
只要能动弹你依然会坚持这属于你的誓言
不能下地已让你感到人生的委屈
你不会放弃厨房这最后的守望
仿佛这柴米油盐的人生锅碗瓢盆的
交响
就是你生命无法割舍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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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