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炊烟
文/么兰成
昔日的炊烟,迭成淳朴自然的画卷,在我记忆的原野上飘旋,以一种独特的力量穿透我的灵魂,留下深深的眷恋,刻划心间。一段青思,一脉柔情,勾起丝丝的忆念。每天旭日跃出地平线,朝霞驱退薄薄的晨雾,鸡鸣狗吠打破黎明的沉寂,村上升起团团烟柱,夹裹着日子的酸甜,薰染着宁静村子,成为一道独特倩丽的风景。如今,乡村久违了炊烟,绿树环绕庄园,白云镶缀蓝天,不见了袅袅饮烟。这一全新景象是改革后渐渐富裕的生活节奏,给人们带来美好的生活环境,传统的厨房和灶具己被现代化取代,古老宁静的乡村己被封进历史的扉页。
我儿时正值五六十年代,农村一日三餐令靠烧柴做饭,地上的每一根草木都被人视为珍宝,捡拾起来当柴烧,落叶也被勤快的老妇拾光。那时上等的柴禾是枯树死枝,二等的是各种庄稼的秸杆,最劣质的是枯草落叶,每到星期天或假日,我就参加拾柴的行列,父亲每天早起背着背篓拾柴禾,生产队上工前满载而归,家家户户的院里和街边上兀立着一堆堆的柴禾垛。
母亲则每天在厨房里忙活,一刻也不得消停,早上醒来就听到她呱嗒呱嗒拉风箱,放学回来,母亲还围着锅台忙活,她一只手拉风箱,另一只手娴熟的把柴禾填进灶堂,还不时的用火棍捅捅,柴草在灶堂熊熊燃烧,浓浓的黑烟从灶口冒出来,呛的人不敢大口喘气。烟雾在低矮的房顶上盘旋,久久不离去,屋内充满烟雾,然后翻着跟头从窗口门头上飞出去,飘升到无垠高空,渐渐的与飘飞的云朵溶合一处,翻卷着向天边散去。每顿饭下来,母亲满脸烟灰,鼻孔里也是黒黑的,两眼被烟薫的红红的,泪流不止,真如白居易写的卖炭翁"满面灰尘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不相上下;只有晚饭后让我们睡下,又坐花昏暗的油灯下做针线活时才算离开厨房。晚上我趴在她身边看书仍能闻见她衣服上粘带的烟灰味。
八十年代初,改革的春风吹绿大地,农民的日子慢慢好起来,家里开始用煤球炉子做饭,铝合金锅代替了铁锅,做饭时母亲拉开火门,红红的火苗很快就上来,虽有点呛,但比烧柴强多了,母亲从烟薰火燎中解脱出来,老式的大铁锅和风箱每逢过年时偶尔用一用,基夲闲置起来,做饭轻松多了,母亲每次做饭时望着火苗的窜动,脸上浮出得意的笑容,沉浸在美滋滋的享受中。
随着社会的发展,家里又用上了电磁炉,液化气,新建的厨房粉刷一新,又置办了一套新厨具,做饭的活交给妻子,她轻快的拧开阀门,幽蓝的火苗欢快的跳动,亲吻着锅底,十几分钟,一家人的饭就做好了,看着现在做饭的轻松,心里乐开了花。
太阳还是那个太阳,土地还是那方土地,政策改变人改变,改革如春风化雨,给农民的日子带来旡限生机,旧貌变了新样,我这个食人间烟火的农民告别了往日的炊烟,享受着现代生活的美好。农民的日子真象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在党惠民政策的激励下,人民正以新的精神面貌,铿锵的步伐,奔向伟大的中国梦。古老丑陋的乡村不见了,美丽富饶的新农村掀开新的历史篇章。我站在幸福的门槛上,遥望远去的炊烟,留下不尽的酸楚与伤感,倍加珍惜新日子的香甜,满怀信心的走向未来,明天的日子定会更加灿烂!

简介:冠县人,农民,文学爱好者。

