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生错命(56)
文/梁测
孙桃子受不了母亲的奚落,一气之下准备抱着她的亲身骨肉一头扎进夹沟河算了,了结自已让人羞辱,连累家人的苟且生命。在她万念俱灰,要葬身于夹沟河中的一刹那,是路过的梁忠实和姚慧老师救了她们母子。当母亲抱着她痛哭时,她理解了母亲,是自已爱情上的轻率,才铸成了今天的过错。
自从她打算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她就想过了,不管那个知青小王和自已有没有过真爱,但是他们既然在一起有了身孕,这孩子也是一条生命啊!孙桃子从小不敢杀一只鸡,更不要说是让她亲手杀死了肚子里的孩子。她想起刚才被母亲过激的语言伤害了,准备抱着亲身骨肉跳进夹沟河中,这是多么可怕的后果啊!孩子在肚里怀胎十个月,孩子的爸爸没有过一回在她身边问寒问暖的话;还有村子里有些社员挤眉弄眼的非议,她不是还坚持把孩子生下来了吗?!在那个一刹那的时间,要不是梁忠实队长和姚慧老师的及时赶到,她心当心的可怜的骨肉就要葬身于她这个母亲之手,而她年轻的生命也将从此在这个美丽可爱的世界消失。悬啊,真悬啊!
当她从姚慧老师怀中抱过自已的亲骨肉,想起刚才自已愚蠢的行动,紧紧地搂着孩子更加伤心地哭了起来。婴儿在妈妈的怀中仿佛懂事似的陪着他的妈妈“哇、哇”直叫。姚慧老师刚才说把孩子抱回去养,孙桃子听得出来,这位心地善良的老师说的是真心话。但是当她想到自已的孩子要给别人去养,她还真舍不得呢?!可是她的母亲有了这个心念,孙桃子也明白母亲是为了她好,她毕意还没结过婚,总不能一辈子守在娘家吧?
梁忠实队长陪同孙桃子母子回家,姚慧老师和梁忠实说,她要回家和丈夫田守义说去,她说田守义早想有个孩子了。梁忠实看着姚慧老师一副真挚的表情,甚是感动。此刻,他一个大男人又能说什么呢?这种事情,想帮又帮不了。他现在唯一能帮的就是要尽快找到知青小王问个究竟,假如小王回城后结了婚了,这又怎么办呢?
张贤芬在家烧午饭听说孙桃子要投河自尽,被他家梁忠实救了下来,就赶忙跑到孙桃子家问个究竟。梁忠实刚跨出孙桃子家门槛要回家,妻子张贤芬来了。张贤芬进屋看见桃子一双好看的凤眼哭忡了真像一对烂桃子,坐在房里床上抱着婴儿抽咽。桃子母亲坐在灶门口难过地喘粗气。在远处的责任田里劳作的桃子父亲听说家中出事了,赶忙来家。张贤芬刚到她家,他也回家了。他热情地请队长夫妇坐,一开口就批评桃子母亲说:“我早跟你说过了,桃子已经作了这个孽了,你就不要在家给气给她受了!”桃子父亲朝队长夫妇说:“我们桃子从小就是死心眼,她要不是死心眼,也不会把这孩子生下来。现在这孩子生也生下来了,你们说———”桃子爸的心思,梁忠实夫妇能理解,他们看到了这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子一颗善良、扑实的心。
张贤芬在房里抱着养得白白胖胖的孩子,她见婴儿闪着一对亮晶晶的大眼睛愣神朝她看时,欣喜地说:“你们瞧这孩子多好玩,有多乖,一点也不认生。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啥?要是他爸爸看见了,不知道有多高兴呢?!”桃子母亲听着队长夫人的话,一下子像触动了神经似的“唉,”地叹了一气说:“这孩子名字怎么起啊?将来还不知跟谁家姓呢?谁也不知道那孬种〈指知青小王〉是怎么想的,这孩子都有了,他临离开时说回家后跟他父母商量后,就回来带桃子走了,现在连个家都搬走了,杳无音讯的,你说叫桃子日后怎么生活啊?!桃子还没结婚,有哪个小伙子愿意娶个带着个孩子的老婆回家?!”
张贤芬听着桃子的母亲话讲的句句在理,也深表同情地说:“婶子,这话说的也不错,桃子要找对象带着孩子还真难。”接着她朝一旁默默听她们讲话不着声的梁忠实看了一眼,诚挚地说:“婶子和桃子妹如果放心的话,就把这孩子交给我们带。我们家俩孩子都大了,再有个孩子也不多哩。如果知青小王哪一天来认孩子,我们就把孩子好好地交给他。”梁忠实听着妻子的话默然。
桃子的父亲拿出了一包纸烟,给梁忠实点着了一根,然后感恩地说:“谢谢你们的好心,我们家里好好商量一下在作决定。”
梁忠实沉思了一下,果断地说:“我明天抽空去一下省城,找找在我们田不洼大队插队的知青,看他们有没有小王的联系方式,然后才能决定把孩子给人家,还是留家里。假如小王念及桃子的感情回来哩!如果小王确实没有了回来认桃子和儿子的心,那桃子也要再嫁人,带着孩子肯定不合适,再决定孩子留家里,还是给人家吧!”
桃子一副迷惘的眼睛望着窗外,摇着头自言自语地说“他〈小王〉是不会再回来了,都怨我大伯,不是他让我跟他〈小王〉好,我也认不识这个人。”桃子父亲听着闺女一番自言自语的讨辱,刚想发作,骂他大哥一声,外面天空中响起了炸雷———雷阵雨要来了,张贤芬夫妇赶紧回家收东西,桃子一家也慌忙出门忙活起来———
姚慧老师的爸爸、妈妈说来就来了。乡间的路经过一场雷阵雨之后泥泞不堪,不过他们在农场劳教了多年也习惯了这些泥泞不堪的路。他们背着一些在城市买的食品等,走一路打听一路,好不容易才找到田不洼小学。
姚慧老师刚上完下午一节课,捧着书本出教室门,就见一个村民带着一对老夫妻朝她们学校走来。那村民眼尖,一眼就看到姚慧老师站在教室的廊檐下,在通往学校的路上,就兴奋的朝她喊:“姚老师,你看谁来了?”
姚慧老师耳里听着,心一跳,眼睛模糊着迎了上去。她眼前的这俩位老人都让她认不出来了,都是花白的头发,一副沧桑的模样。俩位老人也愣神看着眼前的这个闺女,心想,难道她就是我们家那个文静、秀气、还带着一脸稚气的女学生小慧?姚慧老师和她的父母有十多年不见面了,虽然她的父母现在都年老体弱,那种从小到大亲热的模样,姚慧怎能忘记。姚慧老师便跑向他们便深情地喊着“爸爸、妈妈!”当她跑到爸妈面前时,扑上前去抱了一下爸爸,又抱住了妈妈,眼泪脱眶而出———
“田不洼”小学的师生们一起跑出教室门,来欢迎姚慧老师的爸爸、妈妈。姚慧爸爸从内衣口袋里摸出了一封信———
作者简介:
梁邦华,又名梁测,曾用笔名丁河人,梁宸华,网名:枫林晚,爱生活,金玉良言等。1964年春生,江苏宝应黄塍人。自幼酷爱文学,虽经坎坷,但追求文学的理想绝不放弃。 2008年起开始在网上写作,以微型小说见长,出版发行了《梁邦华微型小说作品专辑》,有作品收录进《宝应微型小说25家》,多篇文学作品入编《中国当代作家作品精选》。长篇小说《不怕生错命》由中国团结出版社出版。有诗作散见于《诗中国杂志》,《故乡就是那红高粱》入选《中国当代诗歌大辞典》,《宝应乱针绣》上榜《当代华语诗歌精华》。
现为《当代先锋文学社》《都市头条中国文学社》小说主编,起点中文网《悠悠岁月情》签约作家,中国作家网认证会员,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扬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宝应县作家协会会员,宝应县微型小说学会副主席。
审稿:都市头条中国文学社小说主编梁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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