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岭南的雨季是冷的
情人在工地的床铺是冷的
没有光的太平间是冷的
她躺在焚尸炉里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这一年她三十七岁
远在东北的父母并没有要来的意思
也许,十六岁离家出走便被默认为名义上的死亡
二
没有挡风玻璃没有门但他摸着方向盘的时候
从来没有害怕过
飞驰在泥泞的隧洞里他觉得自己是王是闯过阎罗殿的幸存者
如今,他躺在倾覆的车里鲜艳的血像阎罗王手中朱红色的毛笔
三
火初起的时候,他趁乱跑上了二楼的房间终于在床底最里沾满混凝土的雨靴里摸到了孩子的学费母亲的医药费和春天买种子的钱
当整个板房轰然倒塌的时候
火抚摸到他脸上的两行泪水
一行烧掉寄给他远在古丈的家人
一行烧制成一串省略号
挂在十二月二十四日的台历上
点评:这首诗描写的对象是低层小众。表达的方式是叙事式的,并无太多技巧,只是三件事的凑合,不符合蒙太奇的手法(某件事或主题的不同片断)。反映的是对社会底层人们的一种悲怜与同情。就当下来讲,诗应反映时代主流或主题,跟进时代节拍。此诗显得灰暗,晦气,缺乏光明,缺乏激励的元素,缺乏向上的能量。另外,此诗平铺直叙,并未揭示生活道理,也未揭露生活真相(它代表极个别的现象)。这类诗作,只是形式有些异样,其内容至少称不上积极,缺乏思想性。诗如果没有思想,那就失去了魂。以上观点是临时组织的,仅代表个人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